这话就像是酷暑下的一洼清泉,只往干涸的王苏苏嘴里灌,让她连日来的焦灼得到缓解。
她恍然惊觉,对啊,凭什么只败坏她的名声,而宁安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不公平!
“你说得对。”王苏苏攥紧手帕,眼神晦暗,“世人愚昧,只知道随波逐流,这世道对女子着实不公,我们必须自己讨回公道。”
“我可以帮你啊。”池锦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真诚。
王苏苏望去,眼底情绪翻涌,不知想到什么,她眼神晃了下,偏开视线:“好。”
虽然这一次和原剧情有所出入,但这两个女人依旧搅和到了一起。
为了商议计划,两人之后时常约着见面,一直到五月中旬。
当朝长公主喜爱热闹,一年最要借着些由头开设宴会,邀请京城内喊得上名字的小姐公子参加,若在宴会上互相看对眼,长公主也乐的保媒。
这不,长渊就收到了一张请帖,赏花宴设在三日后。
宁老夫人见了,没少唉声叹气,活了几十年的她敏锐猜测到,又得错过一场大戏,真可惜哦。
转眼,就到三日后了。
这日,长渊与往常一般无二,只是打扮的人模狗样了些。
临行前,他特地绕道慈善堂,向还没起的宁老夫人请安。
站在门外,他高喊:“祖母,那我去了。”
寂静无声的宅院内,忽然传出一声厉喝:“滚!”
长渊心满意足的笑了,稍稍整理两下衣襟,大摇大摆的离去。
屋内。
桂嬷嬷借着窗框的缝隙看到,转身走进里屋:“老夫人,世子走了。”
“哼。”还躺在床上的老夫人板着脸,“小兔崽子,就知道气我。”
桂嬷嬷笑:“世子是在跟您闹着玩呢。”
宁老夫人翻身朝里面,才不听,她就是不高兴了,得琢磨个法子讨回来才是。
另一边。
长渊骑马招摇过市,途经卖烧饼的摊子,还停下买了一包袱烧饼。
那烧饼摊子的老板和长渊混了个脸熟,开口问:“您身边之前那个小厮呢?之前他说好要跟我闺女相看的,这好多天过去连人影都没了。”
“他病了,等他病好我就让他来。”长渊接过烧饼。
“好嘞。”老板眉眼一松,笑开了怀。
眼看太阳越升越高,在磨蹭下去得迟到,长渊告完别直奔长公主府。
殊不知,此时的长公主府正‘热闹’着。
除却几个刺头,其余的公子小姐早早到了,三五好友扎堆聊天,就见王苏苏领着池锦进来,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他们对王苏苏没什么好感,以往没少打着宁世子的名声在外面仗势欺人,这一转头又移情别恋,为了三皇子闹退婚。
寻常人当个笑话看,可他们待在深宅大院里,最明白不过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王家,走不长远了。
至于池锦,他们则是没什么印象。
这场景尴尬至极,王苏苏早有预料,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是来报仇的,何必在意这些异样的眼光呢?
等她报完仇,扞卫自己的尊严,改变这不公的世道。届时,这些人想和她说话,她还没空呢。
但池锦却觉得不舒服,她走到中央大喊:“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苏苏不过是按照内心所想做了选择,你们为什么要排挤她?”
质问没有换来答案,只换来了更加怪异的眼神,
可是,这一切都没关系,因为不管别人理不理解,已经被完全洗脑的王苏苏举双手双脚赞同。
“池锦,他们愿意容忍这世道的摧残,你又何必去浪费你的善良,算了吧,他们迟早会后悔的。”王苏苏激动的说。
池锦:“……”洗脑过度了。
众人:“……”就半个月不见,这人疯了?
偏偏,王苏苏没察觉到他们的无语,傲然挺起胸膛,一如既往的自信。
恰逢此时,长渊拎着一包袱烧饼走进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各位,等我呢。”他笑着挥手。
王苏苏气息瞬间不稳,恶狠狠瞪着他,像是要吃人。
幸好池锦拽住了她,不然她就真扑过去了。
长渊越过她俩,朝众人打招呼,挨个发烧饼:“多日不见,诸位脸色很好啊,看来近来都有好事发生吧。”
一些姑娘家被他惹红了脸,悄悄用衣袖挡住,不敢对视。
要说原主的家世背景,论整个京城也就比几个皇子稍逊一筹,原先是有婚约,其他贵女不敢靠近,如今恢复单身,那些贵女可不生了心思嘛。
只是,她们瞧着手里的烧饼,咬牙不解,难道有特殊含义?
思索半晌,她们用手绢包好,递给随身丫鬟,叮嘱拿好,别丢了。
长渊还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买多了,之前回回买多,他就给镇国公府的人挨个发,到这儿了就顺手也给发了。
不曾想,还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此时,他被人泼了一身酒水,按照原剧情,一个丫鬟窜出来主动带他去后院。
一路直到客房,待长渊进门后,那丫鬟猛地一拍脑门,故作苦恼:“宁世子,奴婢忘给您拿换的衣裳了,您在此稍等片刻,奴婢去去就来。”
不等长渊答应,门‘啪’的声关上了,紧接着又响起落锁的声音。
空气里,弥漫着熏香,闻的让人头疼。
不多时,外面响起脚步声。
“确定人进去了?”
“我丫鬟上了锁,人肯定在里面。”
……
门打开,两道身影一同进来,将屋内转了一遍,硬是没看见人。
王苏苏不虞:“人呢?”
池锦拧眉:“我奴婢说她把人带过来了,还上了锁,按理说,人不会跑啊。”
“你们是在找我吗?”
随着声音落下,她们一同抬头,见房梁上坐着的正是长渊。
下一瞬,长渊跳下来,一人一手刀,照着后脖子劈。
顷刻间,两人晕了过去。
长渊让统子把她们搬到床上去,衣服扒了。
【为什么是我!】
“难不成是我?”长渊反问。
自从交了罚款,系统就学会了忍辱负重,没办法,不忍着它的灵魂碎片就回不来了!
于是,它的悲惨统生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