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城让人从国内送衣物和电脑过来时,把林烟的书包和课本也带来了的,林烟下了趟楼,林洛城坐餐桌前吃晚饭,兄妹俩聊了几句。
林烟拿上书包,先去了易隋目前的主治医师办公室。
了解完情况,上楼。
徐壮壮正找她,两人在楼道相遇。
徐壮壮迎上去说:“夫人,庄总说他的手已经痛定思痛了,保证老老实实不乱摸,请你可怜可怜他,进去看他吧。”
林烟耳根一热。
他说话能不能先看看人,对着下属说什么摸呢。
“嗯。”林烟应了声,朝走廊另一头易隋的病房看过去,想想还是算了,易隋身边有的是人陪伴,除了分配给她的那一个小时,其他时间他的亲人不欢迎她,去了也不一定让她进去,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这么一想,林烟抬脚朝庄择今病房走。
徐壮壮目送她。
走了几步,她突然顿住脚步问了个徐壮壮意料之外的问题。
“徐特助,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的?”
“……啊?”徐壮壮脑子慢,表情茫然。夫人怎么突然问他这个?
而林烟的下一句直接叫他愣在原地。
“我说陈野。”
听林烟说出陈野的名字,徐壮壮心脏砰砰直跳,心里直呐喊。
野哥你完了,野哥你完犊子了!
“夫人…”憨憨壮壮的他实在不擅长撒谎,紧张到直咽口水,唇瓣都打着哆嗦,“陈…陈野…是…谁啊?”
救命啊天爷,现在到底啥情况,一个说错话,野哥媳妇儿又要没了,然后他的屁股又得开花…不,野哥会宰了他的啊……!
看他这副模样,林烟有底了,徐壮壮和司寒果然是陈野而非庄大少的人。
林烟笑笑,转身进了病房。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徐壮壮身体一颤,打了个激灵,急忙跑去找司寒商量对策。
庄择今见林烟又来了,眼睛亮的出奇,期待再摸摸媳妇儿的小手,认错也乐意,但林烟只在外间拿出课本学习,坐在吃饭时的餐桌面向里间。
不能摸媳妇儿的小手,看媳妇儿为他们的未来艰苦奋斗,也很幸福。
庄择今把病床调高看林烟翻书写字,每当林烟抬头,他就勾起唇角朝她露出笑容,次数多了,林烟难免分神,所以在他又一次笑得跟痴汉似的一脸痴迷时,林烟把书、书包堆到面前,上面再竖两本书,严严实实挡住自己的脸。
目睹媳妇儿一系列行为的庄择今乐了,唇边的笑轻轻上扬。
不让看脸,他还能看媳妇儿毛茸茸的脑袋尖尖。
就算什么都看不见,知道她在那里,心也满满当当的,幸福得冒泡。
也许这几天实在太累,身体达到了极限,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书页上的字越来越扭曲,越来越模糊。
庄择今见媳妇儿的脑袋尖尖低了下去,十几分钟没动静了,按呼叫铃。
铃声护士能听见,徐壮壮和司寒手机上也有实时传送。
徐壮壮以为他怎么了,扛着睡眼惺忪的司寒,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病房,一看人好着呢,一天二十四小时要睡十二小时的司寒打着哈欠,摆摆手,回去接着睡。
挡脸的书被挪开,书包也挪开,林烟侧脸枕着手臂,趴桌上呼吸均匀。
徐壮壮弯下腰,健壮的身躯先立在左边瞅,再绕到右边瞅。
确定人睡沉了,徐壮壮莫名乐了,咧着嘴,乐呵呵跑到里间庄择今病床前说:“感情学霸看书也眼花,也打瞌睡啊,真稀奇,庄总,你媳妇儿睡觉怪好看嘞。”
“活腻了?……看!”庄择今脸色阴沉,“看”字出口,抬腿给了徐壮壮一脚。
十分钟后。
护士重新替庄择今包扎完毕,嘱咐道:“家属上点心,伤口反复裂开不是闹着玩的。”
徐壮壮敢怒不敢言,老实挨训。
“那庄总,我走了,你和夫人好好恩爱。”
等护士走了,他趁机开溜,人刚到门口被叫住。
“站住。”
徐壮壮以为庄择今还没消气,苦着脸把身体转回去,不等庄择今开口,自行扇自己嘴巴子,边扇边反思自己的罪过。
“叫你眼睛乱瞅!”
“啪!”
“叫你嘴巴乱说!”
“啪!”
扇一巴掌念叨一句,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一犯错就认错,永远不改错,他这副样子庄择今习惯了,懒得怄气。
“去,把你嫂子弄进来。”
徐壮壮眼珠子绕只有一张病床一张陪护椅的icu区转了一圈,真诚地发出疑问,“弄进来放哪儿?”
庄择今嘴角上扬,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
“咋弄?”徐壮壮问。
看一眼、赞美一句就挨了一脚和两耳光,他可不敢抱,活着多好,吃香喝辣睡妹子,他离活腻还远着呢。
庄择今也舍不得让他抱,说:“找个力气大的女人,把人抱进来。”
“力气大的女人…”
徐壮壮重复他的话,脑子飞快运转。
庄择今看他那蠢样子就犯愁,提醒道:“路对面,举重俱乐部。”
一番折腾过后,庄择今顺利抱到媳妇儿,让林烟枕着他的手臂,心满意足闭上眼睛,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儿进入梦乡。
半夜三点。
深邃的狐狸眸忽然睁开!
早年经历的关系,他睡觉浅,稍微一点动静就醒。
看着蹑手蹑脚往病床来的壮汉,庄择今真想翻身起来,一脚给他从窗户踹下去。
徐壮壮自知打扰到野哥抱媳妇儿,心虚得双腿发软,但他真有事啊,本来昨晚就要说的,给忘记了,回去后总觉得忘了点什么,睡了一觉,梦里记起来了。
走到病床边,徐壮壮蹲下,双手扒着床沿,用他能发出的最小声音叫庄择今,“野…庄总。”
庄择今冷幽幽盯着他,看他搞哪样。
徐壮壮咽了口口水,“你完蛋了,你媳妇儿知道你是陈野了,试探我来着,我亲耳听见她喊你陈野,司寒让我通知你一声。”
庄择今表情阴晴不定,“半夜三点钻进老子房间,你就为了说这个?”
徐壮壮心道糟糕,野哥要发飙了。
幸亏他有第二手准备!
这时庄择今闻到一股熟悉的甜臭味。
下一秒,他见徐壮壮从进门就背在身后的右手抬了起来,熊掌般宽大的厚掌托着一颗大榴莲。
“呐,明天你就用这个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