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春节后上班还没有几天。王兴国再次来到天津武清军用机场。这里已经成了航空学院的试飞场。
春节过后，还是有一些寒冷。王兴国站在烈烈风中，听着耳边的寒风呼呼作响。“我说郑院长，这不还是歼-5吗？你可跟我说，今天试飞的是夜间战斗机吗？还有，夜间战斗机，咱们白天能试出什么效果?”
“夜间战斗机？”航空学院的郑院长面上的疑惑一闪而逝：“首长，可能是我表达错了。咱们今天测试的是夜战设备。就那个像是炸弹外形的挂舱，他是雷达挂舱。这是咱们电子科技集团连续突破好几项新技术才将雷达缩小到这个尺寸。
咱们的飞机本身都有定向陀螺仪、转向指示器、气压高度计、无线电信标等夜间辅助飞行设备。现在就差夜间只是敌机位置的设备，现在雷达技术还有很多缺陷，但是已经能做到指示大概得位置。所以加载雷达吊舱，可以让现有飞机具备空战能力。”
“这是学习美国海军，美国F4U-4N夜间战斗机？美国海军的夜间战斗机是在现役战斗机机翼上加装雷达仓改制的。”王兴国也了解过夜间战斗机，但是发现这个难度真不小。直到海湾战争，美国才实现全天候作战。那个时候飞机都有相控阵雷达、追踪吊舱、光电瞄准，可以打破黑夜的限制。但是现在，这些还都是起步阶段。
美国F4U-4N夜间战斗机
“原来首长也关注了美国的夜间战斗机，我们就是借鉴了这一个方法。”
“那为什么不学习美国的另一架飞机，p-61黑寡妇夜间战斗机。显然是将雷达安装在机头，要比这个吊舱更好。”
p-61黑寡妇夜间战斗机
面对王兴国这个问题，郑院长显然是早有考虑：“现在还不知道效果如何，直接设计一个新飞机的成本太高。目前我们先将雷达放到歼-5和La-7上测试效果。如果效果好，咱们既可以大规模改装现有飞机，也可以着手建造新的夜间飞机。
如果效果不好，咱们只要继续改进雷达吊舱就行。这样可以降低成本，提高效率。”
“嗯！考虑问题很全面，值得表扬。”王兴国转头四周寻找了一下：“我为什么没有看见你说的另一架La-7战斗机？”
郑院长尴尬的说：“La-7战斗机的驾驶舱空间拥挤，在安装雷达显示器时，不小心损坏了飞机上的一块仪表。我已经批评过改装的工人了，飞机已经安排人维修了，请首长放心，飞机一定能修好。”
王兴国倒是不在意：“飞机说到底也就是一台设备，损坏再正常不过，修好损坏的飞机还能锻炼队伍。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让飞机带着问题起飞。还有，不仅战斗机要有夜战能力。直升机也需要这个能力。你们也要抓紧改造直升机。不对！按照你刚刚描述。咱们的轰炸机早就具备了夜间轰炸的能力了？”
郑院长自信的说：“轰炸机只要在升级一下无线电信标，就可以实现夜间轰炸。运输机也是一样，这些技术都已经成熟了。”
“既然技术成熟，就别憋着了。赶紧安排轰炸机和运输机的改造计划。”
王兴国说完，就有战士跑着过来：“报告首长，歼-5战斗机已经准备好了，请指示！”
王兴国看着郑院长，郑院长说：“再等等，La-7战斗机也快准备好了。”
那个战士离开后，郑院长说：“首长，咱们去塔台吧，接下来还要通过塔台的无线电进行沟通。”
当王兴国和郑院长进入塔台，发现塔台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准备好了。很快La-7战斗机也停在了跑道上，王兴国看着大家都看他，于是淡淡的说：“可以开始了。”
通过不断地指令引导，两架战斗机先后起飞。在天空汇合后，开始你追我赶，不断配合，观测雷达的性能。地面通过电台与飞行员沟通雷达的效果，结果差强人意。
根据飞行员反馈，雷达确实可以捕捉敌机的位置。但是机载雷达可能功率有些小，距离有一点近。如果是白天，这个距离双方早就开火了，这个雷达在白天毫无作用。即使放到晚上，靠着雷达想要击中敌机，还要经过很多训练。毕竟机炮还是要打一个提前量的，现在都是靠肉眼和标尺估算。换成雷达，大家还要进行适应性训练。
王兴国看航空学院郑院长一行人都有一些丧气。于是开导道：“军工的世界，不仅是比谁的装备好，同时也是在比较谁的装备烂。只要你的装备更烂，我们就有了优势。而且夜战还是一个好的研究方向，咱们也不要想着一蹴而就。早在飞艇时代，大家就开始研究夜间战斗的方法。直到现在，其他列强也就是这个水平。而且夜间轰炸和夜间运输都很有价值，也算你们有了一定成果。”
郑院长带头表态：“请首长放心，我们是不会放弃的。航空学院会专门组建一个团队，专门攻坚这个课题。”
“这是一个长期的、艰难而又艰巨的任务，像是战斗机夜战这种能力，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接下来，你们就是要和世界各国进行一场没有终点的长跑。我希望咱们的团队可以在这个领域不断地领跑。”
王兴国讲完，郑院长就代表众人表态：“不仅是夜间战斗，航空学院将会在航空领域，全方位的与世界各国进行较量。我们致力于遥遥领先于国际同行。”
接下来，就是王兴国和郑院长的单独聊天时间：“郑院长，这几年，你的成绩是有目共睹。说实话，金钱和地位，你已经到顶了。最多也就是将航空学院拆分出航空大学，但是你的地位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你该不会有怨言吧？”
郑院长惶恐道：“这我可不敢，咱们军工领域在往上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个道理我都懂，而且我们要是不退位，下面的专家教授最多不也是项目负责人。”
“今天也没有别人，咱们也别提崇高的理想。我发现，越是有文化的，越没有什么理想信念。咱们就探讨一下，功名利禄。
利和禄这两项，你已经发展到了尽头。接下来追求的就应该只有功名，我这个人，别看年纪不大，也算功成名就了。你也跟在我身后多年，我从来没有遮挡过手下的功名。现在是一个大的时代，不仅是你，军工大学中的所有人，做的优秀者，死后都有可能青史留名。
怎么样，我画的饼，是不是又大又圆？”王兴国说完，就笑看着郑院长。
郑院长笑着说：“您是把饼画到我心里了，看来我以后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兴国之前就听说过，有的教授认为自己晋升无望，目前吃喝不愁，都开始有功成身退的打算了。作为一个管理者，这个时候必须pUA（精神控制）一波。当今天和郑院长的对话传出去，相信他们能心无旁骛的给我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