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派联手
我甚至担心,胡子搞不好真的已经死了,被他们从火车窗丢出去,身体四分五裂,脑袋碎了一地。
看出我的心思。
秦问仙对家将打了个响指。
对方打开坐在他屁股下面的行李箱。胡子被五花大绑,捆在里面,嘴里塞了一大团臭袜子。
秦问仙道:“好诶,皆大欢喜,阖家团圆。月秋生来找你们报仇,我是个公正的人,替你们解决了危险,惩罚了坏人,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了,我更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对方体温很低。
手脚像一块冰,勾住我的脖子,便把我拽过去,我反抗不得。
“既然是朋友,那咱们一起赶路吧,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乱糟糟的。”
这家伙,简直是有精神分裂的疯子啊。
“月秋生不是你的人吗,为什么要干掉他。”
秦问仙一脸无辜,理所当然道:“我刚才说得很清楚了呀,咱们倒斗的,是靠双手吃饭。他已经废了,既然废了,就没有利用价值,这种狗我还养着干啥?而且,他刚才居然敢把我供出来,嗯,没有价值的东西,就让他早点退休吧。”
用手指狠狠捏我脸蛋。
我疼得直抽抽。
秦问仙趴在我耳边,幽幽吐着冷气:“我跟你一起回金陵,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也可以把你丢出去哦,体验一次空中飞人!”
我和胡子被对方挟持。
秦问仙自来熟,抢过我泡好的方便面,坐在我的床铺上,拿我枕头当靠背。
回头对我和胡子笑:“坐啊,别拘束,我是个很随和的人,你们自然一点。”
我和胡子干笑不已。
不敢激怒这疯子。
杀了人,对方是一点都不慌。按照秦问仙的说法,月秋生明明是自杀嘛,包间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包括我和胡子。
人说北派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咱们要不挟持他,想办法逃出去。”过了几个小时,胡子悄悄问我。
我还没出声。
闭眼靠在床铺上的秦问仙,突然睁开眼,一下跳到我们面前。
胡子脸色不自然了:“你,你想干啥。”
“不好意思,我从小练过顺风耳,很细微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哦。刚才,你们似乎在商量怎么逃跑?都是朋友了啊,我还帮你们解决了月秋生,这样对我,太过分了吧,我很委屈的!”
秦问仙一边说,一边伸出手。
咔嚓声。
胡子的胳膊就脱臼了。
他疼得大叫。我见胡子吃亏,血气上头,就要拼命。
秦问仙一脚将我踢到床下:“大人办事,小孩子别多管。这位胡爷,我这套泰式按摩怎么样,舒服不?”
“狗,狗日的。”
咔嚓。
胡子的另一手也脱臼了。
秦问仙双手一直戴着手套,用纸巾擦了擦,好像是嫌弃胡子脏:“我后悔了,刚才就不该留着你,该直接把你丢出去。”
“秦问仙,你别乱来!”
“哈,开个玩笑而已,我这人对朋友很好的,来,我给你接上。”
秦问仙把胡子脱臼的手接上。
不等胡子喘口气。
又把骨头掰开!
这样折腾了三五次,我瞠目欲裂,被秦问仙的手下死死摁住,胡子疼得没声了,秦问仙这才罢手。
“没意思。”这人很变态,嘟囔嘴,提着我衣服,把我拽到床上。
“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到金陵了,你们有谁来接应?”
“黄师爷会来接我们。”
“哦。”
秦问仙点点头,黄师爷是北派中人,和月秋生闹掰,秦问仙恐怕不会放过他。
我受制于人。
就是想给黄师爷通风报信,对方有顺风耳,也不敢了。
“你很久没睡觉了,躺在床上,我给你按摩放松一下,你乖乖眯一会,到了地方我叫你。”
不容我反抗。
秦问仙将我摁在床铺上,点了我几个穴位。
身上胀痛得很。过了片刻,我便昏厥过去,没了知觉。
等我再次睁开眼,面前出现一个鼻青脸肿的老头。
宛如受了十大酷刑,正在发抖。
“黄师爷?”
“呜呜。”
黄师爷老泪纵横:“夏爷,我屁股痛。”
“师爷,屁股,屁股在树上,不疼了啊。你们北派的领军人物找上门,你倒霉到家了。”我从床上爬起来,点过穴的地方还有点酸。
“秦问仙?”
黄师爷差点没吓尿。
他来接应我们,直接被秦问仙的家将给绑了,连面都没见,当场就是一顿毒打。
“完了完了,咱们死定了。”黄师爷哭丧脸,“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应该多吃一点烤鸭卤鸭咸水鸭酱香鸭芝麻鸭板栗烧鸭,做个饱死鬼!”
包间的门开了。
秦问仙穿着一件灰色背心,肩背满是隆起的肌肉疙瘩,这人好像没见过太阳,浑身白的吓人。
黄师爷往我这边缩。我勉强保持镇定,问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火车到站了啊,总要下车吧。”秦问仙无辜的语气,“出门在外,不应该讲素质,讲道理吗?快点,拿行李走人了,乘务员已经在催。”
我和胡子扶起黄师爷。
这老头脚已经软了,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我们三个被裹挟着,下了火车,到旁边一块施工工地。
“你家里人不来接你吗?”秦问仙递给我一个手机,“打电话,好歹让他们派辆车啊。这么热,让我们走路吗?”
我接过手机,一阵迟疑。
对方去我的家,摆明是要搞事。
现在我和胡子都被挟持着,根本跑不掉。叫青纹来,以秦问仙的战斗力,恐怕青纹都撑不过三招。
难道真的要认栽?
等等,家里还有一张王牌啊。
我想清楚了,把电话打给夏不易。
“哥。”
对面顿了顿,问了句:“怎么了?”
“那个,我回金陵了,在火车站,你能来接我一下吗?咳咳,我有点饿,带个盒饭来,要大份的!”
盒饭,是我家族的暗号。
意思是有仇家,让他多带点人马。
夏不易在电话对面嗯了声,我把手机还给秦问仙。
“那,咱们就等等吧。”秦问仙安排手下散开,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知道秦问仙有顺风耳,胡子没法跟我商量对策,黄师爷早就吓傻了,更是屁都不敢放。
双方就这么坚持了半个小时。
一辆路虎开到路边。
夏不易一个人从车里走出来。
我差点没哭出声。让你多带人啊,你怎么单刀赴会!
“我来了,走吧。”
夏不易上前,拉住我一只手。
我刚要走,另一只手被秦问仙拽住,拉了回去:“等等,这位朋友怎么称呼,不给我介绍?”
“嗯?”夏不易的眼神顿时危险起来,微眯着,“放开!”
“呵,这位朋友,你很不礼貌啊。”秦问仙不理,捏着我手腕的尺骨,力道很大。
我疼得咧嘴。
还没看清楚,面前一道劲风刮了过去。
夏不易一条长腿抬出,脚掌蹬在秦问仙肚子上。秦问仙还没反应过来,大叫声,被踹出去五六米。
跟电影一样。
刚才还牛气哄哄的秦问仙,眨眼就变成死狗。
“少爷!”
秦家的家将冲了过来。
我和胡子根本看不清招式,这帮人直接被放倒,手臂扭成一个畸形的角度。
“咳咳。”
秦问仙从地上站起来。
还没站稳,夏不易冲上去又是一脚。
秦问仙摔得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夏不易一脚踩上去,秦问仙吐血了,连胃酸都喷出来,像虾仁弯在地上。
“不易哥。”胡子冲上去抱大腿,“你简直是俺老胡的偶像啊,俺以后关二哥都不拜了,就拜你一个。”
“夏大爷!”黄师爷不甘落后,上去抱住另一条大腿,“您可真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的活菩萨啊。”
“哥。”
我乖乖叫了声。
夏不易很受用,点点头,抓着秦问仙的头发把他提起来,塞进汽车后备箱。
“回家,有熟人来访。”
夏不易说话,永远是很简洁的几个字。
当然,一般事,也不值得他郑重对待,他是我老爸留的一张护身符,一枚镇宅凶兽!
好多年不曾回到本家。
门口一对青石狮也有了饱经风霜之感。
一女人站在我家门口。
身着翠鸟色旗袍,头发挽起,斜插一支紫檀点翠玉簪。打扮非常素朴,至极的典雅,气度极佳。
我多看了几眼。
这女人,居然是青萍。
难道说,在我去岷山的时候,青萍来找过不易?
这让我有点后院失火的感觉。
“进去说。”夏不易带着我,没有给青萍打招呼的意思。
青萍的身份在他看来,并不值得郑重。青萍笑了笑,等我们进去,才问:“秦问仙人呢?不是应该一路吗。”
夏不易一指后备箱:“应该没死。”
青萍的脸僵了一下。
开了锁,秦问仙才从后备箱爬出来。
青萍上去扶他,小声询问:“不是让你试探一下,何必弄得剑拔弩张。”
“不怪我啊,咳咳,那家伙简直是个怪物,咳咳。主管,话说你有没有给我买医保,我感觉肠子都被他踹断了。”
由于老爷子很会经营,我家在当地是名门望族。
家里的老宅子有四进。
前堂见客,后院居所,一切显得井井有条。
大堂装饰古色古香,不乏明清官窑瓷器,有人正在架子边点看那些古董。见我们进来,他才放下一只雍正的掐丝珐琅梅瓶。
“你们南派的好东西就是多,不像我们那,除了沙子还是沙子。”
对方嘟囔声。
我定睛一看,此人是西派传人,之前见过的张玉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