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尹老爷,夫人生的是一位小公子。”
宛夜阑和亭午看到一位稳婆将一个襁褓婴儿抱了出来。
“太好了,我有后了,太好了 。”尹老爷将孩子接过来,“夫人如何?”
“夫人出了不少血,现在很虚弱,不过好在母子平安。”稳婆接过孩子将孩子交给了乳母。
“我儿在天刚亮的时候出生,就为其取名质明吧。”
“哦,原来刚刚出生的孩子是质明领事啊。”宛夜阑很惊喜地说。
“是啊,居然可以看到质明出生的时候。”亭午紧紧牵着宛夜阑的手。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血崩了,夫人血崩了。”一婢女从产房跑出焦急的大喊。
“夫人,夫人!”尹老爷大步跑进产房。
见状宛夜阑和亭午也走了进去。
“不是说母子平安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血崩了?”尹老爷看着已经十分憔悴的夫人握着她的手:“夫人,我给孩子起名质明,孩子是天刚亮出生,寓意希望,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爷,妾身怕是不行了,以后明儿就要老爷多多照顾了,能为老爷生下孩儿是妾身之幸,妾身本是寒门女子,家道中落您对妾身依旧不离不弃,您还娶妾身为正房夫人,哪怕明知妾身难以有孕您也不愿纳妾,老爷妾身难以为报。”尹夫人气息渐渐微弱。
“夫人,你何故如此说呢?幼时流落街头,夫人与岳丈路过见到差点饿死的我,不是你们我怕是早就不在了,岳丈还鼓励我读书,所以我誓要考取功名,夫人对我也是恩重如山,幼时就以倾心于卿,夫人,你要为我和明儿坚持啊。”尹老爷早已泪流成河。
“老爷,妾身不行了,以后要为明儿找一个好嫡母,要善待他······”话还未说完,尹夫人便撒手人寰。
“夫人!夫人!稚雅!”尹老爷大吼着尹夫人的名字。
此时身边的下人们也开始悲泣起来。
宛夜阑看到这一幕也流下眼泪来:“尹老爷和尹夫人真的很恩爱啊,真的是太可惜尹夫人了。”
亭午看到不停抽泣的宛夜阑让她靠到自己胸膛。
尹府上上下下开始挂白幡,不日尹府得麟儿之喜与夫人丧事一日办便传遍大街小巷。
“这孩子煞气太重,估计就是命太硬,冲撞到他娘了。”街头巷尾谈论着这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孩。
宛夜阑和亭午正在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这与质明领事有何关系。”说罢时空便快速流转。
此时他们停到了一个大婚的现场。
“咦?这是尹府的人要娶亲吗?”尹府门上装饰着红色帐幔格外显眼。
“我们进去看看。”亭午牵着宛夜阑进了尹府中。
“尹府是谁要娶亲啊?难道是质明领事吗?”宛夜阑看着席间推杯换盏的人们。
“感觉不太像,我们接着往下看看。”
此时新娘子和新郎走上来,新郎不是别人正是尹老爷。
“尹老爷娶亲了!”宛夜阑惊呼。此刻宛夜阑注意到了人群中一个十一二岁男孩,“亭午领事 ,你看那个孩子是不是质明领事啊?感觉好像啊。”
“真的很像,应该就是质明,尹老爷应该是续弦了。”亭午说道。
“原来如此。”
拜完天地后尹老爷来厅前:“我原配夫人以及岳丈一家对我尹某恩重如山,今日幸得岳丈将二女,夫人之妹稚馨嫁于尹某,尹某无以为报。恕尹某招待不周,大家请入席吧。”
“二女儿?尹老爷娶的是原配尹夫人的亲妹妹。”宛夜阑有些吃惊。
“这个年代也是很常见的。”亭午给宛夜阑解释着。
“尹夫人希望尹老爷为质明领事找一个能善待她的嫡母,或许也是尹老爷娶了夫人妹妹的原因吧。”宛夜阑揣测着。
时间又开始流转,这次时空停留在尹府的大厅上。
尹老爷与续娶夫人正端坐在大堂上,尹老爷脸上怒气隐现,眼角的肌肤拉的就像要裂开一般。
“质明,你就是这么上的书塾吗?你二弟小小年纪先生的问题回答的文字详通,字意皆熟。而你!你身为长子连先生提的问题都无法回答,你这些年的学问呢?”
“爹,先生的问题是说的当今的时局,而儿子认为现今的朝廷根本不能承载黎民百姓,我便不予作答。”质明跪在地上,头埋在地上回答着父亲的提问。
“你个逆子,你居然敢质疑朝廷?你是不想活了吗?”说罢尹老爷便拿出家法要打质明。
亭午看着跪在地上的质明感叹 :“质明虽生在官宦之家,但也心系黎民百姓,很是难得啊。”
“是啊,都说官宦家庭出来的都是纨绔子弟,质明领事倒是一个为人正直的人啊。”
“为父还是一个小领兵时被朝廷派去平定那次叛乱,如若朝廷真的不堪为何还能平定叛乱,你若如此还怎么继承爵位?”尹老爷将家法重重的打在质明的身上。
此时端坐在大堂椅子上的夫人眼角抽动了一下,她起身赶忙拦住了尹老爷:“老爷,质明性子急躁些,你别和孩子滞气啊。”转过身她扶起质明,“孩子啊 ,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质浩还需要你这个大哥教导他,你去玩吧,我和你父亲说。”
夫人使劲的示意,让质明出去,质明只得向后几步转身退去。
“你啊,就是你娇惯质明才让他成了如今的模样。”尹老爷明显还在生气。
“我姐姐早早的撇下质明,我也得为长姐尽一尽我这姨母和嫡母的责任呀,老爷别和孩子一般见识。”
宛夜阑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这时时空再次转换,他们停在了一个房屋门口,里面灯火昏暗,听到一个妇人在与奴仆说着什么。
“现在老爷想将爵位留给质明的心意越来越明显了,如果爵位真的留给质明,万一质明袭爵后查出当年姐姐的死与我有干系呢?”
宛夜阑在门前吃惊的捂住嘴巴。
“这尹夫人的死居然是自己亲妹妹所为,那她是怎么对尹夫人下的手啊,妹妹在娘家,尹夫人在尹府生活,她如何下的手?”亭午也很是疑惑。
这时听到了那个奴仆说:“夫人,当时您入府照料前夫人身孕时在她吃食里下的一品红粉,是一点一点下进去的,而且是怀孕后期才开始下的,不会有人查出来的。”
“哼,我姐那个人相貌平平,才能平平,凭她也能嫁进尹府,还想让她的儿子袭爵,父亲也是,本来让我入府才更能俘获老爷之心从而助我家翻身,他却让姐姐那个土包子嫁进尹府,父亲从小就偏向姐姐,对我却没有姐姐那么好。母亲没的早,如果母亲在世也轮不到我进府照料姐姐身孕。”夫人与他的奴仆说着她们加害前夫人的事。
“天呐,尹夫人的死是她亲妹妹做的,怎么也是一母同胞啊,怎会下如此狠手啊。”宛夜阑不禁唏嘘。
“她如此恨自己的亲姐姐,为何对质明还如此亲厚呢?”亭午想着在大厅上这个女人还为质明求情。
“我懂了,这是捧杀,先将质明领事高高捧起,在时机成熟时将他重重摔下。既可以搏了贤妻良母的名声,在发难质明领事时也会有更多人信她。”
“夜阑说的有理。”
这时时空再次转换,他们来到尹府大厅。
“尹老爷,你家大公子在我们酒楼记得账太多了,小的实在没办法才来府上跟尹老爷说的,我们小本买卖请您多担待啊。”一个酒楼小厮拿着账本跟尹府一种人说着。
“将那逆子给我叫来。”尹老爷怒目圆睁,脸色阴沉。
“店家,多少银子呀,就是孩子与好友吃酒而已,还能有多少钱呢,店家你说吧,我们给你便是,不要闹的我家不安宁。”那夫人对小厮说着。
“谢谢夫人体恤,怪不得十里八乡都说您是最好脾气呢,”小厮拿起账本,“一共是五十两。”
“逆子,赶紧给我把他叫来。”
此时质明走到了大厅,尹老爷二话不说将小厮的账本甩在质明的脸上:“看看你干的好事!你爹我的俸禄才是多少?你天天与你那些狐朋狗友厮混,你还有把我这个爹放在眼里吗?“
“爹,这不是我做的,我根本没去过那家酒楼,这些都是二伯家质仁还有四叔家质垣还有二弟质浩的记账。”质明赶紧为自己辩解着。
“你个逆子,人都找上门了,你还嘴硬,你娘那么智慧良善之人,怎么会生你这么个孽障,不是因为你,你娘也不会死,”尹老爷又将家法打在质明身上,“你还要冤枉别人,我打死你。”
“老爷算了,质明也只是吃喝上花的多些而已,算了。”夫人上前将家法拿下,让仆人放回去。
质明很是气愤,但又无可奈何。
“看来这一家子一有事就将脏水泼到质明领事身上了。”宛夜阑看着质明有些为他难过。
“世家子弟的日子也不全是好过的啊。”亭午感慨。
时空流逝,这次他们停到了一个雨夜,屋外倾盆大雨,屋内昏暗的灯火几个人窃窃私语:“就趁今夜,我一定要将那个绊脚石为浩儿剔除,谁也不能挡我儿的袭爵之路,现在老爷重病卧床,将这个东西下到质明的茶点里,我买通了质明屋里的丫鬟夕颜,把这个给她,她知道如何做。”
那奴仆拿着那包粉末走出了屋,趁着夜色来到了质明的庭院,找到丫鬟夕颜将纸包给了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匆匆离开。
那丫鬟赶紧将纸包收到袖子中,她将粉末倒入了质明的茶水中,拿着茶点进了质明的屋中。
“少爷,今日的茶点好了,奴婢给您放下,您趁热吃吧。”
质明上前端起茶杯。
“质明不要喝有毒!”一旁的亭午想要拦下质明,但手从亭午的茶杯间穿过。
质明将茶一饮而尽,丫鬟见状将东西都收了下去。
丫鬟走了没有多远质明就觉腹部剧痛难忍,不一会儿一大黑血从口中喷出。
亭午与宛夜阑见状想要上前扶着质明,但无法触碰到他。
此时的质明已经无法开口说话,鼻孔眼睛耳孔中都流出了血来,他痛苦的挣扎了一会儿后,便不再动弹。
这个时候,质明的胸口升起一颗红黄二色的星逝。
“亭午领事你看,是质明领事的星逝,这就是他的梦魇空间了。”宛夜阑看着质明的星逝说。
“你们看到了吗?我就是这样的一个被父亲厌弃的人,我那么努力父亲都看不到,他还是不信我,母亲因生我而死,父亲最爱的人 就是我母亲,而她却因我而死。”质明崩溃的喊道。
“质明,这不是你的错,是你嫡母,是她嫉妒你母亲与你父亲的情谊,是她想代你母亲入府而加害了你母亲,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亭午看着质明的星逝想要安慰他。
“是啊质明领事,而且你被的那些误会都是你嫡母搞的鬼,她想让你弟弟质浩袭爵,而你父亲却属意与你,你的嫡母才会想这么多招数来对付你。”
“我的嫡母,她也是我亲姨母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在哪儿都是被误会的人啊。”质明的星逝幻化成人形。
“质明,我们不会误会你的,我们知道这些都不是你做的,也知道你在星月台时一直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甚至为了得到岁暮大领事的青睐不惜和面具军团合作,但质明,你要不想被被人误会也要学会反抗啊,你不能一直迁就别人那。”亭午大喊。
质明的身体开始出现碎裂的痕迹。
“不好,质明领事的星逝开始碎裂了,我得先稳住她。”说话间宛夜阑从腰间拔出匕首,将掌心割破。
“夜阑你这是干什么。”亭午看到宛夜阑将自己划伤一把拉过宛夜阑。
“没事亭午领事,先救质明领事要紧。”
血液形成光球飘向质明,慢慢融进质明身体里。
质明的星逝开始恢复,过了一会儿后飘在空中的质明落到了地上,周围的一切像烟尘一般消失不见。
“你们为何要救我,你们不应该恨我入骨吗?我和面具军团一起干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为何还要救我?”
亭午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在质明的肩膀上:“质明,不说我们是差不多时间来到星月台,就是我们在星月台相处的这百年多时间我也知道质明是一个良善之人,你太渴望被认可了。”
“质明领事,我在没来星逝台之前也很渴望被我的父母认可,上学时就因为我哥要买房,我的父母便不再为我掏学费,我也希望我自己勤工俭学能让我父母知道我不是累赘,但后来我才知道,要是想别人认可自己,我们要先认可自己,我们要学会反抗,而不是一味的被剥削迁就。”
质明看到宛夜阑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