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杀一儆百
大家都一把年纪了，又不是小学生上幼儿园。
生意场上拉帮结派不是没有。但大部分情况下，还不至于说，你同我合作了，就不能再和那些跟我关系不好的人有往来。
他陈过又不是神经病。
但问题的关键是，黄凯前段在和他谈合作时，算是明确的表现出想要投诚的意思。
单纯生意往来，按合同来就好。
但找伙伴可不一样。
黄凯有没有资本让他接纳是一回事。但他前脚跑自己面前投诚，后脚见了他对家又毫不避讳的表现出热络。说没有想左右逢源的意思，谁会信？
这种事他要是半点都不发作，那以后怕是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
脚踩两条船不付出代价。估计用不了多久，等着他的，就是某些人明目张胆的背叛。
但说到底，黄凯到底不是他这边的人。没受过他庇护，也没得过什么好处。他并不能把对方按照真正的背叛者对待。
敲打敲打，表个态度，杀一儆百就够了。两酒瓶子是黄凯自己砸的，伤不多严重。所以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而选在明春楼，正是因为人多眼杂，消息传的快。
他不会真把对方怎么样，不过这个人……他是不会结交了。
“黄总。”陈过理了理衣襟，“你愿意跟谁做生意，是你的自由。我又不是市场监督管理局，当然管不着。”
黄凯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一颗心稍稍松了几分。
对方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事情到此为止了。不会额外出手打压他。
但同样的，从今以后两人也已经没了继续合作的可能。更别说有再深一步的交往。
陈过又将目光看向黄太太：“行了，事情了结了一件。咱们就说另一件……”
“我会带她去自首。”不等他把话说完，黄凯已经直接表态。
“什么？”黄太太满脸挂着泪，震惊在当场，“老公你说什么？”
她去自首的话，情节就完全不一样了。买凶未遂，就算阮清没事，她也逃脱不了刑事制裁。
黄凯看她一眼，头更晕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自己孩子的亲妈多个案底。
他们现在是条件不错，只要不败家足够三辈子吃穿不愁。但有些事就是这样，不必选择是一回事，真能不选择了就是另一种感受。
尤其他大儿子是个军事迷，前几天还说上了高中一定好好努力，将来要考军校。
现在肯定不用指望了。
第一次，黄凯心中的因为自己出轨而产生的愧疚被淡去。只剩下对妻子的怨怼。
当年他创业的时候，她也帮着他打过天下。怎么当初那股聪明劲儿一点都不剩，还越来越蠢呢？
他压下心中那股厌烦，看向阮清：“阮小姐，我爱人犯了法，我会带她去自首。除了法律上的判决的赔偿外，我另外……”
“不用了。”阮清不太敢看他满脑袋血的样子，视线便落在他面前的碟子上，“黄总，你不用另外给我赔偿。只要你不私下干预，让法律给她作出公正的制裁就可以。”
黄凯愿意给额外的赔偿，绝对是因为陈过。
这个男人从来不是她的靠山，他们之间不过是迫于情势的一场交易，早晚要结束的。
她不至于犯贱放弃替自己伸张正义的机会，但人情世故逃不掉，她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云城人。
犯错的人依法得到惩处，对于她来说已经算是出气了。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今晚这场面……她是真长见识，也真有点被吓到了。
好在陈过也没打算久留。
“走吧。”他站起来时顺手拿上她的背包，没再管另外两个人，推开椅子抬脚便往外走。
阮清也没看他们，赶紧起身跟着他一起出门。
明春楼凌晨打烊。这会儿也才晚上九点多钟，正是店里的营业高峰。
或许是隔音太好，刚刚包厢里又砸酒瓶又摔杯的闹出这么大动静，竟然完全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离开时还遇见两波熟人。
陈过像是故意的，专门将阮清从身后拉到旁边。也不作引荐，只拉着她的手，和对方寒暄了好一阵。
等从里面出来，阮清下意识松了口气。她是真怕陈过在遇见什么认识的人，一聊又是半天。
耽误时间不说，主要对方总会似有若无地打量她几眼。搞得她像是什么稀有动物。
露天停车场在马路对面。
陈过今天没开他那辆体型庞大的SUV，而是换了辆外观中规中矩的黑色商务车。
两人一前一后坐进车里。他启动车子打开了空调，却没急着调头出去，而是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