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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嬷嬷端端正正地站在正堂中,瞧见纪言蹊进门行礼问了安,又将带来的账本儿和图纸铺在了桌上。

朗声表示,由于齐王府过往并无女主人,因而府中庶务都由她代为打理,如今纪言蹊入主王府,这些事儿便也是时候交给真正的女主人了。

纪言蹊客气地推辞了几句,见谢嬷嬷并无旁的心思这才请对方不吝赐教。

齐王府占地极大,以正殿为中心分为东西两大跨院,因着府中主子少,因此一些得脸的丫鬟婆子并不住在后罩房,而是西跨院那头的一个小院子里。

除此之外,西跨院里头还住了苏瑾珩养的一些府兵,说是府兵,其实与宫里头的羽林军相比也是不差的。

东跨院这头,主要是府中一些客房与花园景观什么的,其中尤以花园占地最大,据说一年四季都是繁花盛开之象,苏瑾珩早两年还特别托人弄了两只白鹤养在里头,精致十分。

说完府里大致的情况,谢嬷嬷又说起了府中的账本,公中一本儿、苏瑾珩的私产一本儿。

按理说,苏瑾珩的私产应当是不交给纪言蹊打理的,他却是早早就吩咐了下去。

纪言蹊假意抱怨他是不是要将自己累死,苏瑾珩却只道左右自家娘子不会短了自己吃食,握在他手头也没什么意思。

齐王府产业甚多,各式铺子良田看得纪言蹊眼花,总的来说进账不少,但花得也多。

纪言蹊对管家这方面的经验还是较为薄弱的,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便先收了账簿客客气气地将谢嬷嬷送回了院子。

谢嬷嬷走后,纪言蹊便有些坐不住了,一时兴起领着大家伙儿去花园逛逛。

拐过月洞门,入目便是一片清澈见底的湖泊,湖泊中坐落着一座湖心亭,雕梁绣柱,轻纱飞舞,颇有意境。

顺着蜿蜒的鹅卵石小道走去,便是满园的鲜花怒放至极,高低错落、花影重重,再配着那一盏盏高悬的宫灯,当真是相得益彰。

纪言蹊刚想说去湖心亭小坐片刻,就感觉到一旁侍候的墨英脚步一顿,似颇为错愕的模样。

顺着墨英的视线看过去,纪言蹊瞧见了个一袭碧衫的女子,弯弯的柳叶眉衬得整个人越发秀丽端庄,她就站在柳树下面,清风拂过,便觉得她与柳树都令人舒怡。

虽说女子的长相并不具备攻击性,但纪言蹊还是下意识地感觉到女子的存在有些奇怪,于是便问了身边的墨英:

“那位姑娘是?”

墨英深知这下若是瞒了,日后便更说不清了,所以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答了。

“王妃,那是栀桐姑娘。”

王府里头,一个能叫墨英唤为姑娘的人,又未曾听起旁人提过半分,如此一来纪言蹊便越发对这位栀桐姑娘好奇了起来。

“可是府中的贵客?”纪言蹊问,“倒是未曾听人提起过。”

“王妃,栀桐姑娘是……”墨英十分头疼,却还是如实答了。“皇后娘娘赐给王爷的通房丫鬟。”

纪言蹊一愣,脚下的步子顿时便停了下来,她隔着湖水静静的打量了栀桐一眼,语调里含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

“何时的事儿?”

察觉到纪言蹊的神色变化,墨英赶忙补救着将前因后果交代了个清楚。

栀桐被柳皇后赐下来已经有些年头了,那时候苏瑾珩还不曾认识纪言蹊,对府中之事也不甚在意,府中的事儿大多都是谢嬷嬷拿主意的。

既然是柳皇后的赏赐,谢嬷嬷不自然好驳了对方的好意,见苏瑾珩也没有上心,就做主接了栀桐入府。

这位栀桐乃是宫里头惠嬷嬷的侄女,所以在仪态姿容方面便是比世家小姐也是不差的。

但栀桐入府后虽说担着通房丫鬟的名头,却并未与苏瑾珩行过周公之礼,所以身份便一直这般不主不仆的尴尬着。

加之府中一直也没个正经的女主人,所以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唤她为栀桐姑娘。

“别说周公之礼了,殿下怕是连栀桐姑娘这号人物都记不太得,不然定会在王妃进府前清理出去的。”

末了,墨英还不忘为苏瑾珩叫上两声冤。

事实的确如此,也怪这栀桐姑娘太过安分,别说殿下了,就连他们这些日日在侍候的人也不太记得府中还有这号人,不然定会提醒苏瑾珩一二的。

太倒霉了,怎的一出门就给碰上了呢!

纪言蹊听了这些,心头倒是好受了些,也懒得再计较此事,左右不过是柳皇后早些年一厢情愿送过来的婢子罢了,如今自己若是计较此事,反倒失了身份。

这般想着,纪言蹊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

“罢了,正午这日头也大了,晒得慌,本宫也不想逛了,咱们便回正殿吧。”

墨英听了这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深怕纪言蹊还在生气,又小心地解释了几句,而后咬牙到:

“此事说来也是奴婢的疏忽,回头奴婢便与殿下暗示下此事,不劳王妃动手,殿下也定能处理妥当。”

“不必了。”

纪言蹊也猜到了墨英心里的小九九,于是笑了笑解释说:

“本宫没生气。既然她是母后送来的,也在府里待了这么些年了,那如今这个当口将人送走反倒不美。只要她安分,府里也不缺这一口饭。此事也不必告知殿下了,何必徒惹了他心烦。”

听了纪言蹊这话,墨英才松了口气,连连应承。

“王妃说得是。”

栀桐此人,苏瑾珩没放在心上,纪言蹊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回到院子便研究账本儿去了。

待到苏瑾珩从外头回来,更是只字不提,如此倒叫墨英一颗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当天夜里,苏瑾珩依旧宿在纪言蹊这儿,只是怕小姑娘伤口未愈,于是便老实地躺在旁边没动。身子僵得似个木头一般,逗得纪言蹊咯咯直笑。

这夜苏瑾珩大抵是没睡好的,但纪言蹊却睡得极香,夫妻二人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将一应物品准备周全后便是回门之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