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蹊也懒得理纪言倾这话里有话的言论,带着沉碧闷闷地往里走去,只当她是条疯狗。
“嗯,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纪言芙却是看了眼齐云澈后瞥了眼纪言倾挖苦到:“啧,四姐姐莫不是早上打翻了醋汁,身上可有股子味呢。”
纪言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皱眉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衫,这才想起纪言芙乃是暗讽,气呼呼地拎着裙摆跟了上去。
进了学堂,苏奕颜做主同纪言倾换了个位置,直接搬到了纪言蹊前面的位置。
纪言倾本有些不喜,但心想公主位置周边的贵女甚多,便也高高兴兴地搬了过去。
纪言锦温温柔柔地转过身来同苏奕颜见了个礼,“昨日就见三公主殿下气质如兰,想着公主定是个爱书之人,昨日听五妹妹说同公主相约书斋,倒也证实了言锦的拙见。”
“书斋?”
苏奕颜疑惑转过头去看了纪言蹊一眼,见她同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似诧异般询问纪言蹊。
“你同她们说了?”
纪言蹊会意地笑了笑,“自然,姐姐们担心我鲁莽冲撞了三公主,故而说起。”
“那便说了吧,若不是你这鲁莽的性子,本宫还不惜得同你玩儿呢。”苏奕颜不甚在意的耸耸肩,“这般客气作甚?那日在书斋如何唤我,今后也就如何唤我便是。”
“是,阿颜。”
瞧着苏奕颜和纪言蹊一唱一和地笑开了怀,纪言锦着实恨得牙痒痒。
本想探探昨日纪言蹊话中的虚实,结果不但被她们证实了,还被暗讽同她们不是一路人!可气!
午休之时,纪家几姐妹刚用完膳,苏奕颜身边的饮月便跑过来请纪言蹊过去,说是公主在文心阁等她过去赏花。
纪言蹊不好推却,同各位姐妹知会了一声,便同饮月离开了。
纪言倾啐了一声,“神气什么呢!”
文心阁是宁远学院提供给贵门学子们休息之用的场所,每层算做一间,私包制的,自是价格不菲。
苏奕颜选了第三层,这个高度正好可以看见花瓣从树上簌簌落下的模样。
纪言蹊推门进去的时候,所有观景窗都是大敞着的,有花瓣被风吹了进来,一眼瞧过去景色是极美的。
苏奕颜瞧见她开心地冲她招了招手,“我今天瞧着你那些姐妹都不是好相与的,这休息时间宝贵,莫要同她们坏了心情,便想着寻你一过来一同休息。”
“谢谢阿颜挂心。”
纪言蹊也不同苏奕颜客气,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
“我日日在此休息,这景也看腻了,无甚新奇的。说是观景,我倒觉得此处是个小憩的好地方,微风阵阵携香来,睡得也高兴!”
苏奕颜说着,便叫婢女取了两件披风来,递给纪言蹊一件。
“言蹊今日便同我休息吧,休息好了,下午才有精力做学问。”
纪言蹊被苏奕颜这一说也觉得甚有意境,接过披风两人便都闭上眼小憩去了。
洋洋洒洒的花瓣雨中,两个青涩少女披着披风窝在一起睡得酣甜,以至于浅粉的桃花花瓣落在她发髻上也浑然不知。
有调皮的红色花瓣落在少女的眉心,虽是好看,扰了她的清梦,故而不觉皱眉。
齐云澈踏入屋子时,瞧见的就是这般场景,他冲着澄明比画了个噤声的手势,没忍心打搅这如画的风景,这一刻的风声似乎都是带着些温柔缱绻的。
脚步停顿了片刻,看着始终睡得不甚安稳的纪言蹊,齐云澈还是轻步走了过去。
伸手想要拂开那片花瓣,却将纪言蹊彻底给惊醒了,嘟着嘴不满的咕噜了几句,还在迷迷糊糊之中抓住了他的手。
澄明刚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就见纪言蹊收回手揉了揉眼睛,歪着头瞧了两人一眼开口道:
“云澈哥哥?”
见纪言蹊只是无心之举,齐云澈倒是一时愣住了,退后两步作了一揖客气道:
“五妹妹。”
一旁的澄明却是不高兴,扁了扁嘴,心想自家公子怎的又被这个女子揩油了。
苏奕颜也被几人这动静给惊醒了,站起来左瞧一眼,右看一下,便喝口茶润了润喉咙介绍了起来。
“言蹊啊,这位是……”
“齐云澈,她的好友!”
苏奕颜还未说完便被齐云澈慌慌张张地截过话去,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她还是好脾气地点了点头。
“嗯,齐云澈,好朋友。云澈啊,这位是纪言蹊,就是我上次同你提起的那个帮我抢回钱袋的姑娘。”
纪言蹊还有些半梦半醒的没回过神,倒是齐云澈开怀道:
“原来阿颜说的就是你啊!”
“嗯。”
纪言蹊闷闷地应了一声,听着两人称呼如此亲密便觉得有些不悦,心想又不是什么家眷,称呼得这般亲密着实不妥。
一点没想着自己那声“云澈哥哥”一点不比直呼其名来得客气,甚至还带了几分小女孩儿的娇憨。
苏奕颜后面同齐云澈两聊了什么,纪言蹊都无甚关心,只是抱着支杯子安安静静的喝着茶水。直到时辰差不多了,这才起身行过礼带着沉碧急匆匆地朝着学堂去了。
纪言蹊没有注意到,但在一旁侍候的沉碧却是看得清楚的,自家小姐抓了人家齐公子的手却不自知,可怜齐公子自己一个人落得红了耳际。
……
纪言蹊刚走回学堂,便看见纪言芙身边的明帆慌慌张张的朝自己跑来,还未开口人就已经跪下了。
原来是纪言芙在练武场瞧见几个富家子弟欺负一个文弱书生,一时气愤竟是同人动起手来。
偏生得那纪言锦端是一副吓到的模样半句话不曾言语,纪言倾则在一旁煽风点火,而那纪言柔又是个胆小怕事的软性子,就看纪言芙同那几位习武之人僵持着,竟是半点忙都帮不上。
纪言蹊眉头一拧忙问明帆可有找人封路,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又吩咐沉碧去寻公主过来帮忙,然后赶紧叫明帆在前带路,自己提着裙子便跟着跑。
纪言芙自小身子不好,大夫人听了大夫的话请了师傅来家中教她习武强体,因此倒也会个一招半式,但那半吊子的功夫若真是给习武之人碰上,怕是也要小命不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