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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给余穗做两条裤子的咖啡色卡其布,给这男人做一条裤子和一件短袖衫也够了。

还有要做结婚衣服的大红的确良,就给男人做两条内裤吧。

“我够好了吧?”余穗一边裁衣服一边碎碎念:

“嘿嘿嘿,大红内裤,可骚包了!”

“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当时非要给我买大红布来着。”

“我没有拿大红布给你做衣服你就谢我吧。”

做衣服是余穗的强项。

很快,她就把衣服裤子都裁出来了。

先缝了两条大红裤头,夏凛生迷迷糊糊的喊水,余穗给他喂了点水,男人又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余穗又缝衣服,孙玉英回来了。

余穗连忙把夏凛生头上的降温贴换成冷毛巾。

孙玉英果然探头进来看:“哎哟,也会照顾人了,可见的吃一点苦头是好的。就是夏凛生烧成这样,没事吧?”

余穗:“先观察着,要是傍晚体温不降下来,再叫赤脚医生来打针。”

“行,你先看着,你大伯家事情多,我还得去,你爹瘸着腿还在给他们砍柴火,唉,你大伯整个人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余秋呢?余秋做什么?”

“余秋得哭灵啊!本来说让余科那个对象来当孝媳,也算是有儿媳的人,但是那家里一听你大伯娘死了,竟然有些不愿意呢,说是以后没有婆家搭手,女儿嫁进来辛苦,哎哟,余科就很难过咯,躺在床上啥也不干,就剩个余秋跪在那儿哭啊哭,伤心得不得了,怪可怜的。所以我和你二伯娘总要帮着照应一下,唉,我喝口水就去,你好好在家里陪夏凛生,晚饭我从余秋家拿一点给你吃就是了。”

孙玉英说了几句,匆匆忙忙的走了。

余穗脑子里想着孙玉英的话,一时间真的判断不出,这次事故,到底是不是人为的了。

也许,余秋没想到罗素英会死,所以才伤心不已?

也不对,好像那本书里写了的,余秋结婚的时候,没有亲娘帮着办,是两个婶婶送了不少陪嫁什么的。

也就是说,罗素英在原本的书里,也确实是不在的了。

余秋如果真的是预知者或者重生人士,明知道罗素英会死,难道会不救她?

不能吧。

余穗想,自己的妈妈这些年都联系不上,她心里也是积累了很多怨恨,但从来不会希望妈妈死掉。

那余秋是算准时间,故意的让余小松把她叫去余老根家这个事,就有待商榷了。

毕竟这里头还搭着余小松一条命呢。

她看的那本年代文里,把余秋描写的挺美好的,这种不救老娘,还害死无辜孩子的事,可能吗?

到下午五点来钟的时候,夏凛生的体温倒下降了些,他终于醒过来,茫然的看余穗。

他的嘴唇全部起了皮,脸瘦了一大圈,眼睫毛就显得很长。

余穗看着他缓慢扇长睫毛的样子,莫名的很心疼他,说话就非常好声好气:“醒啦,要喝水吗?”

夏凛生对着她努力的翘起嘴角,喉咙却更加哑了,声音几乎听不见:“你在,真好。就是……我现在想你出去。”

“嗯?什么?”余穗凑到他嘴边听。

“出去一下。我要小便。”夏凛生闭上眼。

余穗脑子里就突然出现了刚才看见的裸体。

她脸涨得比猴屁股还红,立马把做好的两条裤头扔到床上,飞快的跑了出去。

夏凛生身体还是挺壮的,第二天就撑着起来了,因为他非要去公社买肉和酒分给帮忙挖余穗的人,说答应了的事不能再拖了。

这男人肉眼可见的瘦了很多,显得两只眼睛很大,穿着余穗新做好的卡其布衬衫,倒是比初见的时候秀气。

余穗看他喝个粥都嘴巴扭来扭去,显见得嘴里很疼,就说:“你要是能等到明天去,我就陪你一块儿去。”

夏凛生看看她,笑起来。

但这笑牵动他嘴巴里伤口,他捂住嘴,含糊的说:“能换个条件吗?”

“嗯?换什么?”

“你要是能给我亲一口,我就明天去。”

这男人,学坏了!

余穗脸涨红,躲回房里去了。

夏凛生并没进房间来缠,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中午的时候,他驮回来半爿猪和一箱子酒。

他拿着余家砍柴的菜刀,一个人砍,一个人分,再一个人去各家各户送礼,到傍晚才送完。

然后他闷不吭声的把剩下的骨头煮肉汤,煮好了端到房里给余穗,不提一句自己的幸苦,只心疼的看余穗:“这次被埋那么久,肯定吓着了,还劳动你照顾我,多喝点肉汤,吃点肉,补补。”

余穗端着碗,用氤氲的雾气遮盖自己潮湿的眼睛。

好的吧,她又被他感动到了。

她现在,好像挺愿意接受会嫁给他这个事的。

至少,这男人有担当,也疼人。

有他在,心里安宁。

夏凛生又在余家住了一晚,到第三天一早,等余家两个老的出工去了,才来和余穗告别:

“我先回去,今天要去拿订的婚床,家里也还有些东西要准备。你把布料给我做了衣服裤子,改天我再去给你买两身,还有,裤子很合身,我是说里面的。”

余穗坐在椅子上做鞋呢,听他说到内裤,连忙低下头:“嗯。”

夏凛生应该是交代完了,但他没走,两只脚尖在地上划拉。

余穗以为自己太小声,看着他那两只脚尖,加大了点声音:“知道了。你忙去吧。”

夏凛生在她身前蹲下:“那个,穗啊。”

“嗯?”

“我……”

“有事说事,支支吾吾的干啥。”

“我想亲你一下再走,就一下。”

余穗推他:“走吧你。”

可是男人拉住了她的手,和他一起倒在地上。

突然失重,余穗感觉自己手和脚都不知道摆哪里好,在夏凛生身上乱撑,想站起来。

不知道撑在了哪个位置,总之夏凛生闷哼了一声,干脆抱住了余穗:“别动别动,都给你压坏了!”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目光里的热烈爱意让人心硬不起来。

余穗目光躲闪:“放开我,你别得寸进尺!”

男人没说话,直接就吻住了余穗的唇。

余穗也来劲了,想张嘴咬他一下的,好叫他记住以后别这样大胆。

但是,天知道啊,男人堵得太紧,余穗嘴一动,他竟然开了窍,趁虚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