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毫不犹豫回答:“自然是相信丰长老。”
徐尚书趁热打铁:“那就听丰长老的,挖开这棵树。”
徐老夫人还有些纠结:“可这棵树是你爷爷亲手种下的......”
徐尚书急了:“娘啊,您可别老糊涂,人命重要还是树重要?”
“三皇......不,丰长老说了,如果不挖开这棵树,找不到媛媛中邪的原因。”
徐老夫人面上满是纠结。
她答应过徐尚书的爷爷,会好好看护这棵树。
但媛媛又是徐家唯一的血脉,她的亲孙女。
倒霉鬼凑近榕树,绕着它飘了一圈,有些惊疑,“这下面好像埋着东西......”
之前它根本不敢靠近这边,一是因为徐家祠堂福运深厚。
二则是因为这棵榕树周围的煞气太重。
最终,在孙女和承诺之间,徐老夫人选择了孙女。
她闭上眼,叹了口气,“挖吧。”
徐尚书立刻指挥小厮挖开榕树。
不多时,一具被红布包裹着的尸体出现。
挖树的小厮吓得跌坐在地上,扔了手中铲子,连滚带爬爬出榕树范围,“大......大人......有尸体.......”
徐老夫人和徐尚书看到树下埋着尸体,面色顿时惨白。
徐尚书好歹是见过鬼的人,比自家娘亲镇定点,勉强能说出完整的话,“这......这是怎么回事?”
尸体出现的瞬间,墨烬冥神色微变。
徐尚书等人看不到,但他却清清楚楚看到尸体上围绕着黑色。
苏若溪抬手,一张符篆打在尸体上。
她精致的小脸沉凝:“徐尚书,先送你母亲回去休息。”
“好。”
眼看嬷嬷扶着徐老夫人走远,苏若棠才看向徐尚书,脸色凝重,“你们徐家与人有很大的仇怨?”
徐尚书细细想了想,摇摇头,“徐家祖训不起弱者,徐家子孙与人相处,都是秉着吃亏是福的原则,从未与人起过大的争怨。”
苏若棠小脸带着困惑:“那就奇怪了,何人会对你们布如此恶毒的阵法......”
话落,她看向挂在榕树上荡秋千的倒霉鬼,“徐府当中,你还有哪些地方不敢去?”
倒霉鬼毫不犹豫指出四个方位。
徐尚书看苏若棠对着前方空气说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三皇子妃......鬼......”
墨烬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它不会伤害你。”
徐尚书两眼一翻,差点再度晕倒。
原来那鬼一直没离开。
墨瑢晏嗓音徐徐:“这是什么阵法?”
快晕倒的徐尚书听到墨瑢晏的话,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不晕了。
他要知道自己家里被人布了什么阵。
“五尸聚怨阵。”苏若棠轻软的声线,在凉风的映衬下,泛着寒意。
“布阵之人在徐家埋了五具尸体,这五人死前都是善人,却在死前遭受了残忍的折磨。”
“死后五官被封,魂魄被符篆禁锢在体内,加上徐家子孙带着福运的鲜血,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是被善良之人残忍杀害,心中善意完全消失,变为怨恨。”
“所以这具尸体的怨气极为浓烈,连倒霉鬼都不敢接近。”
“而这股怨气,落在徐家众人身上,就成了霉运。”
徐尚书双眼瞪圆。
他府中埋了五具恐怖的尸体?
苏若棠缓步上前,扒下发间玉簪,挑开裹住尸体的红布。
红布挑开,被包裹住的尸体露出庐山真面目。
嘴,耳朵和眼睛被黑线缝住,干枯的青色脸颊,用朱砂画着两道符。
鼻孔被两柱黄香堵着。
双手覆于身后,双腿被死死绑住。
嘶——
墨烬冥倒吸一口冷气:“好残忍,把人的五官都封住了。”
苏若棠补充:“这不止是残忍,是能让徐尚书一家魂飞魄散,无法投胎。”
“福运家族的子孙身死后,家族福运会一直庇护子孙后代。”
“要想完全窃取这些福运且不承受业果,除非家族全族灭亡,且魂飞魄散。”
她话音落下,徐尚书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我徐家从未与人为恶.....”
苏若棠轻叹一口气:“对方是盯上了徐家的福运。”
说到这,她精致眉尾微微蹙起,“但是这个阵法布置,需要熟悉徐家之人,在徐家四方位放置符篆。”
“每三天更换一次,共需九九八十一天,且符篆上必须有徐家子孙的血。”
墨瑢晏清冽的声线,似被玄冰包裹的寒玉,“半年前,徐家可有子孙受伤?”
徐尚书呆呆地摇了摇头:“没有,徐家就媛媛一个孩子,她没有受伤啊......”
苏若棠抬手,一道符篆再度打在尸体上,“先把其他四具尸体挖出来。”
话落,她抿了抿唇瓣,“徐尚书,闭眼。”
徐尚书不知她要做什么,听话地闭上眼。
苏若棠深吸一口气,幼白指尖银光轻闪。
不多时,一道闪着银光的符篆凌空勾勒而成。
她素手一挥,将符篆打入徐家祠堂。
符篆落入徐家祖宗令牌,苏若棠洁白的额头沁出冷汗,面纱下的俏脸白了白。
她刚修习玄术,玄力不足。
画出这道符,已经耗尽了所有玄力。
墨瑢晏和墨烬冥因着苏若棠给他们的符篆,清楚看到银色符篆落在徐家祖宗灵位上时,一股淡淡的灰气升起,瞬间被银光吞噬。
最直观的感受便是祠堂吹来的风不再阴凉。
倒霉鬼在苏若棠指尖银光出现时,惊得仓皇逃离。
身体缠绕在树上,四肢忙着逃。
于是,成功表演一个头、身子、手、脚,各跑个的。
墨烬冥和墨瑢晏嘴角狠狠一抽。
苏若棠:“......”
倒霉鬼的头飘到一旁,震惊地盯着苏若棠,“你到底是什么人?”
竟能用灵魂之力画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