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面对虫宴的威胁,盛寒果断选择了——
再度在沉默中灭亡。
他以龟速,拿起筷子。
同时以眼神威胁丁禹兮:
点菜时你也有份!
不吃,一瓶化尸水化了你!
丁禹兮缩了缩脖子,颤抖着拿起筷子。
那手抖动程度,堪比帕金森综合症患者。
墨瑢晏骨节明透的长指,点了点桌面,嗓音淡漠清寒,“吃。”
丁禹兮一个手抖,筷子差点掉在桌子上。
盛寒眼底戾气闪现。
墨瑢晏淡淡开口:“以后还想吃肉?”
盛寒眼底的戾气凝住。
丁禹兮诚实点头:“想。”
墨瑢晏身姿慵懒,靠在椅背上,薄唇溢出的音节不轻不重,却让二人感觉到浓浓威胁。
“想吃肉,先吃虫。”
盛寒眯了眯眼。
他想走,没人留得住他。
但问题是,走了就得继续啃红薯。
唯一的弱点,竟被拿捏!
苏若棠黑白分明的灵眸中,满是笑意。
她云淡风轻补充:“冷了就有腥味了。”
盛寒一听,直接放弃纠结。
筷子一伸,夹了只小老鼠,囫囵咽下。
这番操作,看得丁禹兮呆住。
他艰难地问道:“什么味?”
盛寒回以他一个眼神——
吃得太快,没尝出味。
丁禹兮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他恨铁不成钢瞪了眼盛寒。
筷一伸,眼一闭,囫囵一咽。
解决了小老鼠,二人和蜈蚣蚂蚱大眼瞪小眼。
若是吃小老鼠时还能说服自己当麻雀。
那这两玩意儿,他们实在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只能大眼瞪小眼。
然后,磨磨蹭蹭夹起一只蚂蚱。
看也不看,直接咬了一口。
“咔嚓咔嚓......”
听着盛寒清脆的咀嚼声,丁禹兮头皮发麻。
他扭头想问为何不一只塞入口中。
不等他话音出口,便看到盛寒表情一僵,眼神有种神魂出窍的感觉。
他顺着看向盛寒筷子里的半截蚂蚱。
整个人完全僵住。
盛寒筷中的蚂蚱,头在盛寒嘴里,剩下半截身子在筷子里夹着。
能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内脏。
丁禹兮喉结滚了滚。
再也控制不住,哗地起身,不断拍着胸脯。
盛寒甩手将半截蚂蚱扔进盘中,脸色铁青,死死咬着牙齿。
苏若棠笑倒在墨瑢晏怀里,纤薄精致的肩膀不断颤动。
丁禹兮垮着脸控诉:“朋友,你还笑!”
苏若棠笑得眼尾晕染开红晕,长睫挂上细碎的晶莹。
好一会儿,她才勉强止住笑。
墨瑢晏不紧不慢开口:“谁结账?”
盛寒双眼一瞪:“结什么账?”
墨瑢晏神色淡淡:“吃霸王餐?”
盛寒神色僵硬。
他随心所欲惯了。
但还真做不出吃霸王餐这种丢面子的事。
丁禹兮有些不可思议:“你们拿不出一千两黄金,连这顿饭钱也没有?”
盛寒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没有。”
丁禹兮傻眼了:“那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房门再度被敲响。
掌柜的拿着菜单走了进来,扫了眼桌上的菜,脸色沉了下去,“诸位,可是小店招待不周?你们竟这般浪费来之不易的食材?”
盛寒脸色极为难看:“以虫招待客人,还好意思说食材珍贵?这就是云山县的待客之道?”
掌柜的面色沉冷:“这位客官,你是来砸场子的?”
“谁不知道,漫城及周边县城的特色,就是百虫宴。”
他话音落下,身后店小二拦住了房,手中拿着一个盒子。
细微的嗡嗡声从盒中传来。
盛寒头皮一麻。
他只研究毒,不研究蛊的原因便是他极为讨厌虫子。
苏若棠敛了笑,轻咳一声,“掌柜的,是我们的错,我们接受赔偿。”
盛寒翻了个白眼。
赔偿?
她要是能拿出一个铜板,他跟她姓。
掌柜的四人气度不凡,神色缓和两分,“那请诸位结账吧。”
墨瑢晏冷白指尖落在眼间白绸上,嗓音淡淡,“浪费了贵店的食材,是我们的错。”
“出门在外,我们身上没带够银两,掌柜的划下道来吧。”
掌柜的一听,深深看了他一眼,“原来是行家。”
他干脆开口:“三天后是云山县外百花山庄三年一度的百花宴,诸位要是能助小店夺得花魁的名头。”
“今日之事,一笔勾销,以后各位是小店的座上宾。”
丁禹兮双眼一亮:“百花宴?”
他以眼神暗示苏若棠:
很多好吃的!
苏若棠:“......”
墨瑢晏沉默了一下:“花魁必须是女的?”
如果只比美,三皇子妃妥妥能拿下花魁。
但如果比琴棋书画......
她夺魁?
魁夺她还差不多。
掌柜摇摇头:“男女不限,分高者获胜。”
墨瑢晏点头应下:“没问题。”
掌柜脸上重新带上笑,抱了抱拳,“鄙人姓唐,刚才语气多有得罪,还望诸位见谅。”
墨瑢晏问了句:“唐掌柜,花魁比赛,一般都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