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摇了摇头:“不知道啊,钱大人没说过。”
“老婆子隐约听钱大人提过,那姑娘好像是京城之人。”
京城之人?
四人互视一眼。
“多谢阿婆解惑。”墨烬冥也不细问,轻轻一笑道谢。
阿婆慈爱地笑笑:“你们如果做生意,得尽快,再有两个月,城外河流涨水,水患就又来了。”
“好,谢谢阿婆。”顾姝雅笑容温柔地应下。
和阿婆告辞后,四人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放河灯。
顾姝雅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声音轻而浅,“钱贤伪装得太好了。”
墨烬冥将手中河灯放入湖中,清润的眉眼噙着一抹冷意,“若非棠儿断了张氏母女的财路,让五皇子没法从苏慕瑶那拿钱养私军,我们也查不到商沈两家,竟和钱贤勾结在了一起。”
“这些年溪城水患,父皇前后派人查过多次,都没查到异常。”
顾姝雅眼底,噙着一抹冷意,“沈家的心还真是大啊。”
傅北弦冷声道:“二哥,我这就写信给父亲,让他提防沈家在军营中做手脚。”
墨烬冥点点头:“我也写封信给父皇,让紫麟卫加急送回京城。”
檀芷溪把手中河灯塞到墨烬冥手中,拍了拍手,“明日我们去城外河流处看看。”
“好。”墨烬冥温柔开口,将披风解下,披在她身上系好,“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淡淡的草药香萦绕在呼吸间,檀芷溪指尖轻轻一颤,抓紧了披风衣带,低低嗯了声。
......
翌日,墨烬冥打开房门,便看到沉时站在门口。
“二殿下。”沉时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墨烬冥温和地问道:“三弟有事?”
沉时犹豫了一下,将墨瑢晏的话转达,“殿下说让您和傅公子去视察城外河流。”
“嗯,今日我和北弦刚好要去一趟城外,看一下河流周围的地势。”
沉时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吐出一句话,“殿下的意思是,还要你们今日内将河流周围的地形图画出来。”
“可以,没问......什么?河流周围地形图?今日内画出来?”墨烬冥刚准备答应,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恰好檀芷溪和顾姝雅从隔壁房间走出,难以置信地看着沉时,“溪城河流地形复杂,别说我们这种不通水力的人,就算精通水力,没个几天,也画不出来吧!”
沉时被二人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默默后退一步,“是殿下的意思。”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房门被打开,墨瑢晏淡淡看着三人,“有问题?”
对上他清清冷冷的视线,三人下意识摇头,“没问题。”
呜,昨晚就不该取笑三皇子妃的,现在报应来了。
墨瑢晏淡淡扫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沉时身上,“你和二哥他们一起去。”
沉时苦着脸应下:“是,殿下。”
苏若棠迷迷糊糊间,听到屋外传来声音。
酸软的手臂撑起身子,刚一动,微弱的铃铛声从枕边传来。
昨夜,铃铛声响彻了大半夜,导致她对这个声音有了阴影。
她身子一僵,慢慢扭头看去。
墨色的长发铺洒在枕头上,发上落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红翡发簪。
她只要一动,发簪上的金铃便发出响声。
大片的记忆在看到这支发簪时涌入脑海。
墨瑢晏这狗男人,体力怎么这么好?
昨晚折腾的那些姿势,简直比前世岛国书籍更多。
他从哪学来的?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男人清润低的声音,在早晨寂静的屋内,泛着偏冷的音质。
当谪仙被拽落凡尘,简直勾人心魂。
然而,苏若棠只想一巴掌拍飞他。
深吸一口气,她将发簪拿在手中,克制住打人的冲动,强压着怒火用温婉贤淑的声音道:“殿下,你觉得我还有力气起来?”
墨瑢晏将手中端着的粥放在床边矮桌上,望着她红晕未退的眼尾,漫不经心问了句,“还要去找鲜嫩肉体吗?”
苏若棠:“......”
一个老腊肉就差点把她弄死。
再去找鲜嫩肉体,她不得死床上。
奶奶的。
为何每次喝酒断片,都能清楚记得床上发生的事?
其他事就记不得。
这特喵的算什么断片!
墨瑢晏看她不说话,徐徐补充一句,“还觉得我是老腊肉吗?”
语调温和,但危险程度特级。
苏若棠深知,此刻自己若是回答是,今天恐怕都不要想下床了。
沉默了一下,她决定先下手为强,冷哼一声,“殿下怎么不反思反思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
墨瑢晏长指,捏着瓷勺,慢条斯理搅动着碗里的粥,嗓音不疾不徐,“还请夫人赐教。”
苏若棠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清软的语调透着浓浓的讥讽,“瑢晏,汝嫣,呵,可真是好名字。”
墨瑢晏嗓音清淡,隐含笑意:“吃醋了?”
苏若棠瞪了他一眼,觉得气势不够,爬起来坐着,“你想多了。”
“我的夫君和其他野女人用情侣名,我难道不应该问问?”
“该问。”墨瑢晏重新端起粥碗,勺起小半勺粥吹了吹,喂到她唇瓣,答非所问,“夫人的体力挺好。”
情侣名,想来指的应该是恋人间才会用的名字。
苏若棠下意识张嘴咽下粥,随即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瓷白的面容飞上一抹绯红。
不等她说话,墨瑢晏再度递了一勺粥过去,清润的声音缓缓响起,“商汝嫣的名字,是父皇赐的名。”
“赐完名后,母妃发现她的名字与我的读音有些相似,本想改,但皇后却说这个名字好。”
“加上帝王赐名,没有更改的先例,便作罢了。”
苏若棠被他折腾了大半晚,肚子早饿了。
听了墨瑢晏的话,心头堵着的那口气消散,张口咽下粥,轻哼了哼,“我要吃馄饨。”
墨瑢晏眼底带着笑意:“先喝了粥,洗漱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若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嫌他喂得慢,自己端过碗,三两口喝完,将碗塞回他手中,张开手,“替我更衣。”
洁白的里衣,顺着她白嫩的肌肤微微下滑一点儿,露出精致锁骨上的点点红印。
墨瑢晏眸色沉了沉,薄唇溢出一个低哑的音节,“嗯。”
下一刻,苏若棠双眸瞪圆,“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