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晚。
繁星璀璨,萤火虫飞舞,在窗沿落下霜华。
清风携来百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皎洁的白月,染白如同墨染的夜空,将这片光华洒落天地间。
苏若棠眉眼带着靡艳之色,懒懒蜷缩在被褥间。
身上衣服已经被换过。
穿的是男子的里衣。
半干乌黑的发丝散落,发梢滑落床沿,细小的水珠顺着发梢滑下,浸湿了地毯。
妙曼身躯掩在薄被下,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顾盼生辉的桃花眸,似被林间清泉润泽过,眸光流转间,勾魂夺魄。
许久之后,她长长的睫毛才轻轻眨动一下。
她懊恼地捏了捏手指,却发现掌心中被塞了一物。
触感温润......
这是——
她垂眸看去,一只玉雕小狐狸正躺在她白嫩的掌心中。
那只在新婚夜被她扔了的小狐狸玉雕。
墨瑢晏从屏风后走出,身上随意披着深青色的里衣,长发微湿。
他不疾不徐走到床边,修长手指慢慢从她掌心拿起小狐狸。
清隽眉尾微挑,意有所指,“夫人可真狠心,说扔就扔。”
心疼的语气,不是对着床上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而是对着那没有生命的玉雕。
苏若棠指尖蜷了蜷,轻哼一声,“殿下这是爽完了,开始秋后算账?”
墨瑢晏:“......”
三皇子妃总有一句话把天聊死的本事。
沉默了一下,他慎重地将小狐狸重新放回苏若棠掌心中,将她的手指合拢,语重心长,“玉雕脆弱,以后还请夫人小心保管。”
苏若棠眨眨眼,小声嘟囔了句,“这么在乎这只狐狸,难不成是你亲手雕的?”
墨瑢晏眼底光泽一闪即逝,直起身子抱胸居高临下看着她,“三皇子妃,这只小狐狸,身价十万两黄金。”
嘶——
苏若棠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将小狐狸扔出去。
十万两黄金的玉雕!
狗男人是钱多了没花处?
沉默几息,苏若棠小心翼翼地将小狐狸放到枕头旁,撩起眼帘,对上男人那双清透妖异的墨眸,“殿下真有钱。”
墨瑢晏语调徐徐:“不算有钱,勉强能养活一株西府海棠。”
“毕竟,养一株西府海棠,玫瑰能养上万株。”
语气中,似有心疼。
心疼钱?还是玫瑰?
苏若棠瞬间不爽,语带讥讽,“呵,青梅竹马那么好养活,你去找她呀!”
墨瑢晏薄唇勾起清浅的弧度,微微弯下身子,“可是玫瑰太俗,入不了谪仙的眼。”
“唯有那株娇艳的海棠,能入谪仙的眼。”
听着他类似于告白的话,苏若棠长睫猛地一颤,葱白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被褥。
玫瑰幼时的陪伴,真的能被海棠取代?
她可以,相信他吗?
墨瑢晏清冽的嗓音,继续传入她耳中,“还是说夫人......想提起裤子不认账,打算抛......”夫。
话音未落。
苏若棠猛地起身,跪在床上抬手去捂他那张形状极为漂亮的薄唇,漂亮的小脸满是红晕,“你胡说什么!”
“明明是你提起裤子不认账!”
葱白指尖刚碰上男人的薄唇,身上的里衣骤然散开。
顺着她白皙滑嫩的肌肤,一直向下,最终成一朵黑色的墨莲绽放在脚弯处。
苏若棠桃花眸蓦然瞪大,指尖从男人喉结处划过。
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在男人冷白的肌肤上,极为显眼。
君子端方的男人,因为这道贯穿整个喉结的划痕,瞬间平添几分迤逦蛊惑。
墨瑢晏一手搂住她腰肢,防止她摔下床。
修长手指,缓缓落在喉结处,眼底晕染着幽暗的色泽,薄唇轻启,“夫人这是抛夫不成,改谋杀?”
清润的嗓音,隐带挪瑜。
苏若棠长睫猛地颤动了几下。
不等她说话,墨瑢晏搂住她腰肢的手,缓缓向下。
清冷的雪松香萦绕在呼吸间,苏若棠下意识闭上眼,长睫不断颤动着,开始心疼自己这一身娇嫩的肌肤。
狗男人做一次洗一次,她今晚大概不是被洗死,就是被做死。
然而,她预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丝绸般的触感,从脚弯一直向上,最终停止在肩头处。
苏若棠诧异地睁开眼,看到墨瑢晏正一丝不苟地给她系腰带。
她顿时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
面对这样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狗男人没把她扑倒,反而给她把衣服穿好。
这还是人?
好一会儿,她红唇轻启,慢悠悠溢出几个字,“这就不行了?”
墨瑢晏慢条斯理地给她系好衣带,扶着她的肩头,“明日起程去溪城,再做的话夫人确定起得来?”
“刚刚,可是夫人喊停的。”
说着,他手指向下,挑起她腰间刚刚系好的衣带。
苏若棠:“!!!”
她伸手按住墨瑢晏的手甩开,裹着薄被一滚,滚到床内侧不理他。
墨瑢晏看着她将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眼底浮现清浅笑意,伸手戳了戳蚕蛹。
“刚刚忘了告诉夫人,母妃派了程嬷嬷来,在外面等着。”
裹成蚕蛹的苏若棠:“!!!”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