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弦好奇心超越了恐惧心:“我也去!”
那勾引了墨懒懒的男妖精,他老早就想去会会了!
说罢,他直接拉着墨烬冥就走,“快,今晚我一定要好好教育那男妖精一顿。”
“好好的公子不当,非得当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第三者,雌伏人下。”
来不及阻拦的沉时:“!!!”
这杀气腾腾的模样,确定只是教育,而不是去杀人?
沉时对上顾洛深沉的眼,嘴角抽了抽,“顾老将军,告辞。”
众人满眼羡慕。
我们也想去看男妖精。
奈何不敢。
.....
马车上。
墨瑢晏靠在车壁上,清隽眉眼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还在生气?”
两日前,暗卫送来了云州的消息。
皇后果然动了檀铭夫妻送去边境的米粮,将上等的米粮换成了发霉的米粮。
而檀铭,留在了边境调查。
檀夫人则与送信回京城的士兵同行回京,重新筹集米粮。
他两夜未睡,联系多方人员,调足了米粮,送往边境。
同时派人暗中辅助檀铭,打算借着此次的事,将沈锋那老东西逼出来。
苏若棠与他之间的距离,几乎能坐下两个她。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垂着,遮住了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眸,让人窥不透她的想法。
半晌,她抬眼,静静看着墨瑢晏,“墨瑢晏,你懂爱人吗?”
墨瑢晏对上她含着水波一样的眸子,微微有一瞬间的失神。
清灵寺浴池相遇,苏若棠与传言中完全不同,好似换了个人。
这段时日,她就像一只猫儿。
高兴时娇软与他撒娇,不高兴时给他一爪子。
他也愿意纵着她。
这难道不是爱人的表现吗?
看着苏若棠那平静的目光,墨瑢晏轮廓精致的脸颊,不自觉微微绷紧,心中好似堵着一块石头。
他总感觉,她随时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可他已经无条件纵着她了,她为何还要离开?
就算这只是一场交易婚姻,但她答应给他解的寒毒,还没解呢。
就算要离开,那也得等他的寒毒解了!
听到苏若棠用那清软的嗓音,继续道:“你不懂爱人。”
墨瑢晏心中的那块石头,陡然沉下,心底升起怒意。
不懂爱人?
她喜欢玉石,他到处收集各种珍稀玉石。
她独爱西府海棠,他给她种在了松雪院。
她想经营铺子,他让冯允全心全意帮她。
她担心檀氏夫妻,他放下手中所有事情,甚至不惜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帮助檀铭夫妇。
这都不算爱人,那什么才算?
他抿紧薄唇,朦胧光晕下,深邃的墨眸中翻涌的色泽,好似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海面,汹涌危险。
苏若棠勾唇笑了,笑得明艳动人,语调透着嘲讽,“殿下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毕竟,解了你的寒毒,你才有资格竞争那个位置,才能护檀府众人安然无恙。”
她刻意强调了,护檀府众人安然无恙。
墨瑢晏定定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平静。
好一会儿,他薄唇抿起淡淡的弧度,“小海棠,你是吃醋了?”
小海棠三个字,在男人舌尖缱绻。
苏若棠心底刻意被她忽略的想法,渐有破土而出的趋势。
她眼皮无意识调了下。
车厢内光线昏暗,她瞳仁黝黑乌静。
侧颜紧绷着,透着清冷的艳丽。
墨瑢晏唇角弧度渐平,清冷的嗓音缓缓响彻在车厢。
“那支发簪,是皇祖母在我十岁生日后,亲手雕刻的。”
“这也是她老人家,送我的最后一件礼物。”
“十二岁那年,莫名丢失不见,一直未曾找到。”
这算解释为何没有在新婚夜将簪子扔了?
苏若棠心头依旧堵得发涩。
她长睫低垂,声音很轻,“墨瑢晏,物质上的给予,不是爱。”
她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自己。
她,对墨瑢晏动心了。
幸好,只是动心,一切都还来得及。
墨瑢晏眉尖轻轻蹙起:“物质?那是什么?”
苏若棠靠在车壁上,双眼微阖。
恰在此时,马车停下,傅北弦的声音传来,“男妖精没在松雪院?墨懒懒把人藏哪了?”
墨烬冥声线也染着两分困惑:“不知道,三弟府中下人都说只看到三弟抱着人回来,却从未见过人。”
苏若棠挑起车帘下了马车,诧异地看向二人,“二哥,表哥,你们怎么在这?”
傅北弦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表弟媳妇,又见面了。”
墨瑢晏走下马车,落在二人身上的视线寒凉而清透。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苏若棠,薄唇轻启,溢出淡而凉薄的音节,“找男妖精?”
墨烬冥眼底划过一丝尴尬:“路过来看看……”
墨瑢晏掩唇低咳几声,也不戳穿他。
三皇子府和镇国将军府,相隔三条街。
而大将军府和二皇子府,与镇国将军府南北相对。
路哪门子的过?
傅北弦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墨懒懒,你把男妖精藏哪了?”
墨瑢晏放下掩唇的手,淡淡看了眼苏若棠。
藏在这。
二人却误解了他的意思。
墨烬冥眉尖轻轻蹙起:“三弟,弟媳是个好女孩,你别辜负了人家。”
墨瑢晏嗓音清淡:“没辜负。”
好吃好喝伺候,当祖宗似的供着。
还闹脾气要和他和离。
到底是谁辜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