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后,赵楚鸿随着沈晏上了楼,进屋后他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什么不妥后随手关了门。
赵楚鸿坐到了沈晏对面,拿起桌上的茶壶先给沈晏倒了一杯,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要去拜访陆大人?”
“沈兄可知陆开年是陛下派到建文县查当年水患的人?”
沈晏听后一顿,接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陆大人三年前到建文做县令时,陛下还给了他一道旨意,那就是暗查当年之事,不过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不然以陆大人的能力,怎么能委屈他在这县令之位一坐就是好几年呢。”
此事赵楚鸿现在才告知,怕是之前不信任自己,既是不信任,那今日又何必带着自己突然去拜访这陆大人,沈晏低头思索着。
“如今去这一趟,才知道沈大人是值得信任的自己人,不然就是您的戏太好,连我也骗过去了。”说这话时,赵楚鸿的眉梢眼角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但是沈晏知道,他这是认真了。
沈晏揣摩着赵楚鸿话里的意思,今日事发突然,若自己真有异心要么不动声色的跟着他暗中打探。要么就会表现的非常配合,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绝不是像今天这样动怒。
看着沈晏的眉头逐渐舒展,眼神清明,赵楚鸿就知道他想通了其中关窍。
“沈兄果然是聪明人,怪不得长远会在陛下面前那样美言。”
沈晏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喝着茶,赵楚鸿接着道:“还望沈兄勿怪,这件事牵涉颇多,我必须得小心行事。若是换成沈兄是我想必也会如此。”
沈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帮赵楚鸿续了一些。“无碍,你也是为了万事周全才小心行事的,只有我们处处谨慎才能以防万一。”
“多谢沈兄理解,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嗯。”
赵楚鸿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向沈晏行了一礼,便起身离开了。
赵楚鸿走后,沈晏并未立刻睡觉,他坐在桌前转着手里的杯子发呆。
如今林朝雨的身孕也有六个月了,怀孕这么久自己却没陪在她身边,沈晏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且不知此事还要多久才能了。这么多日子没见,沈晏很是思念。若是在京城,此刻他们应该在屋里闲话吧,家里的烛火不是很亮,却也温馨。
呆坐了半晌,沈晏觉得左腿开始犯痛,便上床躺着了。
自己的腿伤本就没有痊愈,加上这几天连日奔波,今天走的路又太多,导致腿伤处又开始作痛了。
沈晏刚躺下,便听见有人敲门。
“谁?”
“大哥是我。”
听见赵楚鸿的声音,沈晏便起身下床去开门了。
“看见大哥屋里的烛火还亮着,就想着您可能还没睡。”
“有什么事吗?”
“刚京城有东西送来,有些上好的治疗腿伤的药,我已经吩咐他们去熬了,大哥一会服了再睡吧。这些是一些热敷的,我刚让小二去打热水了,一会您喝了药再敷一下腿。”说罢赵楚鸿便把手里的药递给了沈晏。
“多谢。”
“那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