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国师府施虐,大山里的兽族自然就能安居乐业,不用再骨肉分离,更不用再生死离别!
至于以后会如何,白栀芝可顾不得那么多,她打算就将这一切都交给那些孩子们解决。怨声载道的兽族就交给兽族的崽崽们去安抚,愚昧残暴的人族就交给那些人族孩子们去“感化”。
至于……那些施暴的人族会不会被兽族报复,就不是她能考虑得了,毕竟自己做的孽,总归是该还的~
不过为了避免形势过于发酵,白栀芝也着重做了些保护手段,比如给木文钦和白小乞拓印了很多她自己都看不太懂,但是又必须要学的阵法、符箓。
后面十几年,白栀芝又带着两人救下了几波被使者残害的小兽,也在城里陆续捡了些身体残缺被父母抛弃,没受过赐福的小流浪儿。
这些没被赐福过的孩子灵魂要纯净得多……
那不干人事儿的国师府早已经注意到了白栀芝的异动,只是似乎那些人并不敢来这神庙撒野,只能几次煽动人群想烧毁神庙,可是那些人族对神庙也有着骨子里的畏惧,根本不肯来。
国师府又想煽动人族去大山中对兽族施暴,想逼白栀芝妥协,然而已经被养成蛀虫的人族,如何肯做这么辛苦的事?
他们只喜欢对送到眼前的弱小下手,否则当初那个劳什子的猎兽英雄,也不会因为虐杀个幼崽,都被茶楼吹捧不以……
到头来,能供国师府随意差遣的也只有那些为数不多的使者。
白栀芝干脆把兽族都集中到了神庙躲藏,那些大山中的族群因为白栀芝十几年的努力,已经慢慢开始接受她的善意和帮助,也渐渐又开始相信神明的存在。
就像那凄惨的老山魈……
被他们找到时,老山魈早已被国师吸干修为,又被那些暴徒折磨了多年,五官四肢都是没有的,连皮肤都被剥去了大半,远比白栀芝听说的人彘还要惨得多……
可是那养了好些年才渐渐能开口的老山魈竟然还愿意相信那什么破神明,甚至固执地认为白栀芝能来解救他们,都是来自神明的安排……
白栀芝气不过,足足给了老山魈洗脑了几年,可那老顽固不但没改,还对着那神明生出了一种白栀芝看不懂赤诚……和温柔……
在白栀芝看来那个劳什子的神明肯定老瓜壳壳有问题,瞧瞧这地方的乱像,就知道他老人家肯定没干过一件好事儿!
白栀芝有一个小目标,就是端了那诡异的国师府。
白栀芝还有个大目标,她希望能找机会揍一顿那个不分是非的恶神,据活了好久好久的老山魈说,那神就是一条锦鲤……
这也太丢鱼脸了!必须揍他一顿解解气!(#`n′)
因为修为的压制,白栀芝一时拿那国师也无可奈何。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几十年,眼看离开的时候越来越近了……
白栀芝担心自己离开后,神庙对兽族的保护会再次消失,所以最后几年她决定拼一把。
那些人族的孩子也在拼命修炼,都希望在最后的决斗里,为自己的“小神明”贡献力量。
那些兽族也在不断的尝试,因着发现了只有修炼后的兽灵才能伤到那些被赐福人族,不少兽族甚至打算自杀重修!
这个当然被白栀芝严格禁止了了……
只是白栀芝没发现,她最开始带回来的几个小家伙正在秘密地谋划着什么…
时间如流水般滑过,转眼又过了一年,那些孩子大都达到了金丹级别,兽灵们也大多不在残缺,甚至也有了不错的修为,足以抵抗那些疯牛一样的人类……
白栀芝决定她要拼一把。她打算效仿陌师叔,用幻阵将那脑残国师困住,然后再引爆飞行法宝炸死那个狗东西……
说来无奈,为了增加试炼效果,在这七宝佛塔里那些攻击、防御的法宝都不能用。
只有逃命的飞行法宝还有些作用,好在这么多年,不少长辈都送过她飞行法宝,加一起足有十几件,灵宝级别就有三件。
只是恐怕炸的时候她自己也得受些罪,而且机会只有一次。不过白栀芝不在乎,只要有命在一切都好说……
离别前的三天,决战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一众人等悄悄摸到国师府。
国师府内的地形远比他们探查到得还要复杂得多。阵法套着阵法,陷阱连着陷阱,为了避免主要战力受伤。
那些无法对人族出手的兽族干脆就在前面趟路……
刻苦了几十年,终于对阵法有了些研究的白栀芝带着几个对阵法颇有天赋的孩子专心破阵……
伤亡……肯定是有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粘腻在人鼻尖上,让破阵的几人手指都有些发凉。
奇怪的是,这国师府内弥漫着一股白栀芝十分熟悉的气息,那种熟悉是发自灵魂的,仿佛那气息就是她自己的……
不过此时此刻,纵是满心疑惑,白栀芝也顾不得细究,天品灵宝级别的琉璃扇果然十分强悍,很快国师府原本莲盘朵朵,圣洁无瑕的莲花坞就肉眼可见地化成了一座满是狰狞兽尸的魔窟……
诗情画意的美景迅速化为人间炼狱,白栀芝没有任何虚构,这一切不过是剥去了这国师府的虚假外皮而已!
一个令人恶心无比的血腥之地,怨气都几乎冲上云霄,又凭什么做出一副圣洁无比的样子?
很奇怪,那些被俘获的使者一个个俱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或是满目赤红地嘶吼着,或是忘形癫狂地大笑着。
这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这些暴徒虽然残暴毫无人性,但并不是傻子,根本不可能面对死亡毫无畏惧……
白栀芝闪过不祥的预感,果然眼前的怨气忽然翻滚了起来,那些还在狂笑的使徒竟然直接开始消融,血肉融化的焦臭味几乎掩住浓郁的血腥。
“快走,有毒!”
白栀芝急急寻着怨气最重的地方赶去,越是靠近,那种强烈到令人不安的熟悉感越是清晰。
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白栀芝几乎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