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脸女修气的一张圆脸泛起了赤红,可惜几个人连个眼风都没给她,拿了魂珠后,便马不停蹄直接去了员峤传送阵,斥巨资到送到了东境。
第一次坐传送阵的白栀芝差点被传送阵的空间之力给甩没了,顾家俩兄弟也没比她好多少。
三人颤颤巍巍地互相扶着跟着顾无弃往朱小胖的落脚之处赶去。
待见到人时,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胖乎乎的小少年,如今满身魔气,顶着一头如茅草般枯白乱发,憔悴枯瘦的几乎不成人形。
三人到时,正见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个小坛子,呆愣愣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直勾勾地,不知在想什么,更不知他到底在这隆冬的院子里坐了多久,才能粘了那般满头满身的霜华……
浑浊呆滞的独目见到三小时才似乎闪过一丝生气儿,可是转瞬间又消失了……
一旁钱长老将手里刚取回来的东西放下,轻声对自己的徒弟道:“小天,你姐姐有救了,你师伯他们带了魂珠来……”
一点点亮光从那只混浊的眸子中升起,少年佝偻着背,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小坛子塞给师父。含糊不清的道:“快!师…父快快”
钱长老轻轻打开那罐子,将一缕淡淡的青烟引到了那极品魂珠之上……那缕已经淡到看不出人形的轻烟到了魂珠上,慢慢的聚成了一个魂体残破的小姑娘……
作为朱小胖的好友,闻宝儿的样子白栀芝是见过的。那是个漂亮得跟朵郁金香似的小姑娘,总是笑得一脸灿烂,笑容中还带着点小娇纵和小得意。
如今那魂魄却残破不堪几乎找不到一寸完整的地方,右眼、鼻子、双耳皆已经被剜去……
白栀芝根本无法想象,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无法想象三年前看到这一幕的朱小胖又该如何的肝胆俱裂……
而此时那刚刚聚起的残破灵魂,却伸出残缺不全的手掌,试图摸摸眼前的弟弟,一只左眼笑得弯弯的,已经没有舌头的嘴巴正努力地重复三个字:“不怪你!不怪你!”
朱小胖嚎啕恸哭:“怪我啊!都怪我!当年他们被送走时,我就不该去看那一眼,是我的错,才被他们记恨至今,才让你遭了这样的折磨,才让爹娘连个全尸都没留下,都怪我!都怪我啊!”
朱小胖用拳头疯狂地锤着脑袋,那灵魂几乎急得散开,顾不离赶忙抱住情绪激动的猪小胖。”
白栀芝也赶紧摸出了一只巨大的明神果,切了一大块放在了那魂魄面前。果然那虚弱无比的魂魄瞬间就振奋了一些。“
“小天!闻宝还需要你,你还要给她报仇!”
钱长老心痛地摸了摸自家徒弟乱蓬蓬的头顶,痛苦道:“是我们的错啊,是我们思虑不周,放了那些孽畜出来……”
师徒俩抱头痛哭,朱小胖满脸泪水:“爹娘当初就是在万剑宗学了几年本事,才能将我和闻宝儿顺利养大,自小他们就教育我们要感谢宗门,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你爹娘也是有血性的好孩子啊!是万剑宗该感谢他们……这天下的生灵都要感谢他们。此次若非你爹娘传出了消息,整个洪荒界恐怕都要经历一场大浩劫…”
此事顾长老在员峤就细述过,朱小胖的父母确实是洪荒界的英雄,那几个恶鬼一样的畜牲带着至善邪教的教徒抓了朱小胖的父母和姐姐。
姐姐莫闻宝生生被那群畜牲折磨了几年,被找到时全身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和一块囫囵的皮肉。
朱小胖的父母更是被他们用邪法练成了虫盅。
那虫盅的练法极为残忍邪恶,将活虫从人的七窍和切开皮肤引入人体内,那些虫会以活人的血肉五脏为食,日日夜夜活活啃噬。最后那些虫会将卵产在人脑中,将人变成只知嗜血的怪物,而被他们咬到的人,也会被唾液中的虫卵迅速感染成为新的虫盅。
那邪教本打算将那些培育出来虫盅投入到各个城池引起灾难。是那夫妻俩硬是在那样痛苦的情况下,保持了一丝神智,找机会给万剑宗的据点传了消息,消息里详细记录着虫盅的培育的地点、克制方法和那邪教的恶毒计划……
让各大派得以在邪教不备之下,将那些虫盅一网打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对夫妻在消息传递出去之后,又硬生生将伤害女儿的畜牲活活咬死了几个,更是引火将自己和那些畜牲直接烧成了灰烬,连一丝魂魄都没留下。
朱闻宝本就是被拿着父母威胁靠着。在知道自己的父母竟如此惨死后,当天就咽了气,一家三口死的无比惨烈……
朱小胖到时就只看到了姐姐一副被凌虐了几年的残破身躯,和一缕或许是父母用执念和功德保下的残魂…
顾不离轻声道:“那邪教如今在荒界四处制造虫患,宗门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我们也不会放过他们,小天你振作起来,我们一起带着闻宝去找那些人报仇,将闻宝儿和你父母受得苦加倍让他们尝一遍!”
朱小胖抬起满是泪水的脸,点点头。“对!我要给闻宝儿和爹娘报仇,要找更多的天材地宝!给闻宝筑魂!”
“嗯我们和你一起”
洪荒界未来出手最狠辣的一魔二道,将手交握在了一起。
“一起报仇!为洪荒界除害!”
那虚弱的灵魂看着弟弟振作起来,终于放心地钻进了魂珠沉睡了,她太累了,这几年撑的太累了……朱小胖小心翼翼地将魂珠和一储物袋明神果收好……
顾无弃摸了摸朱小胖的脑袋,温柔道:“孩子不是你的错,是那些人太恶,是那邪教太恶,师伯也和你一起去报仇!”
白栀芝又掏出自己离开前用时之沙炼的第一栋也是唯一一栋小塔塞给朱小胖:“送你的,一起努力,一起去那邪教杀他个三进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