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袁嘟嘟不会做官,朝臣吵了多少天,还不如人家袁嘟嘟,三两句挠到朱由检的痒痒。
信王起身负手转了两圈,摸着下巴问道,“福王资财由锦衣卫处理,可不可以把一万锦衣新军派到河南?”
“殿下想利用锦衣都督与反贼私怨?微臣认为凡事需要度,一万人,锦衣都督难免膨胀。”
“孤就是让他膨胀,鼎三是解难营大将,早已不想在京城,他定会急于立功,急于雪耻。”
袁崇焕一躬身,“殿下,朱东三是锦衣都督,一万亲军,河南没有任何官员能节制他,五省总督也不行…”
朱由检伸手制止他说话,“孤考虑到了,鼎三不能马上回来,他只是筹集军粮,孤准备让朱西一带人接替。前军都督带一万锦衣亲军,卿家以为如何?”
袁崇焕一愣,下意识摸摸额头,内心戏同样是夸赞信王腹黑!
公事程序上完全不可能,可谁让他们是兄弟呢,谁让他们练军时就职责不明呢。
袁崇焕只能点头表示好主意。
朱由检内心也很兴奋,向皇叔学习,凡事讲究实效。
“袁卿现在是否有信心剿灭西虏?”
袁崇焕郑重躬身,“短期剿灭伪湏不易,殿下既托于臣,臣岂敢推辞。以东虏为镜,户部转运军饷,工部供应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调兵选将,朝廷内外事事配合,才能有所成功。”
“善,这是谋国之言!”
不一会,朱由检把内阁几位叫进来,再次叙说了一遍,众人顿时想鼓掌。
妙,多管齐下。
前线马上会有大军。
拟旨,锦衣都督收集福王店铺、田产售卖为大军筹集粮草。
袁崇焕任兵部尚书、五省剿匪总督,先到山西,与山西巡抚、总兵招降流贼练兵。
胖熊和顺一下午就知道了朝廷了任命。
两人齐齐撇嘴,你不要脸,咱们更不要,两人立刻入宫。
当着朝臣的面,胖熊发誓支持兄弟剿灭伪湏,顺一也发誓,绝不会让伪湏东进一步。
很好,稷武王的这群兄弟与反贼洪大果然私怨很深。
武王朝中的力量被‘成功引导’至前线,朝臣弹冠相庆。
顺一说他想去拜别两位皇太后,朱由检不置可否,让禁卫带他到仁寿宫和慈宁宫。
禁卫是皇帝的亲军,兴福皇帝年幼,西宁侯目前在朝中地位‘很高’,被架空了。
宋家一年前捞足好处后也很安静,慢慢熬时间就可以。
胖熊出禁宫,顺一则与西宁侯来到仁寿宫。
张嫣是个隐形人,可她的气势远超孝贤皇太后,生孩子也没走样,依旧光彩艳丽,总是穿着华丽的凤装,时刻抱着儿子。
看到两人跨过廊道,张嫣提前把下人挥退。
刚进门,张嫣就炫耀似的抱着儿子对顺一道,“叔叔看看,你可以告诉郎君,我儿很健康,有乃父之气。”
顺一差点忘了自己来做什么,拱拱手道,“嫂嫂,大哥请您出关。”
张嫣不悦瞥了他一眼,“为何又说这废话。”
“嫂嫂,这是最后一次,您若不出关,大哥不会再请您了。”
顺一说话很认真,听起来有点最后通牒的意思。
张嫣冷哼一声,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你去陕西剿匪,别丢了稷武王的脸面。”
“嫂嫂说错了,小弟是去防匪,不是剿匪,锦衣卫不会进攻。”
张嫣眉头一皱,抱着孩子转了一圈,“郎君身在何处?”
“大哥节制大明全部藩国,草原海洋,无处不在。”
“你在和本宫打哑谜?”
“这是事实,小弟告退!”
“等等!”张嫣叫住他们,对一直沉默的西宁侯说道,“舅舅,魏忠贤失去了司礼监,内库早已交给曹化淳,东厂也会很快丢掉,内廷也就剩下御马监和三千净军,信王快把禁宫掌控了。”
宋光夏懒洋洋回道,“皇帝都掌控不了禁宫,监国亲王想掌控禁宫是做梦,越想掌控越掌控不了。”
张嫣点到为止,抓起儿子的小胳膊,笑着对两人挥手,“我儿,向舅爷和叔叔告别。”
两人迈步出仁寿宫,根本没去慈宁宫,西宁侯也没去禁卫提督衙门,直接出皇城。
大街上宋光夏才问顺一,“见张嫣有何目的?”
“大哥让我见见,晚辈不知。”
“解难身在何处?”
顺一扭头看一眼西宁侯,眉宇似乎不悦,没有回答。
武王府眨眼就到,顺一拱拱手,扭头迈步进入大院。
宋光夏笑笑,看一眼王府,他也转身,来到街对面的一座府邸,门口牌匾四个大字,大同侯府。
从法理上说,武王妃和侧妃留京,是因为她们的子嗣是稷国公和大同侯,公侯当然得留京,并没有质子这种道德问题。
稷武王一家三府,自古独一份的怪现象。
宋裕竹回京后开心了不少,侯夫人几乎常驻陪女儿。
宋光夏来到后院,母女俩正看着一个两岁的男婴摇摇晃晃挥舞木剑,另一边坐着一个安静饮茶的白泽服男子,大兴侯宋裕本。
“父亲大人!”
宋裕本起身行礼,小孩摇摇晃晃到西宁侯身边,“姥爷,姥爷,抱抱。”
宋光夏哈哈一笑抱起外孙,对三人道,“儿子不认识老子,却认识姥爷,哈哈。”
宋裕竹笑着把儿子抢过来,宋光夏突然问道,“郑芝龙不是冬季到辽东了吗?为何不把他妻儿接走?”
“福松已经七岁了,需要开蒙,夫君到朝鲜的时候收为徒弟,是他唯一的徒弟,叔叔们的儿子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都是侄儿,哪需要多此一举,郑福松在城外,每日与解难营那些孩子混在一起?”
“父亲大人明知故问,叔叔们的长子大多八九岁,只有夫君的儿子年幼。”
“老夫是说,那个外室的孩子也与他们在一起,一个外室教导孩子们启蒙,之音也不知想什么。”
宋裕竹一愣,梅武是武王最大的儿子,虚岁都五岁了,
“叔叔们的儿子太调皮,别人都管不了,梅溪有耐心,管教孩子们很适合。”
宋光夏与夫人眼神交流,确认女儿不在乎,沉声提醒道,“竹儿当局者迷,梅溪能管教孩子,是孩子父母痛揍的结果,换句话说,是解难的兄弟接受她管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