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顺把狐狸打发走,决定立刻占据陕西,迎战这两万人。
无聊的日子总算来了点刺激活。
西安现在只有两千治安兵,朱鼎顺把肫哲等来,后面跟着贺虎臣的一万人。
杨鹤不准大军入城,而是到五十里外的咸阳驻扎,被安排到了渭河北岸。
娘的,有了精锐援兵,陕西唯一的剿匪军瞬间就不香了。
肫哲和达文西因为是‘客人’,杨鹤不再与他们交易,只是派洪承畴安抚,给了万两赏银。
大概表达了一个意思,他们属于三品参政洪承畴的下属,以后有事通过洪大爷联系。
朱鼎顺呵呵冷笑几声,干脆从秦王府来到军营暂住。
腊月初,京城的消息到,总算搞清楚信王为何做出这种反应。
根本没有人提醒他,反而是他力主快速进军,完全是‘急性子’的性格决定。
朱燮元大胜来的太快太简单,朱由检自信心爆棚,在他心里,陕西终究是缺粮造成的‘炸营’,所以他准备快刀斩乱麻,‘一口气’解决。
兴福元年的秋税收了,朝廷现在有大约六百万两各类物资。
虽然比天启年直接缩水了一半,信王却没时间考虑其中的原因。
一面派两万人从汉中进入陕西,一面把江南的三十万石漕粮直接转运到三省交通要塞,黄河风陵渡。
气魄非凡,有与稷武王一较高下的意思。
这些粮食既是军粮,也是安抚边军的饷银,可就是不知道换个靠谱的总督。
秦良玉和杜文焕谁都不节制谁,他们的唯一上官是杨鹤。
两万人只带着行粮,正翻山越岭到关中。
归乡心切的秦兵和擅长山地战的白杆兵脚程很快,腊月中已到汉中,短暂休整过后,会继续北上进入西安府。
但不好意思,秦岭实在难走,两万人至少二十天才能进入关中。
且他们到达关中后,肯定是从大散关、斜谷关出来,距离西安还有三百里路程。
朱鼎顺立刻先发制人,玩时间差。
稷武王一旦动起来,照例非常快,一辈子没经历过战事的陕西百姓和官员根本来不及反应。
腊月中,陇西急奏,反贼大军进入巩昌府。
腊月二十,凤翔府也来急奏,反贼大军掠夺士绅地主粮草后,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向东。
陇西显然已经丢了,不出十天,反贼必然兵临西安。
小看人,哪用得着十天。
腊月二十三,北面永寿境内穆陵关失陷,败军狼狈逃回西安,说遮天蔽日全是反贼。
万事大吉的杨鹤还没高兴一个月,全陕即将沦陷。
反贼距西安只有两百里,还是两面夹击,这种急速用兵的策略,深谙稷武王兵法精髓。
大小官员劝总督召集所有战兵固守西安,同时急令秦良玉和杜文焕北进解围,否则失地大罪下来,上到总督、下到知县,都得送命。
好吧,腊月二十四,延绥一万人进入西安,接手四门防务。
腊月二十五,杨鹤答应十万两赏银,雇佣稷武王的鞑靼亲戚三千骑军。
腊月二十六,朱鼎顺再次回到西安。
此刻的西安城,‘兵精’粮足,固守待援,反贼就算来十万人,半年也攻不下来。
哈哈,反贼就在城内。
腊月二十八,西安城一众大佬在城墙上看着外面的反贼瑟瑟发抖。
宁夏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支压制进攻欲望的反贼,一旦放开手脚,如洪水猛兽般东进。
伪湏三万骑军,两万步卒,根本没有占城,直奔西安而来,准备先啃硬骨头。
武力过于强大,真的不好玩,杨鹤还不知道,他十万两雇佣骑军,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朱鼎顺甚至没关注具体过程,腊月二十九,西安城延绥边军‘闹饷’,凭什么三千人就有十万饷银,我们要五十万。
大年三十,西安‘顺利’沦陷,躲到西安的各级官员还没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集体做了阶下囚。
除夕夜,朱鼎顺赏赐全城百姓每人一斤米、每户一斤肉,西安府关城半月,大湏将建国。
秦王府在火速改造,布政司衙门却在上演一出大戏。
朱鼎顺故意挑了些鼻梁高的西域人看守他们,顺四扛着一把大刀对一群人大吼,
“我家大哥明日登基,愿意降的人,就是大湏的官员,俸禄是明朝十倍。不愿投降,老子把你们人头送给明朝皇帝。不怕,哪个皇帝都能看到你们的忠心。”
“大胆!”“找死!”“反贼诛九族!”
乱七八糟的喊声让顺四大乐,“哈哈哈,很好,来来来,先挑百人出来,大过年的,咱们见见红,为大哥立国开个彩头。”
如狼似虎的士兵顿时上去拖出来百人,连按察使在列,不由分说枭首,衙门顿时一静。
片刻之后,又全是大骂声和哭嚎声。
顺四暗赞,老大又说对了,文人分开很容易劝降,扎堆关到一块,一个比一个‘傲气’。
嘴上冷冷道,“来人,再拖一百人出来,砍到他们下跪为止。”
“住手!”
洪承畴从俘虏堆内站出来,“洪大也算枭雄,杀这些大人做什么,杀再多也证明不了他有资格称孤道寡。”
“少废话,来人,把这个头硬的砍了。”
“等等,本官洪承畴,忝为大明陕西三品参政。大伙沐浴皇恩,个个铁骨铮铮,定不会降。洪大立国,杀俘不祥,带本官去见洪大,你可以交差,放了诸位大人。”
“做梦呢,你算什么东西。”
洪承畴一咬牙,“本官愿降,你可以有一个交代,不要乱杀人。”
顺四假装低头寻思,洪承畴趁机安抚众人,“诸位大人,来世再见。”
慢性子的杨鹤一把抓住洪承畴,哽咽一声,“彦演。”
“杨大人,朝廷得知晓陕西的真相,瓦剌部落大军入侵大明,下官一定说服洪大放诸位东归,他想立国,杀人算什么本事。”
洪承畴说完大步来到顺四身边,顺四‘想通了’,一摆手道,“带走,把其余人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