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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之音此刻无比确定,朱鼎顺的脑子很混乱。

大势已形成,人事却很伤脑筋。

这就有点难为人了,天下无一人能意会稷国公所有想法。

朱鼎顺添了几根木柴,来到呆滞站立的周奕梅身边,帮她把外套扔掉。

周奕梅呆呆的看着他,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等发觉后,顿时脸色涨红。

朱鼎顺抱起她来到厚厚的地铺,放到里面后,他也躺在旁边,另一只手向大小姐招招手。

张之音翻了个白眼,枕着胳膊躺在身边。

“我们说说话,我记得以前告诉过之音,兄弟们眼里只有我和皇帝。这没错,但他们眼里的皇帝通过我来决定,我对皇帝恭敬,他们就更恭敬,我对皇帝无感,他们可能…更无感。

皇帝要死了,算对我有知遇之恩吧,但不至于让我对新皇也匍匐大跪,无论如何,天启是大明朝最后一个全疆域、全独裁的皇帝,以后不会再有了,皇帝得换个样子。”

张之音扑哧一声,“别人都是派大将镇守天下,夫君是派夫人镇守天下,我以后还会有很多姐妹吧。”

“算了吧,锦上添花有什么意思,你们看到照顾孩子的那个小丫环了吗?周道登五千两买的瘦马,可怜的人,我若接受,会让更多人钻空子。毕竟老子好色,还要了一个皇后。”

“张嫣说夫君喜欢皇后,喜欢凤衣,喜欢在宫里睡她。”

“咳~随性而为,一时糊涂,呵呵。”

周奕梅在旁边问道,“夫君和夫人为什么不商量一下辽东的事?”

“美人投怀送抱,老子绞尽脑汁想办法救岳父,没想好怎么说。”

周奕梅瞬间闭嘴,原来两人有默契。

大小姐哼哼两声,“奕梅别被骗了,七年前朱三寨就含沙射影告诉过我,张之音是个玩伴,男人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想那么做,而不是女人说了什么。”

“好了,打住,再用这种口气说话,罚你以后没有夜宵。”

身边顿时陷入安静,朱鼎顺把手抽出来,枕在脑后看着顶板,缓缓说道,

“我是没想好辽东以后怎么做,皇太极留下三心二意的百姓,像个疯子一样把与女真有关联的百姓圈起来,还省得我识别,老子用不了三天就能一锅端走,那样辽东彻底成了人烟稀少之地。”

周奕梅问道,“为什么不单独迁走女真人?”

“因为不管到哪里,混居可以,群居不行。”

“为什么不把他们迁到草原?”

“时间!”

再次安静,朱鼎顺突然哈哈一笑,

“刚才说错了,不是你们以为的时间,是我认为的时间,大概需要两三代人。南人北调、北人南送、东来西往,这是基本原则。

说白了,就是朝鲜、辽东、女真、鞑靼、辽民、倭人,都可以到南洋。辽东、草原、漠北、西域,需要的是江南读书人。

宁夏一乱,未来五年会有海量人口出海。江南人太多了,五年以后,会把南人向草原、西域迁徙。

当然,这其中朝鲜和倭人不分南北,都可以混居,慢慢地,我们的人也会成为两地最多的人,再不分哪个族,都是臣民。”

两人消化了一会,张之音突然问,“听起来会死很多人,爹爹大概不敢面对他的女儿可能会做皇后,顺哥,您真的要做皇帝吗?”

“严格来说,我不知道。至于岳父大人的迂腐,我只能嘴上表示佩服,内心鄙视。

放心吧,辽东的事难在以后,不在当下。

就算信王死了,大不了我光棍回朝做监国亲王,谁能把老子怎么样。

天下人以为的道德问题,在我这里根本不存在。

皇帝都无法制衡我,只能证明天下人谁都拿我没招,他们就是矫情、贪恋权力不想承认我比他们强。

他们以为朱鼎顺是碍于实力、碍于皇权管制,不敢强行压服他们,其实老子准备连根拔掉,懒得培养太多下属。

我苦恼的是如何占据地盘,人口太少了,还不得不杀一部分,可愁死我了。”

张之音还是关心她爹,闻言立刻问道,“为何信王会死?”

“皇太极若告诉他真相,那信王现在就是个死人,我觉得那个疯子还没有傻到告诉他们真相,否则他就是主动找死。”

“夫君如何确定?”

“肫哲!”

“哦,那孙承宗也得死,爹爹、周道登和孙传庭都无法回朝。”

“是,只能给他一个名声。”

“我总算明白了,他们的确很安全,远比想象的安全。夫君说人口太少是什么意思?中枢各衙统计推算,大明现在至少有两万万人口,远比黄册人口多。”

“那也不多呀,还是少。”

两人又安静了,朱鼎顺一摆手,“哎呀,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休息。”

十月初九,大将军令,东线压近辽阳百里。

南线毛文龙派两万人占据盖州,全军前出,到辽阳东边五十里大山,同时赫图阿拉一万人攻占本溪,联通东南两线。

辽西两万骑军南进,延海岸线与东江偏军会师,占据盖州、营口,准备接应水师靠岸。

周奕梅马上领悟了张之音告诉她的那句话:男人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想那么做。

因为肫哲还没回来呢,朱鼎顺根本没想让她去核实什么消息,也不会受皇太极行为影响,坚定执行自己的战略。

稷国公就像一个左右脑互博的‘孤家寡人’,他苦恼、他困惑、他踌躇、他取舍,但一点不影响动手速度。

先做再说,妥妥的行动派。

解难营核心的五千人和两千亲卫在急剧回缩集合,一切都像到了剧终的时候。

十月初十中午,肫哲回到赫图阿拉。

“皇叔,救我!”

这是信王让她带回来的四个字,除此之外没任何表示。

死到临头终于放弃了矫情,知道求救是稷国公唯一能听进去的话。

“我没有和皇太极谈话,他现在脑子听不进任何话。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们谁让族人活下去,谁就是像阿爷一样的英雄。种子已经种下了,怎么催生是您的事。”

一家四口围坐在炭火边,肫哲一边喝汤取暖一边说话。

国公府女人不少,‘大事’能帮上忙的不多,张之音一直对肫哲很冷淡,周奕梅则干脆不认识。

这话一出口,两人顿时重视起来,难怪朱鼎顺说册封肫哲‘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