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人媚骨天成,与中原女子不一样,与哈尔的热情也不一样,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今天肯定不能早起,免得有人来叨叨,浪费口水。
外面阳光明媚,营地森林中小鸟叽叽喳喳,让人心情莫名愉悦。
虎子去求见林丹汗,到午时都没有从他的宠妃帐内出来。
肚子饿了,不能一直躺着,拍拍脸叫海兰珠起床。
两人下地后,海兰珠皱眉看看床榻,好像对没有准备很后悔,不过转瞬又靠到身上,“我去洗漱,晚上再陪将军。”
本是吻别,却越吻越激烈,又倒在床。
我去,老子和正牌可没这样过。
很久之后,海兰珠依旧挂在身上,吐气如兰,“这下兰珠知道,将军是喜欢我的。”
“这种喜欢可不行。”
“有了这种喜欢,才有其他的喜欢,兰珠会到京城吗?”
“美人想不想?”
“我只想在将军身边,做将军的美人。”
要命,渣男被拿捏了,屁股给了一巴掌,这次真得起床。
两人吃饭的时候依旧很亲昵,张之音若有人家的一成本事,两人真的娃娃都会跑了,大小姐总是那么热烈,没有人家的似水柔情。
巴腾出现在门口,“大将军,哈日珠拉得准备装扮,我们带了嫁衣。”
海兰珠脸色一红,在某人脸边亲一下起身欢乐离去,没有一丝不适。
有些事果然是个心理问题,巴腾从门外犹豫着进来到身边躬身,“将军大恩…”
“停,银子不是那么好收的。巴腾台吉,你知道不知道,鞑靼人买东西只能从大明买。”
巴腾犹豫着点点头,不明所以,不知该说什么。
朱鼎顺吭哧一笑,“娘的,这么简单的经济制裁大刀,十成十有效,那巴腾酋长也应该知道,草原的东西多少钱是我说了算,没人走私,因为他们死绝了。”
巴腾脑袋嗡嗡想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察哈尔银子越多越换不来东西,银子又不能吃,还是被拿捏死死。
“将军大才,巴腾佩服。”
“台吉过段时间可能会去京城,对皇帝拍拍马屁,赏赐就够你们一年换了,应该会封王。”
“啊?!”巴腾更不知该如何反应,双手哆嗦了一会,“大将军,封王草原会彼此攻伐。”
“您多虑了,攻伐?拿什么攻伐,哈喇慎也会有王,三寨还有不少适龄的宗室妹子,你们若有适龄王子,也可以嫁给你们,条件是必须正妻,且不得强迫嫁叔、更不能出现嫁侄这种可笑之事。”
巴腾消化了一会,附身弯腰,“科尔沁明白了,族人两个月后南迁,有劳大将军照顾。”
“咱们是一家人,岳父大人客气什么,这辽东以后有意思了,连襟斗法,岳父大人不会有事的。”
巴腾不敢接岳父大人的称呼,躬身离去。
黄昏时分,朱鼎顺和虎子一样的打扮,艳丽长袍,腰扎彩带,头戴红缨帽,脚蹬皮靴,佩带弓箭。
来到黄金大帐,双手捧哈达、美酒,向林丹汗和一众福晋、长亲敬酒。
海兰珠和泰松在两辆彩车中端坐,珍珠玛瑙的流苏装扮把人衬托的无比娇艳,新郎骑马绕各自新娘彩车三圈。
然后去祭拜九斿白纛,再回到黄金大帐前一片片篝火中,抱着新娘从两溜旺火之间穿过,接受火的洗礼,预示爱情纯洁、坚贞不渝,也祈祷生活幸福,白头偕老。
其实这个程序至少需要三天,时间仓促,凑到一晚结束。
察罕浩特今天非常热闹,察哈尔八部所有台吉都在,林丹汗所有文武重臣都在,一万铁甲军和一万忠心耿耿的勇士拱卫大营。
因为朱三寨下午来了五千解难营士兵,打着元宝大刀旗为大哥庆祝。
林丹汗想也没想就让他们入营,他知道辽西缺粮,对朱三寨取巧混吃的做法笑而不语。
大帐前围着篝火摆设宴席,全是羊背子、各种奶制品、糖果应有尽有。
林丹汗为这个婚宴,也算大方的很,起码给他的一万两银子花完了。
姑娘们伴随着马头琴,放声歌唱,黄金大帐前人声鼎沸,林丹汗的几位福晋还下场高歌。
朱鼎顺这些年在哈喇慎营地熟悉了这种欢乐,虎子和泰松公主坐在林丹汗身边局促吃喝,朱三寨却带着海兰珠去跳舞了,两人在篝火中跳得很畅快。
另一边,徐希皋看着比所有人都欢乐的平辽大将军,一杯一杯沉默喝酒,最终被郭恺之一把按住,“公爷回去休息吧。”
“胡说八道,让朱三寨嫉恨老夫。”
郭恺之低声嘿嘿直笑,笑得徐希皋烦了,恼怒一扔手中的羊排,“老子又被利用了吧?”
“会盟结束郭某回大同府,走塞外还快了一点。公爷自己回京和陛下慢慢解释吧。”
“朱三寨…朱三寨…朱三寨…”定国公连念三次,看一眼主座来者不拒的林丹汗,嗤笑一声,“这人实力不大,哪来的自负,陛下都没这么大的自负。”
郭恺之清咳一声,“公爷还是回去吧,宴会不到子时不会结束。”
“林丹汗到底有没有发现,和他说话的一直是朱三寨,八千强盗入大营,这…”
“咳,咳咳,公爷醉了。”
“哎,是醉了,难怪朱鼎顺急着入朝,他已是草原的强者,兔子后面的老虎,藏无可藏,还好姓朱。”
定国公这是被教育了,旧有三观崩塌,过几天就好,郭恺之不想和他强行解释。
跳累的朱鼎顺突然拉着海兰珠到林丹汗面前敬酒,隔这么远都能听到说话。
“感谢汗兄组织的婚宴,小弟和虎子终生难忘…咦?汗兄,酒色大祸,小心酒后急泄,您这眼神泛红,可别…咳,咱们再喝两碗休息吧。”
徐希皋和郭恺之愕然,疯疯癫癫的朱三寨胡说八道,两人脑子当当当大响,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