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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诏亲自送侄儿和前屯卫营总从城墙吊下去,上马疾驰而去,内心颇为兴奋,侄儿被裹挟到塞外为盗两年,想不到快速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将军。

身边同样是大同府而来的哨总拍拍他肩膀,“老曹,别看了,宣大边将早知晓鼎顺奉国将军不是一般人,那可是姓朱,三品武将持尚方剑,大明少有。”

“老子不是担心,变蛟小小年纪就带两千骑军,我在辽东多年还不如他在塞外与鞑靼人奔马。”

“哈哈,你这是瞎羡慕,奉国将军的头领没有一个比他年龄大的,从变蛟就可以看出来,英气勃发,辽东总算来了一位进攻的主事人,但愿我们能活着见到大反攻。”

“也是,奉国将军全是骑军,肯定讨厌守城,有点意思了。”

两人下城墙回到自己的位置,另一边曹变蛟带人又去了一趟觉华岛,确定刘诏已凭借尚方剑接受防务,隔日才返回前屯卫。

正月二十二日,是山海关外斥候最后一次接战前传信,所有斥候从东边全部撤回,路过宁远城和觉华岛,告诉他们东虏明日肯定到,一路尘土飞扬向西而归。

而前屯卫,又来了两千骑军,加上之前的三山堡和平川堡的四千人,六千人组成了第二道防线。

赵率教和李平胡呆呆地看着进入城中的骑军呼吸急促,他们…在给战马披甲,在地下晒甲,有别于大明和东虏的鳞甲,是从未见过的整体块甲,武器也不是刀剑,是锥形骑枪。

李平胡咕咚咽一口唾沫,“赵…赵大人,六千重甲骑兵,能把奴酋推回辽河东面~”

赵率教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不可能,最多三千重甲骑兵,另外三千人和大山里其他人一样,骑射为主,没有轻骑护翼,重甲骑兵后劲不足容易被困死。”

“那…那也太吓人了,朱…朱大人怎么搞得这玩意?”

“老夫哪里知道,令崽子们这几天好好练练吧,我们三千人肯定会随他们冲阵,否则不会给我们马。只有辽西走廊直来直去适合重甲,这是一锤子买卖,难怪朱大人不出山,他一定在东面,寻找适当的机会。”

老头眼光一如既往的敏锐,话音刚落,一个信使举着解难营令牌到,对着他大喊,“赵率教,明日到中军,前屯卫和中前所三千人以千人为一队,分别归三五七头领带领,此刻起前屯卫所有人归鼎一将军指挥。”

赵率教连忙答应,朱鼎顺大概让他去商议何时出击。

他猜对了目的,没猜对中军所在的位置,到了以后差点心脏被吓出来。

正月二十三午时,努尔哈赤带着四大贝勒穿过首山与螺峰山之间的隘口出现在宁远城下。

八旗劲旅,雄伟壮观,军容强盛,天命汗看一眼前后旌旗如潮、剑戟似林的女真雄兵,豪气冲天,指着偃旗息鼓的宁远城对身边四大贝勒道。

“小小城池,何其可笑,吾以二十万兵攻此城,破之必矣!”

“父汗必胜,从今往后,山海关外再无明狗,春季踏灭摇摆不定的内喀尔喀,明人千里长城,女真勇士随处可去。”

皇太极瞄了一眼拍马屁的代善,缓缓开口,语气颇为平静,“父汗,宁远城后百里是前屯卫,明朝在那里集结了大量斥候,女真勇士一天时间损失了二百人,未攻陷此城不易冒进。”

努尔哈赤点点头,“明人也就这点胆量,斥候躲在兵堡后面叫什么斥候,本汗若攻下此城,保证一清而空,让斥候警戒三十里,不需要白白送命。”

皇太极正想着建议不可,努尔哈赤又一指宁远,“把路上捕获的汉奴扔进城,告诉守城将官。尔众官若降,即封以高爵。”

努尔哈赤说完立刻下马,亲卫原地设了一个简单营帐,等着宁远城的反应,万一明狗投降,省得立营。

袁崇焕的回答很快,斥候带回来一个纸条,上面的回答是典型的文官口气:汗何故遽加兵耶?宁、锦二城,乃汗所弃之地,吾恢复之,义当死守,岂有降理!乃谓来兵二十万,虚也,吾已知十三万,岂其以尔为寡乎!

“小小腐官,不知天高地厚,传令城北三里立寨,准备攻城器械,明日四面攻城,一鼓作气而下。”

一个时辰后,宁远城北轰隆一声巨响,女真中军大帐立营处,外围警戒的军阵被犁出一口血槽,城墙上顿时山呼海啸。

努尔哈赤看一眼城墙上的火炮,眉头微蹙,想不到宁远城的火炮能打这么远,再次命令中军移帐,转到了城西五里。

黄昏时分,宁远城西十五里的边墙外,崇山峻岭中北风呼啸,树木发出呜呜的声响,山脚下就是女真人的营地,山顶靠西的山脊线,却有几个身影举着望远镜。

若能从天空俯瞰,努尔哈赤就会发现,与北大营相隔一座山的山谷中,有几百匹马,有张弓搭箭戒备的明军。

赵率教心惊胆战看看山坡上蹲在灌木丛中的亲卫,再看看神色凝重观察敌情的朱鼎顺和张之音,心跳越来越快。

“大人料事如神,奴酋果然到城西立营,可惜我们人太少了,若有两万人从大山杀出,东西夹击,奴酋必死无疑。”

朱鼎顺没有说话,努尔哈赤狂妄啊,这是准备‘随手’搞定宁远继续西进,完全没把袁崇焕当回事。

山下快步跑来一个亲卫,气喘吁吁猫着腰上山,“大哥大嫂,奴酋斥候警戒线果然被您说中了,我们一压缩他们就退了,看样子三十里是极限,大概两千轻骑警戒。”

朱鼎顺猛得回头,“传令鼎一,若对方死伤超过二百扔想查探,让他们三十里,六十里是重骑冲锋极限距离,绝不可让他们抵进。”

信使走后两人又看了几眼,张之音收回望远镜,语气颇为低沉,“想不到有六万多骑军,我们只能靠奇袭。”

朱鼎顺闻言收起望远镜,恶狠狠道,“他们都是轻骑,老子这次偏偏不玩骑射。之音看到了吧,打造器械的都是汉军,这宁远城的攻防战,打来打去还是汉人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