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朱鼎顺睁眼,看到面前敲桌子的张之极,揉揉眼清醒一下,把身上不知何时盖着的毯子扔一边。
“今晚长辈很多?咱先说好,谁劝人喝酒谁是王八蛋。”
张之极差点一脚踹出去,气极反笑,“就我家三人和舅舅,谁吃饱了撑的给你灌酒。”
“啊?这么简单?”
“你以为呢。”
“不是代替皇帝宴请吗?”
“是呀,但没人凑热闹,父亲和舅舅又不得不来,赶紧吃完滚回去休息,离女人远点,年纪轻轻这么嗜睡。”
靠,无聊~
英国公什么也不会说,肯定不会,那种级别的大佬只会做,只能意会,不会留下任何话语。
这个宴会可以想象有多无聊。
老子在京城好像没什么事,又好像有无数事,没手机真是麻烦,很多事得面谈。
小公爷和朱鼎顺都想错了,楼下张之音的声音传来,说话的竟然是小侯爷宋裕本和对面养伤的宋裕竹。
张之极看了他一眼,匆匆下楼,朱鼎顺在二楼转角听了一会,原来是西宁侯给儿子轮班了,让他出来带妹妹赴宴。
啥意思?
英国公和西宁侯争女婿?
绝对不可能!
朱鼎顺返回客房,使劲挠头也想不到这些阴谋家在给自己设什么套子,就算娶张之音,也不准备和英国公扯淡。
在勋贵眼里,不管是不是女婿,朱鼎顺与嫡子的关系才是根本,儿女姻亲绝对不是核心。
顺着楼梯下楼,那些亲卫也出去了,大厅里只有两对兄妹。
宋裕竹指着舞台对他大叫,“朱鼎顺,去和我哥比试一下,我看你到底多厉害。”
“老子又不是戏子,有必要哄你开心嘛。”
他说话很不客气,表兄妹四人瞬间没一个好脸色,张之极冷哼一声,“奉国将军,就算不注意身份,你也需要注意一下谈吐,如此粗鄙,令人不堪。”
“好极了,本来和小公爷也没什么可谈!”
一句话把张之极噎住,朱鼎顺走到四人面前,挨个看了一眼,“我坐那儿?一刻钟吃完,咱们该干嘛干嘛去,还不耽误公爷和小公爷回内城府邸休息。”
“你吃屎了,给谁脸色?”
宋裕本呛了一句,张之音大惊,他很了解朱三寨,能动手尽量不动嘴,两人站的太近了。
果然,死男人反手一拳就打向小侯爷~
宋裕竹期待的对战突然上演,搏斗就是拆家,亲卫听到动静哗啦一下进来,又哗啦一下低头闪出去。
张之音看两人用桌腿打得嘭嘭响,焦急看了一眼大哥,张之极面色铁青,干脆落座了。
“表哥,顺…朱鼎顺,住手!”
宋裕竹吃惊的看着与哥哥打得不落下风的朱鼎顺,两人非常抗揍,胳膊腿嘭嘭嘭硬撞,他打他一下,同时必然会挨一下,前两天听说两人打了个平手,现在也还是。
张维贤和小舅子西宁侯进门,刚好看到两人打到高潮,朱鼎顺一脚踹飞,小侯爷跌倒前一脚踹到胸口~
两人同时落地,小侯爷鲤鱼打挺,朱鼎顺却是借力后翻,双脚朝天单手撑地一个旋转,落地接着侧踢~
嘭~
拳头接敌的宋裕本结结实实挨了大力一脚,朱鼎顺一招得手,立刻骑身而上,重重一脚蹬向肩膀,宋裕本极限躲闪,一脚踏空,咔嚓一声舞台木板折叠~
后面紧跟着势大力沉一拳,宋裕本火速抓过木板挡在胸前,所有人以为朱鼎顺会收手,偏偏没有~
咔嚓~
一拳砸烂木板,宋裕本后背嘭得一声,痛苦倦缩,再无还手之力,而胜利者,右手指关节外皮血淋淋的没一处完好。
朱鼎顺举手看看自己的拳头,冷冷得问道,“小侯爷还想请客吗?”
“不…不想,等我缓缓,一会咱们比刀剑,今天非分个胜负不行。”
“用不着等,站起来,现在就比。”
西宁侯一声更冷的声音,朱鼎顺才看到两位大佬来了,感情宋裕本刚才是突然走神了。
两柄剑被亲卫扔到舞台中央,朱鼎顺抓起来出鞘,寒光闪闪,一半开刃,一半没有。
看一眼桌子前的三人,长辈来了,他们低头不语,连张之音也不敢说话,只是频频向舞台使眼色。
宋裕本跌跌撞撞站起来,深呼吸顺顺气,抓起一柄剑…
朱鼎顺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压制主意,这年头的武术手腕没有后世灵活,全部是为了发力,而后世的武术,是为了飘逸好看,自己好歹获过市二等奖~
宋裕本还没有拔出剑,对面朱鼎顺已经动了起来,小侯爷不禁呆立,只见他把手挥向前方,用手腕转动剑柄,剑也慢慢转了起来~
几人吃惊的看着奉国将军,手腕旋转、脚步旋转、全身都在旋转,剑光闪闪,看起来像有三柄剑重叠,铁剑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与身影相融合。
斯斯的破空声传来,剑如游龙,绕着身体不停飞旋,不一会又换做嗡嗡的声音,小公爷突然挡在父亲身前,张之音也大惊,抓起一个木盘挡在表妹身前~
哪需要他们这么紧张,朱鼎顺旋转中,感觉铁剑到了极限,手腕剧烈抖动中向楼梯一指~
叮当~
铁剑只发出一声,却断为三截掉在舞台上。
这叫舞剑,那种慢悠悠的叫舞蹈。
大厅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宋裕本自始至终没动,歪头看着他,很是不解,“舞剑干嘛一直使横力?”
“就说你行不行!”
“宋某甘拜下风。”
“那就好,以后对我客气点,别当着三寨兄弟的面跟我摆谱,我怕你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小侯爷算个屁,老子连代王世子都喂他吃屎,老子连代王的银库都抢,老子的规矩是刀子能杀人,不会讲究礼仪算计,少用你的那一套要求我。”
张维贤把儿子一把推开,老神在在道,“奉国将军不用指桑骂槐,落座开宴吧,早点结束老夫还想回城。”
朱鼎顺跳下舞台,到两人面前拱手,“见过公爷,见过侯爷。”
张维贤程序式的开口,“奉国将军客气,宗室有代王做榜样,想必很快有改观,奉国将军请。”
敢情是坐两人中间,朱鼎顺好不见外,那就坐中间。
“来人,为奉国将军包扎一下。”
张维贤又大叫一声,从袖口拿出一本书,放到朱鼎顺面前,“将军兵才惊艳,张某受益匪浅,物归原主,张某发誓,永不外传。”
书皮上面三个秀娟楷书,战争论,旁边小小的着名奉国将军·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