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真的很偏僻,胡达盛派来六个人,两辆拉粪车,净桶一塞,把血迹用土混合着清理,晃荡着全是臭味而去。
大同的银子到京城至少还得五天,不好玩了~
到街口看到虎子带着几个人,把他一下围了起来,“少爷,是不是回府?”
朱鼎顺点点头,不然呢,没地方去。
真的是朱鼎顺的府邸,但是郭辅之给买的,他和郭玲儿住的就是朱鼎顺的家,郭家还有另一处别院。
闹了一会,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朱鼎顺跟着虎子迈步的路上,嘴角微微后扬,很有意思的女子呀。
想抓住我?
那就是昨天发现了我,西宁侯家的女人?
宋晟的后代可是勋贵里最特别的存在,前文说过禁宫八千禁卫是皇帝亲军,他们由公侯伯爵轮值监督,但平时皇城禁卫衙门却有一位常驻提督,就是西宁侯。
大明朝的公主不准嫁权贵,宋家是唯一例外,宋晟的儿子娶得全是朱棣女儿,宋晟镇守西北之后,世代西宁侯世袭同一个职位,禁卫提督官。
没人抢,也没人有资格抢,宋家不在五军都督府,仍算顶尖勋贵,就是这个原因,公侯伯爵和高阶武将子弟成年前,全部是西宁侯的属下。
当世西宁侯宋光夏好像没什么名气,能培养出这么特立独行的女子?
她绝不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刁蛮小姐,一双会思考的眼睛,在大明朝绝对是稀世奇宝。
朱鼎顺想着那个女人,突然发现虎子带他往北进入崇文坊最里面的胡同,这里更靠近城墙,不过是内城城墙。
郭辅之买的房子在这里?老子好像从来没问过。
还是个三进院子,外院下人厨房,中院客房客厅,后院…当然只有女人,院子不大,规矩倒齐全。
朱鼎顺向中院东房门口的郭辅之拱拱手,“二叔,久违了。”
“快,快请进。”
刚跨进门槛,郭辅之到身边急急问道,“银子运来了?”
“二叔紧张什么,一百万两,还得五天吧。”
“一…一百万?不是三十万两吗?”
“皇帝开口,三十万两太小气,王爷干脆让送来百万两。”
郭辅之把门一关,急急到身边,“不是这么回事,暴露…”
他不说了,好像刚反应过来宗室暴露也不会怎么样,朱鼎顺呵呵一笑,“让人准备开饭吧,我得先洗个澡。”
“对对对,我已经让后院给玲儿打扮,今天可是你们的好日子,已经订婚三年了才答应收玲儿,咱们以后就是彻底的一家人了。在宣大不好亲近,来京城随意点。”
朱鼎顺真不知道该显露什么态度,纳闷问道,“今天?”
“是啊,难不成你还拖?不在这里去哪里?玲儿过年可就十九了。”
“是不是太…失礼了?至少应该摆宴庆祝一下吧?”
“摆宴请什么人?又不是正妻,你知道玲儿委屈了就行。”
朱鼎顺懵逼点点头,是哦,不是正妻摆什么宴,皇帝纳妃都不摆宴。
郭辅之叫出后院两个丫鬟,把他带到浴室,两人严防死守十分害怕他突然闯正房。
哈哈,无聊~
不对,真可怜,总督的女儿啊,你爹够狠,除了嫡子都是棋子。
朱鼎顺舒服的躺到浴室的大木桶中泡了一会,想起白天那个女子,竟然睡着了…
肩膀有柔荑滑过,猛不防惊醒,差点把丫鬟胳膊扭断,“老…老爷,水凉了,您请更衣。”
晦气~
朱鼎顺站起来,双手张开,自然有人擦洗穿衣,富贵人家就这德行,自己动手丫鬟都笑你。
一身团花的绿袍,难看的要命,两个丫鬟带他进入后院正屋,里面大红喜字,红烛。
回到里间卧室,更是一团喜庆的红色,大床红色的床幔,地毯和桌布全是红色~
糟蹋东西~
床边端坐着一位喜服女子,盖着大红盖头,丫鬟递到手里一根秤杆,不是不可以,郭恺之不可能告诉女儿这样要求,那就是她自己的主意。
不是正妻,却要正妻的待遇,还没揭,就预示着是个麻烦。
朱鼎顺犹豫了一会,拿秤杆挑起盖头,明媚皓齿,南方女子特有的温婉,双眼皮樱桃小口,抬头看一眼,很快又低头。
“姑爷对新娘子满意否?”
“不错,很漂亮!”
“新郎夸新娘子漂亮。请姑爷行绾发之礼。”
丫鬟鬼叫一句,又递到手里一个红绸包着的剪刀,郭玲儿顺势低头,脑后高盘的发型有一小撮头发用红绳系着。
朱鼎顺剪下来,把凤冠也摘下来,坐到身边低头,她接过剪刀从头上剪下一缕,朱鼎顺把之前的头发递给她,她用红绳扎起来,红着脸放到身边。
“绾发礼成,新郎新娘永结同心。”
另一个丫鬟递过来两杯酒,“姑爷小姐,请喝合卺酒!”
朱鼎顺直接全接过来,自己一杯,塞到她手里一杯,交杯一饮而尽,郭玲儿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饮下~
“合卺礼成,良宵美景,请姑爷小姐入洞房。”
这婚结的,毫无体验感,朱鼎顺摆摆手,“出去,我和玲儿饿了。”
丫鬟看了郭玲儿一眼,她也轻轻摆手,两人才躬身,“奴婢在外间,小姐姑爷早点歇息。”
房里的桌子上一堆饭菜,都快凉了,这菜应该是明天早上才收拾,暖墙热的要命,朱鼎顺起身把外套扔掉,迈步到桌边。
刚坐下,看到郭玲儿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低头想了一下回到床边,她眼里全是疑惑,朱鼎顺却强行解衣,把宽大的披霞扔掉,抱起来到桌边。
“吃吧,别紧张。”
搏杀、泡澡都很耗体力,朱鼎顺是真饿了,大快朵颐,不时喝一口清汤,郭玲儿一直呆坐看着他。
实在没心思哄一个幻想过度的女人,朱鼎顺吃饱喝足,拍拍肚子,她突然开口,“琴棋书画,相公喜好什么?”
“我会杀人,改天为娘子杀两个助助兴。”
郭玲儿被毫无征兆呛了一句,朱鼎顺到墙角咕噜噜漱口,拿精盐刷牙,再次漱口,回身郭玲儿突然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身下还掂着一块白布。
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看老夫怎么驯服你。
慢慢踱步到床前,把小腹交叉的手掰开,她闭目颤抖,某人却自顾自解衣,两人就这么安静,她没睁眼,他也没动。
“相…相公有几个女人?”
她突然开口了,因为朱鼎顺先忍不住把手放到胸口。
“一个也没有!”
“胡…胡说。”
“马上就会有一个。”
郭玲儿猛得睁眼,“相…相公,妾身能不去塞外吗?”
“为什么?”
“不…不会,拖后腿!”
郭玲儿浑身发红,屋里喜烛的映射下,朱鼎顺不禁吞了一下口水,却闭目想起白天的滚烫的感觉。
忍不住了,忍住就不是人。
“相…相公,吹蜡,放下床幔…”
“不,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