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每次都是朱鼎顺先扛不住,斟酒的侍女薄纱快被他撕烂了,哆哆嗦嗦一动不敢动。
“二伯,诸位,歇息吧。以后这种事别搞这么琐碎,写信就可以了,呕~不行了!”
“朱头领小心,好吧,可不敢不省事,那边还有佳人等候呢,我们写信联系。”
朱鼎顺却呕一声到旁边的痰盂,答不上来了,侍女吃力的扶着他向外,几人手忙脚乱帮忙,朱鼎顺一摆手,摇摇晃晃啃了侍女一口,“嘿嘿,明晚吃这个。”
京城三千两买来的呀,范家代表一咬牙抱拳道,“好,当然送朱头领!”
孙传庭看着摇摇晃晃被护卫背走的朱鼎顺,向几人一抱拳紧跟而上。
朱先生早不耐烦了,同样抱着一个美人一挥手,“不是什么事,这家伙很识趣,价钱全凭一张嘴,这不就省了半成。”
“是是是,还得借先生威风。”
众人笑着散去,敢情他做的也是无本生意,根本没黑家什么事。
孙传庭来的时候,就看到河对岸山坳里有一个挂着红帘子的帐篷,一名护卫抱着朱鼎顺骑马,行了五里后踏踏跨过河水。
呕~
朱鼎顺突然在河边呕吐起来,护卫连忙扶他下马,其他举着火把的护卫带着那个侍女远离几步,孙传庭正看的纳闷,却见河边的奉国将军突然两指入口抠起喉咙,瞬间大吐特吐~
直到他吐无可吐,狠呐,孙传庭看得又升起点佩服,一个对自己都这样狠的人,会被他们轻易算计吗?
帐篷前的护卫迎过来,有人递水,有人拿铜盆在河里舀水,朱鼎顺洗了个冷水脸,低声对护卫吩咐了两句,一瞬间又跌倒了。
跌得孙传庭措不及防,却被护卫七手八脚抬进新婚的帐篷里。
帐篷前后左右、包括河对岸都有守卫,后面三十步还有一个小帐篷,侍女披着一件长衫被塞进去,孙传庭看的眉头直皱,因为这是他的帐篷。
“虎头领,就不能再搭一个嘛?”
虎子才不会对他多恭敬,拉着他进入狭窄的帐篷,啪~扔下一把锋利的半尺长刀,“少爷吩咐,脊梁管家的第一件事,是今晚必须确定她是不是探子。”
孙传庭愕然,虎子却不听他回答出去了,扭头看着一脸惊恐瑟瑟发抖的女子,问什么从哪儿问?
“哪里人士?”
“南…南直隶杭州府!”
“什么?!”
“南…南直隶杭州府!”
“你怎么会在宣府?”
“大…大…大爷,奴家是京城勾栏唱曲的,夏季突然就被人送到宣府。”
侍女快哭出来了,孙传庭眨眨眼,“听口音是江南人,你又怎么会到京城的勾栏?”
他这一句话,把侍女搞不会了,怎么会到?
“说话!”
侍女一抖,“是是是,奴家是瘦马,十二被五千两卖到京城,现年二十二,又被三千两卖到宣府。”
“多…多少银子?”
脊梁兄的吃惊做不得假,把侍女彻底整懵了,您到底关注的是啥?
……
这一夜休息的并不好,孙传庭不知道自己问了些什么,侍女也不知道答了些什么。
两人一人一边,屈缩着铺羊皮盖羊皮休息了三个时辰。
天一亮,脊梁兄就出了帐篷,大帐静悄悄的,周围的护卫却目不斜视,不知道换了几次班。
这就是奉国将军管饱饭的好处,孙传庭是参加过灭白莲教叛乱的,见过那些所谓的剿匪京营,十万八千里远。
虎子站到他身边,两人眼对眼转了两圈,脊梁兄才想起自己的职责,“呃~她是个清倌人~呃~她不是探子,大概商会准备把她送给某个达官贵人,被将军截道了。”
“确定?”
还没回答,虎子已冷脸向旁边一摆手,孙传庭一下把他手按住,因为有人提刀准备进帐,“确定,孙某非常确定,就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老子是问你确定她是个清倌人?”
“啊?!”
“啊个蛋,你没用?”
“她是奉国将军的女人!”
虎子向后一退,大概不太相信这句话,倒也没让人进去。
一个护卫奔跑而来,“虎哥,那边准备撤了,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安排。”
“没有,就说少爷还没起床,我们中午自己离开。”
孙传庭与虎子站一起是真尴尬啊,这家伙一句话都没有,眼珠子都懒得动一下。
为什么不吃饭?
巳时,孙传庭才知道虎子一直站在原地看什么,原来是看太阳的位置确定时辰。
“开饭,每人一碗肉汤麦饼管饱,两刻钟三轮必须吃完,整理军械!”
守卫们在远处狼吞虎咽,果然吃的又快又饱,吃完还全部到河边用随身携带的粗盐刷牙,然后把裤脚袖口全紧缚起来,检查刀箭。
孙传庭看的莫名其妙,“虎头领,你们在做什么?”
“老子为什么要告你!傻缺,不去拿饭就饿着吧。你以为你还是客人吗?”
脊梁兄深呼吸,一咬牙去拿吃食,端着两碗汤回来,又看到十几个护卫在他帐篷后面吭哧吭哧拿着小撅头在手脚并用的刨坑。
这次识趣没问,回帐篷递给那个侍女一碗汤,怀中掏出两个麦饼,“吃吧,他们就这,没有好吃的。”
大帐里很热,也很有气氛,两个陪嫁的丫鬟早醒了,原地站的腿麻主人也没反应。
没有床,就是厚厚的喜铺,小姐也早醒了,三人不时看一眼,保持安静,另一边的男人睡的很香。
大喜实在等得的烦了,抱着一只胳膊放到胸口,男人手臂有反应,果然慢慢醒来。
四眼相对,朱鼎顺香了一口,大喜差点躲开,又埋头到怀中,“相公,该起了。”
感觉两人身上空无一物,朱鼎顺把她抱起来,“昨晚喝多了,我尝尝。”
“呀,相公!”
一声嗲气,旁边的丫鬟噗嗤一笑,“老爷威武,小姐可吃不住了,待休息几日吧。”
朱鼎顺看看脚边的两个丫鬟,“老子吃了?”
“讨厌!”
大喜轻拍胸脯一下,从两人中间拿出一张白布,上面梅花点点,“妾身恐怕走不成路了。”
“哈哈,没关系,让崽子们抬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