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章 生日宴
没有大张旗鼓的叫上一堆亲戚摆上个十桌二十桌，赵仁在一家饭店大包间内，叫上了二十来个人，摆上了两桌宴会，塞满了这个大包间。
晨织记忆中的只需要摆一桌的人数，随着年龄的增长大家都带上了各自新的家属，这一桌自然是不够摆了。整个包间内充满了粉色格调为小公主庆生，除赵仁之外所有人眼里的主角是三岁的小女孩，只有赵仁眼里，今天的主角是眼前这位十年没回家的前辈。
新生命的诞生总是令人欣喜，一种人与人亲近的方式便是由新生命的连接组成相互的关系网。而自己，永远不会有这层关系网。聚光灯由小女孩点亮，蔓延至身旁血亲再延展。这一盏灯，照亮不到自己。热闹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
以陌生人的方式，晨织参加了这一场生日宴。赵仁的儿子赵亮之流，被安排在另一桌。而区长赵仁和司机小晨以及‘主角’的直系亲属，则全坐在一起。
“这位是我新聘请的司机，小晨。认识一下。”将修仙者的气质全数收起，晨织化身为司机小晨，跟在赵仁身后。
几天前见过面的弟弟再一次忘记自己的脸，伸出手客气地说道：“你好。”
不认识自己也好，省的解释一些问题。当弟弟那只主动伸出的手两秒过后，在赵仁的顶肩之下，晨织那迟钝的身体才摆出笑脸，像陌生人一般伸出手拘束而又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你好。”
“爸爸，也没听说你要聘司机啊。你要找司机可以找我啊。我也姓晨。”冲晨织一笑追加解释道：“开个玩笑，坐坐，坐旁边咱们聊聊。”
“真是个成年人了，都会讲这种无聊的场面话了。”一种靠谱的陌生的失落感蔓延，点了点头，晨织应声道：“好。”
赵仁：“呃。。”
原本想将晨织安排在孙女旁边，看着可爱的小女孩指不定再豪爽的掏出个见面礼什么的。但既然被孩子爸爸插足，赵仁不再多说什么。由赵仁坐在晨织左边，弟弟坐在右边。
看着圆桌对岸的父母二人晨织颤抖了一下身子，不禁流出热泪。在热泪滴出的那一刻火焰燃烧将其消灭，只有赵仁发现了晨织的细节。
当赵仁试图将话题引至晨织身上，还得照顾晨织的情感时，晨吉率先打起了招呼。“小晨今年几岁了？看起来很年轻啊。”
“呃。。”顾着自我阴郁的晨织未曾想会这么早将话题引至自己身上，害怕孤独又享受孤独的矛盾感在变故之下被打断。
在晨织沉默的那一秒钟时，好多双眼睛看向自己。低下了头回味了一下先前弟弟所问的话。似乎是以一种年长者的身份向自己问话，不禁噗嗤一笑，反问道：“你看我像几岁？”
“我看你像大学刚毕业，对吗？”在晨织没有回应依旧微笑的反应之下，晨吉接着说道：“当司机可学不到什么呀，这么年轻当司机，真的很可惜。三十五以后还差不多。”
“其实我已经。。”按照面孔年纪来算，晨织的面容像是二十出头。但说出实际年龄又太夸张，稍微琢磨了一下年纪顿了一秒钟，晨织说道：“快三十岁了。”
“诶。。比我还大？你实岁几岁？”不可置信地拿出手机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再一次将屏幕对准晨织。不敢相信。
“二十八周岁。”以晨织修仙者的身份来讲，保持这般面容再正常不过。更不要提当年在煤区的时候还服用过一颗驻颜丹。
“爸妈，你看他，你看他快三十了。比我还大。你信不信？老婆，老丈。。。”将目光看向这位同样年轻的老丈人，晨吉察觉到半秒钟不对劲的地方，没有继续追究。继续同圆桌上的人一个一个追问。
“好了好了，你自己长得老。”以免气氛出现问题，赵仁赶忙挥了挥手将话题糊弄了过去。冲酒店服务员指示道：“气球差不多了，不要打了，上菜快一点，还有那个横幅挂一下。”
“听口音你也是本地人啊。你也姓晨的话，你父母是谁。”晨织亲爹那熟悉的问话套路突如其来，让晨织猛然心惊。“我们这周边姓晨的可不多啊，都是耳东陈。”
“坏了，又是口音。。”在心中大叫不妙后，晨织保持着镇定和阿真琢磨了一下思路，坦然解释道：“我在国外待了好多年，已经没有多少本地口音了。”
“噢，国外？那你在国外做什么呢？”上了年纪就这点讨厌，完全看不出对方完全不想聊天，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顾不上夹菜，亲爹抿了一口酒继续查晨织的‘户口’。
“江湖郎中。”还好这些年的日子不是白混的，多少学了些专业知识。为了避免尴尬，晨织将自己描述为郎中。
“噢，在国外学的医生啊。那你是哪个方向的医生呢？”亲爹还是那个亲爹，虽然年纪比记忆中老成不少，但那熟悉的问话方式不变。那张自带凶狠的笑脸略带生硬的呵呵一笑。“学医总有个方向吧，你学了点什么呢？”
以前作为不会讲话的儿子，亲爹并不会以这样近乎‘咄咄逼人’的方式问自己问题。但现在是陌生人，这种熟悉又膈应的感觉涌现。
“呃。。跌打损伤。你要是身体有什么问题的，都可以找我。我待会儿给你看看。”说起来晨织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方向的，学医的初衷还是因为自己老是受伤，想给自己做一些基本的治疗。为了避免亲爹的继续追问，也怕亲爹不信任自己的医术，晨织赶忙追加了一句。“赵区长身上的一些小毛病，也都是我治疗的。”
“噢？”听闻晨织还会医术，赵仁不禁扭过了头想继续听听晨织的发言，已然忘记了要给晨织帮腔。
阿真：“这就是你爹？你这尴尬的聊天方式，从他这里学的吧？”
晨织：“闭嘴！”
“跌打损伤，我没有什么外伤啊。算了，谢谢奥。”在亲爹‘呵呵’的场面一笑，拒绝了这位不靠谱的江湖郎中的治疗后，眼见晨织拿出一小瓶透明粉末出来。
收起尴尬，晨织换上了亲儿子的坦然。冲亲爹一挥手，示意道：“叔叔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面色发红，饮料和酒还是要少喝。阿姨也一样，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身体。”
“我这里有半瓶筑。。猪猪粉末。”
“筑筑筑筑。。”看见邻座拿出筑基丹的那一刻起，赵仁的眼睛都直了，一副乡巴佬模样，目光随着筑基丹粉末而动，嘴角随之上扬。
在晨织无意间瞥到赵仁这乡巴佬一眼时，和不解地众人追加解释，胡说八道了起来：“西伯利亚野猪毛制成的粉末，非常珍贵。你们拿出一颗粉末泡水喝就行了，一个月不超过两次。喝多了会死，不开玩笑。赵区长交给您保管吧，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知道，知道。”为了确保赵仁真知道，晨织事后还打算和赵仁解释一番。
“由你来给我父。。给叔叔阿姨使用。让他们身体好一些。”将一个三节手指长度的透明小瓶子递给赵仁，又是一副想拿又不好意思的死相。
赵仁：“这。。这太珍贵了，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晨织当前的身份毕竟还是赵仁的司机，而现在赵仁和晨织的样子完全本末倒置。虽然有些不解，但毕竟牵扯到区长大人，有些事也就不要追问了。
“我多的很，还有十多瓶。”晨织也忘记了自己的司机身份，摆了摆手让赵仁心安理得的收下筑基丹粉末。
“十十十多瓶？”
“吃菜！”将头扭了过去，专注于夹菜的晨织冲赵仁愤愤传音，强制让这位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冷静。
“那就谢谢小晨了，吃菜吃菜，哦蛋糕来了。”恢复了区长的身份，赵仁场面一笑。歪着个头冲孙女装腔作调说道：“我们关灯唱生日歌好吗？”
“祝礼花小朋友三周岁生日快乐？”看着服务员贴好的庆生横幅，晨织看了一眼小侄女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脱口而出。“怎么用老祖宗的名字啊？”
“诶？”
“啊那个，嗯。你们礼花老祖宗挺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