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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侣们享受了一段温馨舒适的时光,分享了甜丝丝的美味树乳,直到日上三竿,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上工。

——虽说他们是自愿拯救世界的,也对目前的待遇很满意,但是无论是在这个世界也好、在那个世界也罢,心甘情愿主动上班的人那是决计不可能有的!

在第二场神战之中,伊亚利恩曾一度被封锁记忆,后来事态紧急,也没法与莫驭好好交流。两人真要算起来,已经分别了许久,互相都有非常多的情报需要分享。

莫驭先是把最新的那些好消息告诉了伊亚利恩——新黄金乡的安置与繁荣,小精灵们的诞生,还有冒险者们的新壮举……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们携手取得的胜利。

其中有些事情伊亚利恩之前通过暗影小龙略微有些许了解,有些却在沉眠之中错过,如今从头到尾仔细听上一遍,倒是补全了许多信息。

然后便轮到伊亚利恩了。

“这次神战胜利之后,我从拿到的异瞳一小部分的神魂之中,获得了很多重要的信息。”伊亚利恩说,“特别是一些,异瞳成为神明之前的、破碎的记忆。”

莫驭精神一振:“正好,这便是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寻找的、缺失的那一部分情报。”

一直以来,他们对异瞳有着众多的猜测,但从未真正获得过任何切实的证据。

自从莫驭作为一个外来者,踏入这个充满未知的异世界,他便一直以一双探究的双眼与一颗海纳百川、包容万物的心去探索、理解、接纳这个世界。

而他对异瞳的理解,也一直在不断的变化:从一开始高高在上的正统神明,到向世界意识献上忠诚却被邪神盯上的弱小之神;然后又变成了为填补自己基石的弱点、可以牺牲信徒与孤儿的冷心冷血之神……直到再后来,他们发现这位多变的神明是真正的伪装者,是一切灾难的元凶……

哪些是伪装、哪些才是真实、哪些是他们尚未破解的谜题,而哪些是故意设下的陷阱,哪些又是一时疏忽露出的马脚?

因为职业的原因,作为主策划的莫驭经常与编剧、作者打交道,也时常会以分析角色的心探究现实人物的内心与‘人设’,如果说这些年的工作与游戏经验教会了他什么,那一定是——不到故事的结局,不要过早地下判断。

人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生物,即便如今社会发展到现在,人们可谓是‘见多识广’,对万事万物皆已有既定的‘标签’可以定义。

19世纪的大仲马想要描绘出基督山伯爵,得从拿破仑、路易十六、路易十八以及保皇党人的纠葛娓娓道来,揭开一幅长长的历史画卷,而现今之人只需要说出‘爽文复仇男主’、’歪嘴龙王’这些标签,人们便仿佛明白了一切……嗯,或许也不能说‘了解一切’,但大略有个初步的印象,却是可以做到的。

这些标签帮助了人们理解,却也阻碍了人们去理解——就像之前所说,人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生物,总有一些人会符合这一张或那一张‘标签’,却又与这些‘标签’所代表的刻板印象格格不入。

更不用说,人会伪装、会说谎,会给自己戴上一重又一重的面具……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未经时间与生活的考验,很难看透一个人的本性。

而且,人还会成长,会顺应环境变化,会被生活中的苦难压垮,也会被片刻的温暖救赎……一出场的傻白甜在历经苦难之后可能黑化成幕后黑手,而一辈子做尽坏事的罪人也有可能在临死前良心发现,一直陪伴在英雄身边的伙伴可能是魔王本人……

光是将自己的视野与解读限制在标签之内,是绝对无法理解犹如一层层洋葱般的复杂人类的。

就好比‘吝啬’这个标签,无法清晰地说明对方到底是一毛不拔、利欲熏心的葛朗台,还是平日里吃糠咽菜、精打细算抠到不行,却能在关键时刻将全部身家捐献出来建希望小学的大善人。

人类的作者尚可预测,命运的编剧则更为随心所欲;现实永远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小说需要逻辑,现实则从不用担忧世人是否能看清真相。

莫驭常常看见、听见有人对各种作品吐槽角色转变过大、前后人设割裂,事实上,那些人不过是对骆驼身上添加的一担又一担的重物视而不见,只对着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大呼小叫罢了。

要想彻底地了解一个人,得了解他的过去、他的成长过程、生长环境、他的思考方式与目的……而非简简单单地用一两张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签”去概括。

莫驭自认为是个看人很准的人,但谜题重重、浑身伪装的光明神着实让他看不明白,说白了,他们手中的情报太少,又难辨真假。

在莫驭看来,识人,不过是解开一道复杂的方程,需要代入各项数值小心求解罢了。如果等式无法解开,或充满错误,那必然是代入的数值出现了问题——其中必有人为伪造、误导人心的虚假谎言。

如今,或许是揭露谜底的时刻了。

“老实说,看完那些记忆,我也无法理解异瞳。”伊亚利恩诚恳地道,“他的记忆与内心都过于阴暗,我无法感同身受。”

莫驭摆了摆手:“理解不代表认同,知悉也不代表认可或否定。我们只需要知道‘发生过什么’,获得更多的情报,以便在接下来的神战中布置好陷阱、做好应对罢了。

有些恶人的思维,常人是无法去理解、去想象的。因为他们天生便带着恶意与扭曲,无法沟通、无法感受善意,无法被人心温暖。

可那又如何呢?我们并不需要去体谅恶人,我们研究他们、对他们了若指掌,不过是为了知道如何抓捕他们而已。

如果恶人都会因被理解而被原谅、免受处罚,那又置无辜之人于何地?恶人只该有一条归途——接受他们应得的惩罚。”

伊亚利恩笑了:“真不愧是您,那么,就请跟我来吧,一睹那尘封在谎言之中的真相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