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师徒骑着呼雷豹在飞虎军前飞驰而过。
举起提炉枪,高声喊道。
“将士们,飞虎军从获得这个名字那一刻开始,就是战无不胜的。”
“举起你们手中的长矛,随我一起,扞卫飞虎军的荣耀。”
“星空之下,飞虎纵横,将士们,随我,进江都!”
须臾。
尚师徒调转马头,向江都城方向猛刺一枪。
“杀!”
有了主将的身先士卒。
一万铁骑也是齐声高喊。
“杀——”
那一刻,万马奔腾,声音响彻天地。
这一次的攻城战,与以往不同。
因为这一万飞虎军,都是骑兵。
自古以来,攻城战,骑兵能发挥的空间就很小。
宽阔的护城河,巍峨坚固的城墙。
这些对于骑兵而来,都是宛如天堑一般的存在。
所以,在等待杨林的时间里。
裴元峥和陈平也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既然没有攻城器械,也没有数倍于守军的兵力。
那这一次攻城,重点就不在攻破城门,而在吓破人心。
正如兵法所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咚!咚!咚!”
轰隆隆的战鼓声响起,极有节奏。
这一次是夜战,鼓声就显得尤为重要。
夜间漆黑一片,敌我难辨。
这时候,强而有力,且指令明确的战鼓声便是极其重要的辅助。
而夜战,也是击溃人心,动摇军心的极佳选择。
黑暗,往往会使人感到恐惧,感到绝望。
而在夜战之中,最先坚持不住的那一方便是溃败的那一方。
风驰电掣之间。
齐声狂吼的一万飞虎铁骑,已是来到江都城下。
“取弓!”
距城门还有三百步时。
尚师徒放慢速度,收起提炉枪,从背上取出了弓箭。
而其身后的一万飞虎铁骑,也是动作同步。
纷纷从背上取出弓箭。
“飞虎军的兄弟们,让他们知道知道你们的厉害!”
“一刻钟之内,我希望看到各位背上的箭袋都是空的。”
话音落下,飞虎铁骑骤然发动。
这一次的攻城战,第一步,便是袭扰战。
一万飞虎铁骑,分作十团,快速散开。
每团各由一员偏将指挥,都有自己的一片区域。
而他们,会在一刻钟之内,将背上的十支羽箭,全部射上城楼。
不为射杀多少敌军,只为击溃敌军胸中胆气。
城楼之上的江都守军,本就是昏昏欲睡。
突然响起的战鼓声,着实让他们吓了一跳。
可是没还等反应过来,眼前便出现了铺天盖地的骑兵。
下一秒,白色羽箭如疾风暴雨般向他们席卷而来。
在陈平的计划中,要充分发挥骑兵的灵活性。
所以飞虎铁骑在射箭的过程中,是一直在移动的。
在漆黑的夜里。
马蹄声、喊杀声、战鼓声、箭矢射出的破风声。
一声盖过一声。
城楼之上的守军。
看不清骑兵的人数,也看不清羽箭射来的方向。
根本组织不起来有效的防御。
军心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上一秒还很坚固。
而下一秒可能就会崩溃。
五千守军慌了。
面对如雨的箭矢,他们忘记了他们才是占据着有力地形的一方。
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接一个被无情的箭矢夺去了生命。
很快,就出现了第一个逃兵。
也许,在白日中,正面的冲杀,他不会选择做逃兵。
但是,充满未知的黑夜,最终使他做了一个懦夫。
士兵的军心是会传染的。
一个守军放下了武器,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跑。
这时候,哪怕守城主将开始诛杀逃兵,也是无济于事。
在他们心中,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搏一搏眼前看得到的生机。
“楼上的听着,放下吊桥,打开城门,饶尔等性命。”
“不然,就再送你们十万支羽箭!”
尚师徒手里捏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箭袋,厉声喝道。
他身先士卒,站在队伍的最前方。
也是时刻注意着城楼之上,守军的情况。
久经沙场的他,一眼便看出守军军心已乱。
此时,加以劝降,当是致命一击。
不出所料,在活命的诱惑下。
有人开始行动了。
“我们愿降!我们愿降!”
“不要射箭了,我们马上打开城门!”
城楼之上,乞降声此起彼伏。
“我只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到时若不开城门,进城以后,全数坑杀!”
尚师徒眼神如电,提枪冷喝。
在如此警告之下,城楼守军陷入了疯狂。
一个个双眼之中泛着猩红,拿起长枪,将守城主将捅了一个透心凉。
随即,将其尸体从城楼之上抛下。
正式宣布了投降。
而在中军坐镇的陈平却是有些郁闷。
他为了这次攻城,还设计了第二步和第三步,力保万无一失。
可是只用了袭扰一招,就攻破了城门。
不由得喃喃道:“这江都军的军心也太容易崩溃了吧。”
在其身旁的裴元峥一听,也是哈哈大笑。
安慰道:“先生,只用了一招就攻破城门,这是好事。”
“同时也减少了我们的损失呀。”
闻言,陈平也是默默颔首,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奇怪。
裴元峥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陈平的前世,乃是辅佐刘邦对付项羽。
项羽的军队,那是何等的纪律严明。
又岂是宇文化及麾下的军队可以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