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候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道:“我被逼无奈,就用刀捅死了吴志。”
听到这里,吴哑巴突然冲了过去,双手用力揪住了孙候的领子,猛烈地摇晃着,双目圆睁,嘴里大声地吼着。
一个干警忙走了过来,要将吴哑巴拉开。
但处于极度愤怒中的吴哑巴力气很大,这个干警竟然没有将他拉开。
另一个干警匆忙也走了过来,两人齐力才终于将吴哑巴拉开。
愤怒之中的吴哑巴抬脚朝孙候狠狠地踢去,踢的孙候连带着审讯椅一起翻倒在地。
吴哑巴嘴里大声地嘶吼着,恨不得将孙候给杀了。
两个干警将吴哑巴拉开,又过来两个干警将孙候连带着审讯椅拽了起来。
孙候痛哭流涕地道:“我也不想杀吴志,吴志和我是铁哥们。是赖达逼得我,我要不动手,赖达就会把我和吴志一块杀掉。真正杀吴志的不是我,是赖达啊。”
李初年突然问道:“孙候,吴丁的舌头是谁割去的?”
孙候忙道:“不是我,我没有干。”
“我问你是谁干的?”
“是赖达派人干的,我听说是于瘸子带人去的。吴丁和赖达是远房亲戚,他本来是要杀掉吴丁,是赖光明没有让他这么做,赖达才派于瘸子带人去把吴丁的舌头割了。”
李初年接着又问道:“你们城中村一共失踪了四个人,除了吴丁的两个徒弟和吴志,还有一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孙候道:“这个人是我们城中村的村会计。不过,赖光明早就不让他干了。我听说他暗中搜集了赖光明的一些犯罪证据,要到上边去告他。后来这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至于是怎么失踪的,我真得不知道。但我知道,赖光明有一天深夜,亲自带人去这个村会计家里,将他家里的人都给打了,还将他家里给砸了个稀巴烂。不过,当时这个村会计不在家,而是躲在了外边。后来就没有这个村会计的任何消息了。”
“赖光明深夜带人去这个村会计家里打砸,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当时我也去了。对了,还有吴志。是赖达派我们跟他爹去的。”
“当时赖达有没有去?”
“没有,赖达那晚没去。”
“你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
“我知道的都交代了,没有隐瞒的了。”
“你如果想起了什么,就立即交代,听到了没有?不然,你的立功表现就要大打折扣。”
孙候忙道:“是,我再想起什么就立即交代。”
赵平民低声道:“李局,案子已经非常清楚了,要不要立即提审赖达?”
李初年沉思了一会儿,道:“仅凭孙候的口供,赖达还会顽抗。我们先去把吴丁的两个徒弟和吴志的尸体找到。”
赵平民道:“对,到时候赖达也就没法再顽抗了。什么时候行动?”
“现在。”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行动不便。要不明天一早再行动?”
“不行,要立即行动。”
“是。”
李初年立即调集人手,叮嘱干警带上了照明灯和摄像机,还紧急通知县公安局的法医赶过来。
为了让赖达彻底放弃顽抗,李初年决定把赖达也带上。
赖达被四个干警押上了警车,他不知道这是要去干什么,还嚣张狂妄地不停叫嚣着。
赵平民走了过来,道:“赖达,等到了地方,我看你还敢这么嚣张狂妄不?”
“老子天生就是这个德行,你能把我怎么着?”
赖达这一声老子就把赵平民给惹火了,赵平民当即骂道:“草泥马的,老子修理的就是你这种人渣。”
骂罢,赵平民当即动手。顿时就把赖达打的鬼哭狼嚎起来。
赵平民这一动手,另外几个干警也随即动手。赖达这下算是彻底老实了,再也不敢嚣张狂妄了。
李初年下令出发,一溜警车驶出了看守所,朝那处荒郊野坡赶去。
吴哑巴也跟着去了。
来到了郊外,深夜显得更加静谧。
一溜警车开着大灯,在田埂小道上慢慢朝前行驶着。
孙候坐在第一辆警车上,在前边带路。
双手戴着手铐的赖达,借着车灯,发现来到了郊外,脸上顿时露出了恐惧之色。
这个时候,他也预感到了什么,紧张导致他全身也有些发抖起来。
在田埂小道上足足行驶了二十多里地,才终于来到了那处荒郊野坡。
这处荒郊野坡很是偏僻,杂草丛生,山丘连绵不绝。
孙候被押下了车,他辨认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找到了埋尸地点。
李初年下令把赖达也押过来。
被押下车的赖达,看到了这个地方,顿时浑身抖得就像筛糠,他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
李初年问孙候:“你确定这个地方就是埋尸地点?”
“是的,就是这个地方。”
李初年道:“把照明灯打开,把摄像机准备好,开挖。”
十多个干警挥动着铁锹和铁锨,开始挖了起来。
县公安局一老一少的两个法医也跟了来,他们带着设备守候在一边。
赖达看到这副场景,整个人已经崩溃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惶惶不可终日的赖达,借着照明灯的光,突然发现了站在那里的孙候,浑身顿时又有了力气,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孙候破口大骂。
“孙候,我操你祖宗十八代,马勒戈壁的,老子当初就该把你一块弄死。”
赵平民快步走了过来,对着赖达又是一顿拦捣蒜。
押解赖达的几个干警也随即动手,赖达被打的死去活来,终于消停了下来,再也不敢骂孙候了。
赖达当初为了毁尸灭迹,将尸体埋的很深,足足挖了接近一个小时,才露出了骨头。
吴丁的两个徒弟被埋在了一起,吴志则被埋在了旁边几米远处。
但他们的尸体早已变成了白骨。
一老一少两个法医,带着设备立即下坑工作。
吴哑巴冲了过来,对着孙候大声吼着,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孙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很是纳闷地看着他。
李初年道:“他在问你,哪是吴志的尸体?”
孙候朝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埋藏吴志尸体的坑前,指着那具白骨道:“这就是吴志的尸体。”
吴哑巴咕咚一声跪在了坑前,看着吴志的这具白骨,放声大哭。
他双手不时用力捶打着地面,不时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不停地嘶吼着,哭的更是撕心裂肺。
孙候看到他这样,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