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川下了霍晟的面子，也没有心情在霍院多留。
坐上了车，司机恭敬询问去哪。
霍聿川眸光微动，眼底的戾气还没有完全消散。
听到司机的话，想起封泽，瞧着时间还早，现在赶过去也来得及，刚要开腔，就接到一通电话。
霍聿川见到来电显示，面上微松，接通电话。
语气难得带着几分敬重，“潘长老。”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
霍聿川很快挂了电话，对着司机，沉声，“去疗养院。”
—
“潘长老，怎么样？”
潘易明收起搭在手腕上把脉的手指，摸了一把白胡子，“你应该叫过本·罗森那家伙来了吧。”
霍聿川双手背着站在窗前，逆着光，看不清面容，“是。”
“那他什么回答，我也就什么回答了。”
霍聿川没有回答，不过下巴微收紧，有些隐秘的压迫。
显然是对于这个回答很失望了。
潘易明沉吟片刻，话锋一转，“相信你也听说了最近燕北城出了一个中医奇才了吧。”
霍聿川应着，没想隐瞒自己的想法，大大方方承认，“没错，我有请这位的打算。”
“我去见过她了，是个好苗子，尽快安排她过来吧。”潘易明肯定凌珊的能力，起身，示意出去聊。
霍聿川自然看出来潘易明有话说，跟着出去，“潘长老是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外婆的身体最佳治疗时间在这半年时间里。”
潘易明直截了当说了。
霍聿川眼眸暗了暗，怔然，有片刻失声，“什么？”
潘易明知道霍聿川心情，想到自己摸出来的脉，已经有衰败之势了。
轻叹，“很多东西机器是检测不出来的，毕竟年纪大了，现在看着各方面机能不错，但半年之后怕就会直线下降了。本·罗森那家伙过两个月来看应该也能看出来，现在还不太明显。”
霍聿川沉默不语，一阵难言的气息压在人心上。
潘易明也陪着站着。
“我明天就请燕北城那位中医奇才过来。”霍聿川下颌紧绷，冷然开口。
—
派人把潘易明送走之后，霍聿川坐在病房外面，掏出口袋里的烟。
夹了一根，架在指尖，盯着烟头看了半晌，最终收了起来。
手里攥着金属质地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拨动着。
整个人阴暗可怖。
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周身的寒气一点点封存，又是那位矜贵的清冷贵公子，才吩咐司机回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
“霍总！”
霍聿川眼皮轻动了一下，“回来了？”
封泽顿了一下，他身为霍聿川特助，看得出来霍总心情不好。
要不等会说？
可是这消息太重要了！他现在不说真的很难受！
他已经憋了一路了！
就在封泽犹豫的时候。
霍聿川抬眼，面色如常，直接问起了中午的事。
“本·罗森教授生气了？”
“不是！”封泽眼神激动起来了，“霍总，您绝对想不到本·罗森教授的学生是谁！”
“是谁？”霍聿川特别冷静，手持着古董钢笔，在文件上圈圈画画。
“霍总，太太她不止Sq集团首席设计师这个马甲，太太她还有马甲！”
霍聿川手下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漆黑的眼睛看着封泽，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字一句。
语速缓慢。
“你是想说，本·罗森教授的学生，我的师侄，是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