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的表现岂止是骁勇善战。
想到送回来的一封封战报,沧澜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报。
要知道季棠最新的战况可是接连拿下来了两座城池。
“保真吗?”沧榆拿着信纸沉默了许久,脸色没有比沧澜好看到哪里去。
沧澜点点头,沉声说道:“是真的,他们也是又打听了好几处的地方,最初见过季棠和程温琪的流民老太可以作为人证,师兄已经去接人了。”
不止她不信,最初拿到消息的沧梧也不信,甚至去溯源寻找季棠的消息。
沧澜想了想继续说道,“之前师兄说季棠很有可能不是裴家的裴澈,紧接着找到了枫溪谷逃出来的杀手,据说裴澈已经在枫溪谷大乱中死了,死在程温琪的手里,师兄给他看了季棠的画像,对方说这人是裴澈带回枫溪谷的,坠崖死了。”
拿出之前收集到的情报,上位的沧榆神色越发的阴沉,原本只是想查一查裴澈的过往,却没有想到会越挖越深。
见自己的师父没有说话,沧澜清了清嗓子,“有寒雪村南迁活下来的村民认得季棠,当初季棠带着程温琪还有商滍之跟着他们南下,本来消息都断了,没想到找到了春意楼……”
沧澜事无巨细的交代着整个过程,试图佐证自己的情报没有问题。
却越说自己越震惊,她没想到季棠伪装的这么早,还没有一点的漏洞。
不然他们也不会现在才摸到了这个消息。
“裴家是不是知道。”沧榆沉默了片刻,沉吟一瞬,冷声说道:“不,裴家不知道,但是她一定知道。”
“宋凌云吗?”沧澜想到了一个关键的人。
裴澈所有的开始似乎都围绕着这个人。
苍榆抬了抬手,示意沧澜住口,食指微微弯曲,关节轻轻的敲击着红木椅子的扶手,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沧澜不敢说话,等着师父的指示。
动作停顿了一下,苍榆看向了沧澜,“我记得你说七皇子去的素水。”
沧澜点头,“是,陛下安排七皇子去南境暗查,途经素水,似乎被困在哪里了,毕竟素水瘟疫四起,并不安稳。”
苍榆没有接话,静静地望着远处,食指和拇指摩挲着手里已经薄软的纸张,神色越发的深邃,“这件事我记得有商滍之的手笔。”
“有。”沧澜点头,“商丞相似乎更偏向七皇子。”
“你觉得呢?”苍榆没有接话,反而反问沧澜。
沧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
苍榆也无所谓她有没有接话,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念叨着,“锦王的狼子野心人尽皆知,早就没有了靠近哪个位置的可能,晋王看起来颇得圣心,实际也是一个废物点心,也就成王还有点本事,其他的皇子更是一个不如一个。”
“可是成王贪财好色,还……看不上武将。”沧澜不太待见这个人,七镜司严格算起来也是武将。
“你的意思是你也看好七皇子。”苍榆转头盯着沧澜的眼睛。
七镜司忠于陛下,忠于朝廷。
沧澜低下了头,轻轻摇晃,“不敢,贵妃娘娘如今也还怀有身孕。”
苍榆却笑出了声,“不会的,陛下不会让幼子登基。”
倒是七皇子,似乎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生母早逝,养母温妃也常年缠绵病榻,外祖家是马革裹尸的盛国公,家里只剩下一个小舅舅担任吏部尚书。
没有强硬外戚,上位也难了一些。
可是这样的难正好突出七镜司的力量。
“你是说,季棠和商滍之走的很近?”苍榆的思绪又跳转了回来。
沧澜险些没有跟上,“是。”
苍榆没有说话,拿着手上的信纸,垂眸凝视着。
“这是谁家的少年,怎么睡在这里了?”程温棋从山上下来,还没走进划出来的隔离病区,就看到了躺在地上,靠着大石头困的直点头的少年。
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模样,倒是长得眉如远山,目似刚星,眉宇间还能看出几分的英气逼人。
听到了程温棋的动静,少年猛然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程温棋,半响才看到了她身后的夙晋。
夙晋认出了人,还没说话,就听到少年开口,“在下宋煜。”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躺在这里睡了,这里是隔离病区,靠近一定要戴护具的。”程温棋从简易的背包里拿出了消毒剂,冲着宋煜就是一顿狂喷。
宋煜侧脸躲着,见她动作停了,才说到:“我是想来帮帮忙,昨天太累了,就睡着了,不知夫人是?”
“我是裴将军的夫人,程温棋。”程温棋浅浅的笑了笑,“阿棠在北境对敌,我会些医术,就来素水了。”
宋煜眼眸微亮,拱手行了一礼,才朗声说着:“竟然是镇军大将军的夫人,失敬。”
镇军……大将军……
程温棋微微眯眼,手背碰了碰夙晋的铠甲,她最近好像漏下了不少听风楼送来的消息。
没办法,实在是有点忙。
“季棠连拿两座城池,陛下下旨封二品镇军大将军。”夙晋压低声音,凑到了程温棋的耳边。
他也是昨晚刚刚收到的消息,现在看来七皇子要收到的更早一些。
“是三城。”宋煜笑的张扬,似乎与有荣焉,“裴将军前几日又拿下了一城,战报已经快马加鞭送到了京城。”
可是他的消息却比京城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