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被抓后的第三天,墨笙染把一个硬盘交给了艾薇之后,自己拎着黑箱子离开了医院。
她又化上了那张招人的妆,漂亮到极致。
然而,与这张诱人的脸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和浓烈的戾气。眼神如同寒星一般,冷漠而锐利,似乎能穿透人的灵魂。
她的身体挺直如松,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僵硬而机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她的步伐轻盈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别人的心尖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只是也许只有墨笙染知道,因为伤势还没痊愈,每走一步她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全身骨髓血肉颤栗的痛几乎要将她湮灭。
没走多远,墨笙染就被一辆车拦住了路,她看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政府军,眉眼愈发冷漠凶狠。
这几个政府军似乎是要抓活的,所以都没有拿枪。墨笙染手里的飞镖快速抛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她手里,锋利的刀刃上悬挂着丝丝血迹。
墨笙染抬头望去,原本从车上下来的那些人全部应声倒地,他们捂着不停流血的脖子,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能这么快就毙了命。
不远处的铜狮看见这一幕,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他拍了拍旁边的眼镜,不可置信道:“眼镜!你看到没?两只回旋镖杀了四个人!这速度!这手法!”
眼镜自然也看到了那飞镖,他扶了扶眼镜,“看见了,这个女人很强,也很危险。”
“那你觉得,这个女人厉害还是咱队长厉害?”
眼镜愣了一下,才回答:“这女人招招都是奔着杀人去的,一看就是职业的杀手,咱队长是军人,这两人有可比性吗?”
铜狮点点头,“也是,各有千秋。”
“先回去,队长紧急命令。”眼镜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神色微变。
铜狮跟着正了正神色,“是!”
这边,墨笙染将箱子放在车上,然后驱车离开了。
她要去政府军的辖区,原本是想走着去的,结果刚出来就碰见这群来送死的,她也不心慈手软,杀了便是。
还没有到目的地,但她却鬼使神差地停了车,她将枪组装好背在身后,然后下了车。
在路边,一片破壁残垣的废墟旁,静静地坐着一个被黑纱笼罩着的身影。那身影如同被黑暗吞噬一般,让人无法看清其真实的面容和肤色。黑纱如同夜幕般厚重,将身影完全包裹其中,仿佛与周围的破败环境融为一体。。
宽大的袖子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法杖,法杖上的花纹繁琐而又诡异,吸引了墨笙染的注意力,这些花纹仿佛是由无数细小的线条交织而成,它们或盘旋扭曲,或蜿蜒曲折,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图案,看起来既像是古老的符咒,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法杖上还镶嵌着几颗宝石,这些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个人古老又神秘,像是从欧洲中世纪古堡里走出来的巫师一般。
巫师?!
是考特之前提过的巫师吗?
墨笙染眉头微挑,她慢慢走过去,在黑色身影面前蹲了下来,她用东国语打招呼,“你好。”
这一瞬,被黑纱包裹的头颅突然抬起,墨笙染骤然对上了她的眼睛,看不清瞳孔,整个眼眶里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眉毛,脸上布满了跟法杖一样奇怪的纹路。
墨笙染被这双眼睛看的有些发愣,她紧了紧拿枪的手,没有说话。
“你来了。”巫师的声音仿佛从幽冥地府传来,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墨笙染却没有看到她的嘴巴张开,那声音干涩得如同锯木一般,晦涩而又神秘,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墨笙染点头,“你是在等我吗?”
“我在这里坐了几百年,只有两个人看见了我。”
“是考特,和我?”
巫师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巫师,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做你想做的事,走你想走的路。”
听见这话,墨笙染微微皱眉,眼底有些困惑,“如果这条路充满血腥与杀戮呢?”
“那也是你的选择。”巫师的声音依旧干涩。“血腥与杀戮或许会让你背负沉重,但也会铸就你的力量,每一滴鲜血,都是你前行的印记。在这充满迷雾的世界里,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你内心的指引。当你踏上这条路,所有的后果都需你独自承担,但在尽头,或许会有你所追寻的答案。”
墨笙染陷入了沉默,巫师的话如同重锤,敲击着她的内心。她想起陈浩然被抓,想起帮派军,血腥与杀戮似乎已成为她无法逃避的宿命。许久,她缓缓起身,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我明白了。”她低声说道,然后转身回到车上,继续朝着政府军辖区驶去。那巫师依旧坐在破壁残垣旁,仿佛时间对她来说已失去了意义,只是静静地看着墨笙染远去的方向。
她不知道路的尽头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也只能往前走,帮派军被挟持,陈浩然被俘虏,她想救他们,就必须要走上这条血腥之路。
越靠近政府军的驻地,路两边的建筑物就越完整明亮,整个辖区都静的可怕,墨笙染能听见的,只有耳畔呼啸的风和车驶在路上的声音。
没走多远,她的车就被拦住了。
路中间摆着一架重型坦克,身边还有不少人拿着重武器对着她。
人太多了,而且对方手里还有枪,她再如何厉害也是快不过这些热武器的。
墨笙染将枪拿好,又把飞镖贴身藏好之后,才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么晚了,美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奥拓坐在一辆军务车顶,手里把玩着一个匕首,眉宇间尽是嘲讽与冰冷。
墨笙染认得他手里的匕首,那是她前段时间送给陈浩然让他防身用的。
她紧了紧枪,然后慢慢往前走,“我来了,你放了他们。”
奥拓从车上跳下来,迈着闲适的步子走到墨笙染面前,他用匕首挑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卸了她的枪,眼睛里尽是迷恋与疯狂,“你这张脸,真是让我魂牵梦萦了好多天啊。”
墨笙染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奥拓伸手搂住墨笙染纤细的腰肢,色里色气道:“阿墨,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说完他就搂着墨笙染往前走。
确切地说,是他掐着墨笙染的腰逼迫她往前走,毕竟那匕首还在她的颈前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