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儿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她丝毫没意识到埃里克的靠近。
埃里克仔细打量对方,并没有出声,眼中却闪过异样的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男一女就这样,一人牵马站立,一人垂坐在沙滩仰望对方出神。
爱丽儿眼中的情愫十分鲜明,火热,会说话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埃里克,眼眸中全是他的身影,容不下一丝其他。
而埃里克低着头垂着眼帘,深邃的碧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忽的。
他突然扯唇一笑,极为有绅士风度的褪下自己的外衣,将衣服披在爱丽儿娇小秀美的肩上。
“这位美丽的姑娘……”
埃里克的声音极为低,喃喃细语的贴近爱丽儿耳边,像极了情人间的亲密,温柔眷恋。
他面上柔和得一批,但眼神却清醒无比,不复之前的不安与怀疑,而是洞悉。
爱丽儿面上飞起红霞,娇羞的低头,拉拢了肩上的衣服,心思全在突然靠近的埃里克身上,完全没有在听,只知道胡乱的点头,惹得埃里克低声闷笑。
衣服上残留的体温与气息,让爱丽儿十分眷恋,忍不住贪恋。
埃里克轻轻一笑,扶着爱丽儿起身,将人带回了王宫。
路上,爱丽儿将头埋入了埃里克怀中,贪婪的索取男人怀中的体温。
这种温度,是海底绝不可能拥有的温度,是独一无二的。
到了目的地,爱丽儿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暖的怀抱,一脚踏在了冰凉的大理石上。
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钻心的疼痛立刻冲淡了她心中的幸福感,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冷汗瞬间从额间溢出。
爱丽儿眼前发黑,却被一只手拉着朝王宫内而去,她没穿鞋子的双足踏在冰冷的大理石上,为她缓解了一丝丝痛感。
不过,这缓解也仅只是片刻而已,很快,针针刺骨、刀背刮筋、磐石凿肉的痛感再次侵袭,让她脸色更加难看,腿脚几乎抖如筛子。
埃里克似无意的扫过,关切问候:
“美丽的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腿脚受了伤?”
由于不知道爱丽儿的名字,埃里克还是礼貌的称呼她为姑娘。
爱丽儿一路上都只顾得贪念温暖的怀抱,如何还记得其他。
她颤声呼痛,黛眉紧皱,痛苦求助的眼神看着埃里克,贝齿咬唇轻轻点头。
美人就是美人,即便是痛楚,在美人的脸上也是极为好看,别有一番风味。
这番表情落入王宫的所有仆从眼中,也是于心不忍,当即就有种为美人抚平忧楚的冲动。
好在,他们深刻的知道自己等人是什么身份,万万不敢造次,生怕自己冲撞了贵人。
埃里克微微皱眉,手脚无措的道,“这可如何是好,男女有别,即便我身为王子,也不想坏了姑娘的名声。”
闻言,爱丽儿眼中带羞的垂下头,不敢看他,心中全是想着埃里克他怎么这么绅士。
她没看到的是,在她低头后,埃里克嘴边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而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他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看对方含羞带怯的表情,以及满眼都是他的模样,埃里克就知道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正好,老国王一直以来都在找,自几年前那个暴风雨夜晚,他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寻不到踪迹。
如今,对方又出现了,还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他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辜负天意。
埃里克眼中闪过势在必得,唤来仆从,让她们把爱丽儿带上去。
此后,爱丽儿一直与埃里克朝夕相处,还在几次晚宴中展现了绝美轻盈的舞姿,和妙曼动听的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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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在爱丽儿消失的一个月后,川顿国王就已经快找人快疯了。
“给我找!”
“我的女儿,爱丽儿,她决不会无端消失在海域,你们就算把整个海域翻过来,也要给我把爱丽儿找出来!”
川顿国王暴怒下达命令,双目几乎喷火,眼底的担忧凝为实质。
以他为中心的周围五米,海水不停翻涌,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暴躁又忍不住担忧。
无鱼敢靠近此时盛怒的川顿国王,即便是与他关系最好的音乐大臣,塞巴斯丁。
“哦,又是她,又是爱丽儿……怎么每次都是她,每次闯祸总少不了爱丽儿,真是烦透了……”
音乐大臣,塞巴斯丁悄悄躲在巨大的海螺里嘀咕着,不敢贸然出去。
以他的小身板,出去了也无济于事,他可经不起川顿国王的一顿暴怒。
不是他说,国王也该好好管教一下他的小女儿了,隔三差五的就闹出大动静,即便这两年安分了一点,也掩盖不了她曾经犯下的事。
塞巴斯丁郁闷着双眼,回想了来曾经发生的那些事,烦闷的摇头。
……
这边的事,并不能影响陆地上的爱丽儿,她此刻正满脸幸福的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跳舞。
尤其是她看到了埃里克深情注视的双眼,她跳得更加起劲,信心满满,仿佛就连脚上传来的痛楚都淡化了。
直到一舞曲终,她才僵着脸享受众人的惊叹赞美,重新深刻的感受其中痛楚。
每每这个时候,她都是强行扬起笑脸,不让众人发现她的痛楚,以免被人奚落。
因为,无人知晓她的痛楚,有多么煎熬……
不,有人知道,小胖,制作药剂的海巫morgana,以及亲手把药剂给她的好祖母,云渺。
海底,云渺微微一笑,深藏功名与利,望着眼前其他人鱼公主,缓缓开口道:
“阿葵达,我的好孙女们,你们当中谁想当下一任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