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院已代表各家族势力,族人关心的不是谁当族长,关心的是能否让他们吃饱饭,睡好觉,若长老院都站我这边了,我们也无需如此费劲了。”虞连起道。
蓝亓儿脸红,连连点头,“孤陋寡闻了,”接着道:“苏辉业在地底有过一面之缘,不甚了解,但姚怀远之子姚震云与你不是极要好的朋友吗?而且之前他给姚月宁种的是生死虫,目的为何,姚月宁有没有找他麻烦?此人有没有策反的可能?”
虞连起神情变得颓丧起来:“我已经找过他了,本欲告诉他震云的情况,他却不愿见我,想来他也是极恨我的。”
这就没法了。
“要是苏荷在就好了,苏辉业说不得还有机会。”
林见月开口:“别想了,苏荷父亲苏彻与他交恶,两家早就不来往了。”
苏辉业这条线也断了。
图六里也开口了:“除了姚族之人,也要考虑进去神族那边会干涉。”
蓝亓儿把话接过去:“柳川此行带了二十余人,均是高手。”
钟流离道:“被我击杀四人。”
蓝亓儿点头:“那保守估计就按照二十人来算,还有安了索道的神秘人,不知是否是柳川他们的后援。”然后转头问虞连起:“你有多少人?”
虞连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五十人。”
蓝亓儿皱眉,接着问:“那姚惠茹呢?”
“约……五百多。”
“多少?!”蓝亓儿一瞬间声音拔高:“你刚说多少?!”
虞连起越发小声:“五百。”
心塞!
心塞极了!
“谁给你的勇气,五十对五百,还有二十多人是高手,你打算让你的人一打百,还是打算让我们几个一打百?”蓝亓儿说完自己都先笑了:“要不,算了吧,相差不大还能争争,你这相差太大了。”
虞连起面如土色:“就不能想想办法?姚族之人的身手无法于各位相提并论的。”
“咋想嘛,难不成真一打百,你问问钟流离和吴道他们干不干嘛?”
吴道手摸下巴,似在思索这个可能性,而钟流离早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最终还是虞连起打破沉默。
“姚族的继任典礼上,有一震族之宝,连鹤方壶,五岁孩童般大小,传说是上古时期的宝物,我愿相赠,只求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好大的饼,还未当上族长呢,就开始许诺了,蓝亓儿刚想说话,钟流离开口:“什么样的?”
她睁大双眼看着钟流离,实在没想到他会感兴趣。
似是担心众人不应,虞连起说的很是详细。
连鹤方壶,壶上有冠盖,器身长颈、垂腹、圈足,壶冠呈双层盛开的莲瓣形,中间平盖上立一展翅欲飞之鹤,壶颈两侧用附壁回首之龙形怪兽为耳,器身满饰蟠螭纹,腹部四角各攀附一立体小兽,圈足下有两个侧首吐舌的卷尾兽,倾其全力承托重器,造型宏伟气派,装饰典雅华美。
听完钟流离第一个表态:“我愿帮你。”
蓝亓儿看向钟流离,问出心中疑惑:“为何?”
“吴赫此行怕是为了这而来。”
“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钟流离摇头。
“你是不知还是不愿说。”
“不清楚,我需拿到手才知晓。”
季少皇双手抱胸,很是不客气的道:“这位小哥为何说话如此矛盾,既说的如此笃定,又说不清楚,难不成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钟流离冷冷的看过去。
蓝亓儿眼见事态不对,赶紧道:“你有所不知,流离此前伤了脑子,失忆了,很多事情还未想起。”
“哦,伤了脑子呀,怪不得。”
此话甚是无礼。
蓝亓儿收到钟流离的白眼,她回以无辜的眼神,心下却暗自吐槽,可不就伤了脑子嘛,不然怎会矫情的要死。
“既然是吴赫想得到的东西,那便要抢一抢了。”吴道开口道,
吴道决定参与,那图六里和季少皇并不用问了,众人看向蓝亓儿,她捂脸无奈道:“好吧,好吧,那便再好好谋划谋划。”
至此,在知对方人多势众之下,几人达成了共识,决定虎口夺食。至于谋划,只有蓝亓儿在意,其余几人均占着艺高人胆大,毫不在意,因而谋划的重担便系于蓝亓儿一身,她表示心累。
蓝亓儿左思右想,寡不敌众之下,又想取胜,唯有下毒一法,恰好钟流离医术了得,对毒物也有研究,制出令人大面积昏迷的毒物应不是难事,如果能是毒烟便更好了。她将想法与众人一说,除了钟流离之外,均得到支持。
见钟流离似有不愉,她劝道:“你还是第一个带头答应的呢,怎得要出力时反倒不乐意,纸上谈兵可不行。”
“太麻烦了。”
“那你可有更好的方法。”
钟流离选择闭嘴。
“那你拨些信得过的过的人帮钟流离收集毒药吧,这两日有得忙了,时间不等人,今日便开始吧,叫上姜大夫和丫头嘛,我已好几日未见丫头了,也不知我那小黑养得如何了。”
虞连起道:“他两在石屋,但估计被监视着。”
“那便算了。”
这是极为关键的一环,众人不敢马虎,此时尚早,虞连起去唤人,其余之人与钟流离一起上山采毒药。
蓝亓儿给钟流离提的要求是,令对方丧失战斗力,却不能取其性命。
山路崎岖,又是暴雨刚过,泥泞难行,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钟流离被蓝亓儿安排事情,虽万般不愿,也只能顺从,为了尽快完成所交代的事,他又把事情往下分,充分调动每个人的自觉能动性,给虞连起写了张单子,让他找齐单子上的草药,没有的标示出来,到时再单独找,姚族有自己的药库,这并不难,到手之后,给每个人分了一株草药,要求每个人在今天天黑前交上相同草药二十株,前三名他会赠送自制的美容养颜丹,可令肌肤吹弹可破,雪肤花貌,本以为一群大老爷们,必然嗤之以鼻,哪曾想竟很受追捧,一问之下,乃是为了讨家中女子欢喜,吴道分到了三株不同的草药,要找齐三种,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钟流离,得到对方一句,‘能者多劳’。
对于钟流离的安排,蓝亓儿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美颜丹,听得她自己都有些心动。
虞连起带来了十五人,加上蓝亓儿他们六人,共二十一人,每个人都蠢蠢欲动,分到药草的迫不及待的出发了,未分到的将钟流离团团围住,连声催促。
蓝亓儿也问了钟流离要了一株药材,放入竹篮中,觉得这寻宝游戏着实有趣极了。临出门时,婆婆问蓝亓儿他们要去哪,得知他们要上山,给了蓝亓儿一个竹篮,让她采点蘑菇回来,她晚上给几人煮汤。
晚饭系于她一身,她目标艰巨,看一眼忙着的钟流离,也不等他,向着山中而去,等钟流离忙完回神的时候,哪还有蓝亓儿的身影,气得想杀人。
暴雨过后的山中,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蓝气儿闻了闻像是杂草一般的药草,如今她五感灵敏,本想借助嗅觉寻药,药草却无任何味道,只能作罢。倒是蘑菇收获颇丰,蘑菇自带山野香气,靠着鼻子一找一个准,不一会儿,竹篮便满了。
蓝亓儿提着一竹篮蘑菇满心欢喜,却不注意,脚上一滑,身体向后倒去,竹篮从手中脱落,等落地时候,篮中蘑菇已撒了出来,因是身处斜坡,无数的蘑菇骨碌碌的向山下滚去。
“啊!!”一声惊叫,蓝亓儿整个人也向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倒,腰上一紧,就被人稳稳托住。
“吓死我了。”她拍拍胸口,还心有余悸,虽说死不了,但弄一身泥,也难洗。不知是哪个好心人,仗义出手,她正想道歉,一转头,与吴道对上,顿时僵在原地。
吴道热心的将空了的竹篮捡回来给蓝亓儿,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不用做此表情,我并没有尾随你,不过正巧碰上而已。”
蓝亓儿尴尬不已,道:“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被吓了一跳,谢谢你。”
吴道手伸到蓝亓儿眼前,很自然的道:“山路湿滑,我拉着你如何?”
“啊?”
“保护你,是我的义务。”
“啊?”
“我说话有这么难理解吗?”
“啊,不是……”只是觉得奇怪你为何能如此自然的说出如此羞耻的话。
蓝亓儿对情爱懵懂时也喜欢看些情情爱爱的书,但当男人对心爱的女人说出任何甜言蜜语时,总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浑身别扭极了,也失去了看下去的欲望,但为何换成吴道,她却没有恶心想吐,或者其他不适的感觉呢,可能是对方说话时的表情太过正经。
蓝亓儿接过竹篮,思忖片刻道:“……吴道,我没别的意思哈,只是感觉你不像对情爱感兴趣的样子,像你这样的人,可能更渴望强大的力量,乍然听你这一说,感觉很奇怪。”
“我是追求强大的力量,但并不影响我中意你,与你结婚契,便是把你当作未来妻子对待,保护妻子,是做相公的天经地义的事,这有何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