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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初能早早的预料到顾言的出现对楚离来说会是一场灾难,怎么着都不会让她接近楚离的,”他的眼睛爬上红血丝,眼眸深处湿润起来,望着虚空处道:“不对,我早预料到了,当她的喜怒哀乐能够直接影响楚离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看到楚离的千般讨好,万般宠爱,我觉得危险了,可是,只要楚离快活,在被爱与被俘虏的角色中,做被俘虏的那个人又如何呢,即使低到尘埃里,只要他快活那又如何呢,可最终,顾言却伤透了楚离的心,我那弟弟,我恨不能将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他,却被顾言伤的体无完肤。”

“而你,”他的眼眸望过来,难掩失望愤恨之色:“竟跟顾言是一个德行,自私自利,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迟夜从小到大喜欢你,哪次不是因着你伤心难过。”

蓝亓儿心口猛然一跳,震惊的瞳孔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谭楚玥,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一阵无以名状的心慌袭上心头,她下意识的反驳道:“你胡说什么?”

谭楚玥眼眸深处一阵阴云,脸色也阴沉下来:“如此强烈的爱意,你居然不能感觉到,只能说明你对他无意。”

他走上前一步,手中的刀口抵住蓝亓儿的胸口,蓝亓儿曾用‘陌上公子世无双’来形容过谭楚玥,如今那温润的面孔上全是对自己的不满,她突然意识到或许这个外表温柔的男子,拥有这这世界上最为残忍无情的心肠。

“如果你不能回报迟夜,迟夜怎么办?是否会如楚离般发疯发狂,耗尽生命中最后的希望,最终枯萎,要不,我杀了你吧?”他虽似在征求蓝亓儿的意见,手上却不迟疑,刀锋口刺穿外衣,刺入皮肉,蓝亓儿眉头微微皱起,却不反抗。

“你如果喜欢身后的男人,我让他下去陪你便罢。”他眼眸深处是不顾一切的狠意,刀口刺入皮肉,蓝亓儿神色不变,脑中空茫片刻之后浮现出一片苍凉的戈壁滩上,刮起的那阵悲壮的狂风,耳边回荡着呜呜的风声,宛似吟唱着古老的韵调,死亡的临界点。

“哥,你干嘛呢?”

风声停罢,咏调止歇,视线渐渐清晰,当身后响起这个声音的同时,谭楚玥的脸色大变,飞快的收回刀,并迅速的将刀口上的血迹擦干。

紧接着传来谭楚玥温柔宠溺的声音,那声调都是上扬的:“慕白,你来了。”

若是以往,若是有人告诉蓝亓儿,谭楚玥面孔两个,外里温柔可亲,内里残忍狠毒,她绝对不会相信,但如今这声音听在耳里,是如此刺耳,他竟是如此极端的人,对待喜爱的人,毫无原则的极度宠溺温柔,一旦失去喜爱,则露出残忍嗜杀的真面孔。

真是虚伪的人啊。

谭慕白走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拿着刀的谭楚玥,和蹲在地上的蓝亓儿,眉头微微皱起问道:“哥,你拿刀对着蓝亓儿干嘛?”

谭楚玥见自家弟弟皱眉,赶紧解释道:“开玩笑呢,这不是找她一晚上了嘛,有些火了,你怎么过来了?”

谭慕白点头表示理解,紧接着愤愤不平的道:“都怪叫红妈的那老东西,非说人早走了,让我们在城内转悠了一晚上,你看把迟夜急成那个样子,敢骗我,等回去收拾死她。你问我怎么过来了?我本来是打算听你的在玉堂春等你们,但刚才看到封锁玉堂春的人马撤了,我就知道你这边人肯定找到了,但是迟夜人呢?蓝亓儿不是在这里吗,他先回去了嘛?”

谭楚玥笑道:“看到蓝亓儿没逃跑,乐昏了,穆青带他回去了。”

谭慕白眼睛睁大,张着嘴表示惊奇,片刻之后也就释然了,转头问从地上起来的蓝亓儿:“蓝亓儿,你昨天晚上哪去了,让我们好找?”

“嫖娼去了。”蓝亓儿捂着胸口,眼神落在谭楚玥身上,是不满,是怨恨,是挑衅,皆有之,谭慕白也不傻,气氛如此怪异,怎会看不出来,虽然不明白情况,难的聪明的选择不搭话。

视线一转,居然看到地上倒着一个美人,肌肤白的赛雪,精致的五官上半分瑕疵都没有,宛如天人,谭慕白顿时瞪大了双眼,高呼一声可怜人儿,就去扶被蓝亓儿推到在地上的妖孽,手才碰到妖孽,只听一声轻斥声从他的口中吐出:“不要碰我。”那声音说不出的婉转悦耳,如若细听能发现里面散发出的丝丝冷意。谭慕白被拒绝,尴尬的一时愣住了,手伸在半空,直愣愣的忘了收回来。

蓝亓儿看谭楚玥脸色一瞬间变的阴沉,看着那妖孽的眼神不善,蓝亓儿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上去将妖孽从地上扶起来,对着谭慕白道:“他有花柳病,碰不得。”

妖孽见蓝亓儿终于肯搭理自己,顿时委屈的眼眸含了泪珠,遥遥欲坠,伸出手刚要缠上蓝亓儿的腰,被她一个眼神瞪住,撇了撇嘴,不高兴的乖乖站好。

而谭慕白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道了几声真看不出来,连连后退,蓝亓儿上前两步,握着谭慕白的手,他吓得惊叫:“蓝亓儿,你的手,你不要碰我呀。”

“没事---没事,得病的是他不是我,小白,给点钱江湖救急呗。”蓝亓儿可怜巴巴的说道,一双清澈的眼眸楚楚可怜,她突然这么热情,又听她接着说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话,谭慕白一时间虚荣心爆棚,道:“我身上的钱都被白鸦坑走了,不过我哥有钱。”转身就向谭楚玥要钱去了。

谭楚玥心头不知作何感想,连连摇头,看蓝亓儿那样本不想给,却耐不住弟弟甜甜的左一声好哥哥,右一声好哥哥纠缠,再者,他对慕白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谭慕白从谭楚玥那里拿来五万银票,转手就给了蓝亓儿,她转手就连玉佩一起塞进妖孽的怀中,她道:“都拿着吧,玉佩不喜欢就丢了,这钱不是别人的,是我借的,要还人家的。”

谭楚玥招呼一声:“慕白走了,去看看你那可怜的哥哥们。”

谭慕白经他提醒,惊呼一声道:“对,我得看看二哥去,别又干蠢事。”赶紧跟上谭楚玥的脚步,只听传来一声轻笑,含着说不出的宠溺:“慕白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

“那是。”

“那慕白去前面看看迟夜他们到了哪里,让他们等等我们,一起回府。”

“好嘞,哥,你等着。”谭慕白得了赞赏,高兴的上前走了,几个转角就看不到人影了。

“再会。”蓝亓儿匆匆对妖孽道了一声,迈开脚要跟上他们,却被妖孽一把抓住,不满的道:“小主人要丢下奴家吗?”

等谭慕白走远,前面的谭楚玥这才回转过身来,就见到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轻哼一声道:“蓝亓儿,你可以带着他,看看迟夜容不容得下他。”

她没这打算,也不用谭楚玥威胁,挣脱出妖孽的手,道了一声:“就这样,再会。”

蓝亓儿靠在锦缎上,马车缓缓向着府邸而去,她心慌的坐立不安,心底深处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涌出,她感觉要做些什么才能缓解这份非身体上带来的疼痛,似有所感,她掀开车纱幕,探出头去看身后,却只能看到那纤细单薄的红色身影还在原地定定的不动,心中更觉烦躁。

下了马车,高门府邸,一派庄重肃穆,一排不苟言笑的护卫们腰背挺得笔直,双眼直视前方,毫不松懈,军人的韧劲显露无疑,蓝亓儿站在府邸门前,望着这座略显低调却散发着奢华慑人的府邸,一时间恍惚起来,不知身在何处,怀疑自己身处的是长安玉笔宫,而非洛阳。

谭楚玥下了马车,看了一眼蓝亓儿,便不再管她,被簇拥着进去了,门口的守卫们目不斜视,只是在自家少爷经过的时候,整齐划一的点头行礼。

一个四五十岁的管事,一身精瘦,见蓝亓儿还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上前,先对蓝亓儿行了个礼,然后才道:“王妃可还有其他事。”

蓝亓儿对他的称呼很是疑惑,挑着眉望他,她眼里的惊诧太过明显,管事解释道:“昨天早上吩咐下来改的,不仅如此,以后一切日常用度均是王妃的标准。”

“谁吩咐的?”

“王爷。”

她心里长叹一声,却也懒得深究为什么,抬脚进了府邸,穿过长廊假山,却在岔路口纠结了,一条,长廊尽头就是自己的住所,一萼绿,一条,繁花着两道,尽头是迟夜的居所七里香。她胸口被谭楚玥伤了,有些疼痛,需要上药,她如此安慰自己,刚踏出两步,心口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了上来,竟是半步也迈不出去,万般纠结之下,还是转身朝迟夜的七里香而去,当做出了决定,那种心慌酸痛的感觉这才得已缓解,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找迟夜说些什么,却觉得应该见见他,见到他或许就知道要说什么了,或许她可以问问他谭楚玥的话,说什么从小到大的喜欢自己是真是假。

可事与愿违,迟夜不见她,穆青冰冷的转述主人的吩咐,不见任何人,特别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