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族在空间里尽情撒欢，姬瑶的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这些都是她欠他们的。
赤水子夜看着整个空间的轮廓，若有所思的开口，“姬瑶，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个地方跟天地初开时，那个地方很像？”
天地初开时，世界还一片混沌，只有一个地方生机勃勃。
那个地方就是所有人都想去寻找的地方，天地始源，天地的心脏。
后来闻名古今的九大神树、神兽、妖兽全部源于那个地方。
当世界恢复正轨，那个地方就再也寻找不到了。
赤水子夜和姬瑶曾经游历，无意中掉进了那个地方，只不过里面已经没有了那些神树，神兽妖兽，只有一些万年难遇的药材花草，山川河流，其余什么都没有。
那个地方跟姬瑶这个空间太像了。
后来，等他们两人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就把那里的事情全部忘记了。
似乎是有意让他们忘记那个地方。
今天要不是世界树让整个空间又大了一圈，他的脑海中也不会出现那一幕。
姬瑶的脑子里也跟着一闪，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地方的大体轮廓。
让她疑惑的是，那个地方怎么会成了她的空间？
当她知道自己是只小狐狸开始，她脑海中的记忆就是，她脖子上挂着这个小葫芦。
难不成那次她们无意闯进去离开后，那个地方就化作小葫芦藏在她的身体内了？
姬瑶有些头疼，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赤水子夜显然也想到了这种可能，“这是天意，当初我们俩掉进去的时候，里面没有这些神树，这些神树消失了，就无法支撑起世界的法则，也无法连通天神人三界，应该是那个地方选择了你，让你找回神树。”
“同样的，也让你背负了抵挡天劫的磨难。”赤水子夜有些同情她了。
他依稀记得她嗜杀的毛病小时候是没有的，他们两人相处了几万年，她那个惹祸的性子，加上那个热心肠，怎么会嗜杀？
他们其实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世人都以为她是小时候实力低的原因，嗜杀的性子还没显露出来，后来长大了才偶尔会嗜杀成性。
所有人都以为九尾天狐天生就是嗜杀。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是他们掉进那个地方，让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后来才有嗜杀成性的九尾天狐。
难怪她以后的实力恐怖的可怕。
姬瑶的嘴角抽抽，她一直在找自己为何嗜杀的原因，没有人或者兽生下来就是嗜杀成性的。
“可是我看不出我哪里出了问题。”姬瑶把自己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检查了百八十遍了，根本没发现问题。
无论她如何检查，都看不出自己身上有病，她也是把嗜杀的毛病当成了天生的。
赤水子夜却看的分明，无奈叹息一声，头疼的扶额，“你以为你能够修炼星辰力是为什么？千万年来无一人能够修炼，你却可以，刚开始你修炼的可不是星辰力，后来你是突然就能够吸收星辰力了，你可还记得？”
小时候两人都吸收的是灵力，虽然那时候她修炼的很慢，可以说是很渣，后来她突然就修为猛增，甚至还能够修炼星辰力。
世人都说她得上天眷顾，当时她还沾沾自喜，无人能够修炼的星辰力她却可以。
如今再想想，还真是年少不知事，无知是年少。
得到了馈赠，也跟着陷入了深渊。
随着她修为的升级，她的嗜杀本性显露无疑，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甚至是厌恶，原本开朗的小狐狸一去不返。
她整天躲着人独自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唯独赤水子夜不嫌弃她，一直陪着她。
姬瑶想起往事也是一阵头疼，原本模糊的记忆逐渐清醒，那些遭遇也都感同身受。
她也确定了，自己能够修炼星辰力不是偶然了，姬瑶头疼扶额，“难不成为了不发疯我不修炼星辰力了？”
特么滴！自己的命运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赤水子夜笑着摇摇头，笑她异想天开，“你真想多了！修炼星辰力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结果，你却不屑一顾？既然你已经修炼星辰力，就不可能再停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上古佛莲。”
她不修炼星辰力，也无法抵御天劫，这是一个死循环。
姬瑶颓废的躺在草地上，她真的不想背负那么多，可是，那些祸事都是她惹出来的，就只有她能平息。
赤水子夜看着她颓废的样子，无奈的坐在她身边，拿出一壶酒喝了一口。
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只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空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夹杂着果香的微风拂过面容，很舒服。
“我在矫情个大爷！干就完了！”姬瑶突然从躺尸状态蹦起来。
赤水子夜吓的喷出一口酒，“你疯了？”
他差点被呛死好不好？
姬瑶干笑一声，手忙脚乱的帮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是不甘心，不服气！”
赤水子夜一把拍掉她的爪子，给他擦个酒水干嘛还要捏他的脸啊？
“你一边去哈！别捏我脸！又不是小时候了！你不服气个锤子！有失就有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以前你都是迎难而上，也没见你这么磨叽啊！”赤水子夜干脆懒得搭理她，跑到树上睡觉去了。
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
不修炼星辰力就得死，修炼星辰力还有一线生机。
姬瑶抬头，就看到他躺在树干上，“喂！你真的不理我了？你真的不跟我说话了？”
赤水子夜低头看她，“在你没想清楚之前别跟我说话。”
两人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亏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上古佛莲的消息。
他还想着，万一有一天他能够回去了，就把她从那根破柱子上救下来，让她重塑肉身。
可惜，他血脉的问题无法飞升神界。
现在好了，她终于回来了。
赤水子夜背着她，暗中抹了抹眼泪，真是太不争气了，他竟然会哭？
姬瑶见他不理自己，只能在草地上躺尸，她现在满脑子里乱糟糟的。
原来她的身份就是九尾天狐，跟苍灵经历的那一世只是她轮回转世的一次经历。
也是她最刻骨铭心的一次经历。
既然让她历经磨难活到了现在，那她就没什么好退缩的，走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悬崖，走哪儿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