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问他,“咋的了?是不是徐国庆说了啥?”
“他能说啥!”侯宝印嗤笑一声,“他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他还管得过来别的?我看他是真不知道。”
“你是说,他们单位真的要黄?他徐国庆真的不行了?”林桂枝也来了兴趣,一脸八卦地问侯宝印。
侯宝印笑哼哼往沙发上一靠,“去,给我弄盆洗脚水来。”
“懒死你!”林桂枝白他一眼,到底还是扭身出了堂屋,拿脚盆倒热水去了。
侯宝印脱了鞋跟袜子,光着脚后跟蹬在鞋面上,眼睛眯起来,心里千百个念头,妈的,白费他这么多年往徐国庆跟前凑了。
到头来竟是个废棋子!
想想这几年,自己在徐家人身上下的功夫,巴结奉承陪笑脸就不说了,那都是常规操作,就是他媳妇跟闺女,他也时常提点着,让她们跟林满秀还有那个什么徐祯祯多走动,走近些。
结果呢,就这?
真是不值!枉费了他那么多唾沫星子和心思!
侯宝印越想越气。
等林桂枝端来热水,一双脚泡进去,舒服得打个哆嗦,他这火气才泄了三分。
侯宝印就把在徐家徐国庆说的话讲了一遍,“这个徐国庆最爱摆臭架子了,他不就是个小主任嘛,你等着吧,等他一下来,啥都不是!”
“不能吧,毕竟当了这么多年主任,上头咋可能不认识人?到时候走个关系托个人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林桂枝道。
“切!你以为他是我呢?”侯宝印不屑道,“就他那个臭脾气,死脑筋,还巴结领导呢,不把领导都得罪了算他厉害!”
“也不能这么说,他脾气再跟茅坑似的臭,也得看时候,溺水的人还知道抓根稻草呢,他徐国庆又不傻,还能硬撑着往下沉?”
“呵!”侯宝印笑道,“那咱就管不着了。”
他转念又打起了别的主意,“对了,林满秀那儿你往后少往跟前凑吧,有那功夫不如跟田玉芬多走动走动。”
“知道了,最近我都没咋去过,满秀忙着腌鸭蛋卖鸭蛋呢,我可听说了,她钱可是没少挣!”
说到这儿,林桂枝打心底里羡慕,外加嫉妒,“你说,不就是个咸鸭蛋吗?有啥好吃的,偏偏咱这满村子的人眼皮子浅,一个个都跟没见过好东西似的。”
侯宝印知道她又犯了眼馋病,“她卖她的,你管她呢,一个咸鸭蛋,有啥出息。”
林桂枝听了,撅撅嘴巴,倒不敢再说什么。
过会儿,侯宝印又道,“还有丽丽,跟她说,徐家的两个闺女,徐祯祯跟徐瑛瑛,能玩就玩,不能玩也别惯着她们。”
林桂枝答应着,伺候他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来,等侯宝印上班一走,果然揪着侯丽丽啰哩啰嗦嘱咐起来。
侯丽丽一边收拾上学的书包,一边不耐烦道,“徐祯祯自打上了中学,我根本见不到她人影子,还玩呢。”
“她干嘛呢?”
“我哪儿知道,我又不去她家。”侯丽丽说。
“那徐瑛瑛呢?”
“徐瑛瑛天天放学就知道喂她的羊,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