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寒显然是没有想到萧嫣已经醒了,他稍稍怔了怔,低下头。
果然看到怀中的人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有片刻尴尬,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说的话,本来就是给萧嫣听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染上了几分笑意,低声问了一句:“你都听到了?”
萧嫣收回了看向慕非寒的目光,脑袋在他的怀中蹭了蹭,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贴近他,听着她的心跳,开口说:“自然是听到了。”
慕非寒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开口问道:“既然听到了,难道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萧嫣听了,在他怀里慢悠悠地反问:“你都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无论多么细小的事情,都没有忘记!”慕非寒十分认真地开口说。
他顿了顿,随后继续开口说:“你该不会以为,我想让你说的,是这些吧?”
萧嫣听了这话,在他怀中吃吃地笑了笑,随后低声说:“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说完,她抬起头,对上慕非寒的眼神,继续道:“不知道世子满意吗?”
慕非寒眉眼带着笑意,将她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心满意足地将她抱在怀里。
萧嫣也没有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待在慕非寒的怀里。
忽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宁静。
萧嫣动了动,想要起来。
慕非寒将她按住,低声说:“你再睡一会吧,我去看看。”
说完,慕非寒就下床了。
他替萧嫣盖好了被子,才朝着门口走去。
他将门打开,发现门外站着的,正是逐月。
逐月朝着慕非寒行礼之后,开口说:“世子,我没有看到我家姑娘,你见到她了吗?”
逐月说完,眼睛朝屋里瞟,似乎想要探究一些什么。
慕非寒稍稍移动了脚步,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逐月的视线。
他平淡地开口说:“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了!”
其实,逐月早就猜到萧嫣就在慕非寒的屋子里。
虽然视线被慕非寒挡住了,但是,她觉得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于是,她提高了几分音量,开口说:“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让我们姑娘进宫去见陛下。我找不到我家姑娘,所以才会到这里来寻找。请问……”
慕非寒没等她继续说什么,开口说:“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多管了,我陪她进宫一趟就好了!”
逐月是巴不得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她连忙开口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世子了,我先离开了。”
逐月说完,再次尝试着朝房间里边看一眼。
然而,她的视线依然被慕非寒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她稍稍抿嘴,不再说什么,最后朝着慕非寒行了一个礼,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慕非寒目送逐月离开后,才关上门,返回床榻边。
他坐在床沿上,稍稍俯身靠近萧嫣,温声开口问:“逐月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你是怎么想的?”
萧嫣闻言,低声说:“那就进宫见他一面呗,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慕非寒沉默了片刻,开口说:“或许有说法的,并不是他而是其他人。”
萧嫣深以为然:“这一次,我们让四大家族那些人损失惨重,他们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不过,他们会如何做,就不得而知了。”
“我陪你进宫一趟吧,或许进宫之后,就可以得到答案了。”慕非寒说道。
萧嫣点点头。
-
萧嫣和慕非寒进宫见到西澜皇帝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西澜皇帝看着朝自己行礼的两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朕大清早就让人去请你们进宫了,你俩倒是好,到了现在才出现。朕都要怀疑是不是连朕派人去都没法请到你们了!”西澜皇帝道。
慕非寒倒是还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平淡地说:“今日是休沐日,陛下大清早扰人安宁,算不上什么有道理的事情。我们能来,已经算是不错了吧?”
西澜皇帝:……
这话说得倒是没有错,休沐日本来就不应该将人叫进宫来说事情。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
他也是那个被扰安宁的人。
西澜皇帝开口说:“朕其实也不想扰你们的安宁,只不过,四大家族的那四个家伙也不愿意放过朕。这不,一大清早就一起进宫来了。”
萧嫣和慕非寒对望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两人的意思都十分明显。
他们果然没有猜错,虽然是西澜皇帝让他们进宫,但这不一定是西澜皇帝的意思。
萧嫣看向西澜皇帝,问了一句:“他们说什么了?”
西澜皇帝听到问话,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件事,其实也怪你。昨天你不是在他们面前说要带兵去剿匪吗?你这说者无心,让他们听者有意。”
萧嫣挑眉:“所以,他们让我去剿匪了吗?”
西澜皇帝认真地点点头:“想方设法让你去剿匪,不过呢,他们最近毕竟是受到了重创,也不敢太强硬。因此,朕就想叫你来问一问,你怎么看?”
萧嫣听了这话,嘴角稍稍勾起,漫不经心地开口说:“让我一个外人带兵去剿匪,你们这些君臣竟然也能放心?难不成你们脑子有什么大病?”
西澜皇帝:……
虽然萧嫣说的这句话毫不客气,但却也是事实。
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开口说:“朕对你倒是没有什么不相信的,只要清寒信你,朕自然就信你。”
他很清楚,慕非寒跟萧嫣的关系。所以,他从未对萧嫣产生过怀疑。
她顿了顿,继续说:“至于那几个坏心思的家伙,他们是巴不得你跟朕作对。他们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萧嫣听了,稍稍点头。
她觉得,这西澜皇帝说得确实没有错。
西澜皇帝看着萧嫣,继续问道:“所以,关于带兵剿匪这件事,你怎么看?”
萧嫣不甚在意地开口说了一句:“不过是带兵剿匪罢了,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多去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