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坚信着世界上有为爱而生的婚姻,但那或许只是极少数。
恋爱和结婚好像完全是两件不同的事,当那张证书放在你的手上的那一刻,你所需要承担的责任就更重了。
可结果却是另一本证书的颁发,为什么没在结婚之前就看清楚彼此呢?
我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也知道她的面容和装扮和这个家的环境完全不相关,她用这个男人换来的血汗钱在外风流,在外逍遥快活。
即使这个男人曾经深爱着这个女人,但他的手机相册里还是有好几年的转账交易记录还有受伤去医院的诊断结果,甚至还有离婚的相关咨询,这些告诉了我,这个人已经快要放弃这段感情了,哪怕曾经相爱过。
我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所以我可以做的决绝,可以做的绝情,因为我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了一个男人的哀伤和痛苦。两个人几乎没有一张合照,家里结婚七年也没有一张结婚照,有的只是不属于自己的房间和自己的家。
那还要婚姻做什么?这样的日子,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走的踏实,但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可以处理的,我们需要他人的帮助和互相搀扶,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幸福。
离婚的财产分割原本是一人一半,但我拿出了这些证据,甚至提出起诉的时候,她直接选择了什么都不要,而对她来说,那个孩子更是累赘,所以孩子也自然跟了我。
我不知道那孩子在她的心里是种什么存在,对我而言,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可有可无,我只是想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我需要做点什么。
但我现在是位父亲,孩子和我束缚在一起,我要做到一个代理父亲的责任和义务,陪伴他成长,守护在他的身边。
房子的房产证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理应她有一部分权利,但她居然提出了不要这份财产,全都给了我。当时还觉得自己捡了便宜,后来才明白她那个时候早就下了狠手。
方远看见起火的时候,拼了命的想上去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出来,但火势太大,上去只会给消防人员添乱。
我们的衣服,睡床,还有其他的东西基本上被烧的一干二净,但等我们能上去的时候,摆放碗盆的柜子还依旧挺立着,但我能看到的是已经倒塌的碗垛,如果打开门,碗就会掉下来。
但这种情况不会发生,门框和把手已经在高温下融合到了一起,这扇门已经无法正常打开了,或许这还是个好的结果。
可我担心的不是家里的东西消失了,而是那孩子留存的记忆,对一个孩子而言,儿时的记忆和一些事物是无与伦比的珍宝,如果珍惜的事物消失是件很悲惨的事情。
他唯一珍视便是方文一买给他的那个足球,虽然已经破损不堪,但就在书本和练习册的灰烬下,几乎安然无恙。
除此之外,更难的是这房子的保险也没有,因为是老旧小区所以上保险的人非常少,补偿是没了,但好在这样也方便也把家里重新收拾一下。
上午发生的火灾,下午我就带着孩子一起去买衣服,买基本的生活用品,为自己置办一身行头,同时也给孩子买想要的球鞋。
我翻看着自己手机里剩下的存款,不言而喻的便是我没有挥金如土那般富贵,我只能买得起比较便宜的球鞋,而且家里还需要更换门锁,重新印刷墙壁,置办新的家具和床铺,但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喜欢什么?自己选吧。”
儿时的我,衣服都是妈妈和我一起去买,但没有一件是自己喜欢的,毕竟自己喜欢的很好看,一般都很贵,而如今,我是个父亲,是个不算富有的父亲,但孩子的期待和想法我还是要尊重和珍视的。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但内心又按耐不住地看着琳琅满目的球鞋,他仔细认真的挑选着,就好像我小时候挑选玩具一样,最后他选择了一双黑色的球鞋。
我知道他内心里最喜欢的不是这个,而是其他的,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这个,“为什么不选那双红色的?我看你不是很喜欢吗?”
他头也不回的向柜台走去,“红色的不好刷,而且太贵。”
我知道对于很多家庭而言,对很多孩子来说,买东西是件好事,甚至价格都很昂贵,就连我小时候也很少能体谅父母不买贵的东西,对于金钱我没有一个合理的认知。
但眼前的他为我上了一课,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这个孩子不太行,他没有所谓的那种专注力和认真的态度,而且他也不会化身和事佬,减少家庭成员之间的矛盾。
但那个形象是我,不是他,他要有他自己的特点和想法,这才是他,作为孩子,作为不同于父母的孩子应该有的东西,他的成长目的不应该是以我的发展为目标,家庭不是培育同类的机器,应该是让孩子有健康正常的发展身心。
这双球鞋四百块,比红色的便宜两百块,黑色的是这里最便宜的鞋子,我可以选择去网上买,可能会更便宜,但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可以自己挑选鞋子,这样的时刻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我看着他长长的头发,快和小姑娘一样了,“好,等爹以后挣钱了,就给你买双好的。”
我和他满载而归,衣服,鞋子,袜子,书包,笔袋等等都换了新,虽然花了不少钱,但这很值得,车上我看着他的头发,不停的滑动着手机,没一会我就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待会带你去剪头,学校有什么要求吗?”
他的眼神一直看着那双鞋子,我看出来他很喜欢,但除了球鞋,我还给他买了一双运动鞋,家里的一切都没了,剩下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能遮住额头,不能太长,不能超过眉毛……”
我挂好档,随后启动车子,“小学也这么多要求吗?”
“嗯。”
望着镜子前的孩子,他其实长得很英俊,只是不加修饰的脸和头发掩盖住了他原本的光芒,“把前面剪短拉起来,这样不过眉毛,后面就留下因为没有要求,直接剪个狼尾。”
方文一一脸欣慰的看着他的蜕变,但说到底两个人没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选择为这个孩子付出,当做自己的孩子,因为他从来没有做过父亲,没有体验过作为父亲是种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孩子,为别人付出和奉献自己可能会有些心疼,但为他付出却没有一丝的心疼和抱怨,这就是身为父母的责任和伟大。但这也不是肯花钱就可以深化的羁绊,是陪伴和家庭的温馨关怀让他学会做人做事,成为一个健康善良的人。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自己的头发不断掉落,这种感觉前所未有,除了自己的变化,还有那个在身后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他没有四处巡视,也没有低头看着手机,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这个孩子,这让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们没有直接回家,反而来到了店铺,这家名为老实人的炸串店。我依旧凭借感觉打开大门,里面的气味非常难闻,是用过多次的油和长期烟熏过的环境下腐烂的气味。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穿着原来的旧衣服,“儿子,干活吧,先把店里打扫干净。”
方远有些疑惑,毕竟父亲不是个爱干净的人,他发出了疑惑的询问,“啊?”
可看到方文一手里拿着橡胶手套和清理油烟的清洁剂时,他知道这个人是认真的。
两个人几乎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累的腰酸背痛,但好在店里收拾干净了,看着那些还没有被串的串串,方文一按了按自己酸痛的后背,大呼了一声,让方远把原本的东西收拾回去,自己做串串。
方远身强力壮,很快就干完了所有的活,他没有休息,立刻帮着方文一处理,但他发现他的手做的很慢,而且不是特别熟悉。
方文一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他丝毫没有怨言,他很想诉苦,很想把苦闷说出来,但他的眼前是个孩子,他不能。
随着不断的捆绑和穿起,方文一渐渐得心应手,两个人把菜串还有部分肉串处理好,放进冰柜,两人累的不行,家里没有锅也没有菜,两个人就进跑去吃了碗拉面。
方文一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掰开蒜瓣带着面条就吃了起来,他的身上散发着油腻和清洁剂熏陶的特殊气味,他把唯一的那件炸东西用的围裙给了孩子。
周围的人有些嫌弃他的气味,方文一也是心领神会,不断加快吃面的速度,想尽快吃完离开,不给别人添乱。这一切方远都看在眼里,他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沧桑却依旧温柔地笑着看他。
方文一一个高材生,没怎么吃过这样工作辛苦的人,如今也没有所谓那种自尊心和形象在意,毕竟现在他需要挣钱,需要撑起这个家,需要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一个男人身上的担子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以前的种种在这里是不可能出现的,只有先放下面子,才能在后面捡起面子。
他吃的很快,吃完后让他慢慢吃,自己迅速地跑到店里拖一遍地,等着明天开门大吉。
方远看着外面的夜色和不停闪烁的灯光,他的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看到父亲如今的样子,他的心里竟然有些冲动,他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突然有些想哭。
方文一跑去店里并没有拖地,他坐在椅子上,望着外面,想着未来该如何走下去,想着孩子没有书本,没有校服,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他能坚持下来吗?
这几天送货的人每天都在打电话,方文一也暗暗地增添了一股压力,毕竟自己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第一次尝试着做父亲,第一次感受做生意的不容易。
等到方远回来的时候,方文一才缓过神来,收拾完两个人才离开回家。还在楼梯道里,就看到了简易床的木板摆放在门口。
这是方文一买完衣服,在网上二手市场买来的,价格便宜而且也可以先应付眼前的问题。方文一二话不说就搬进去,然后开始搭建,方远也没有闲着立刻上去帮忙。两张床,方远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那个更好,方文一特意给孩子买了个好的,自己就简单一点,也没什么问题。
收拾好后,两个人准备休息,洗手间的花洒已经坏了,只能用水龙头简单的洗洗脸,好在家里还有香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方文一再次抹了一把脸,这张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那颗心有没有变。
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方远关上房门,却没有安心入睡,他心惊胆战地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了黄色网站。
方文一坐在床边,伸了伸懒腰,他很想陈雨馨,恨不得现在就抱住她,但自己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做,他现在是父亲,是顶梁柱。
他今天很累,一直都很累,就这样他陷入了沉睡。等他睁开眼的时候,方远已经走了,那孩子直接自己起床去早餐店吃了饭,然后背着新书包上学了,家里的情况,方文一也和孩子的班主任说了一下,学校那边会给方远新的教材。
校服也是重新掏钱订做,但就是这样,穿着一身新衣服的方远,在那头不羁的发型加持下,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而方文一却一脸不在乎,毕竟都是小崽子,知道现在孩子几斤几两,但他就是要这样做,毕竟本身就有羽翼的人,为什么要遮住翅膀。
方文一没有吃早饭先去洗了把脸,在光溜溜地站在马桶前面,那对东西悬在空中,方文一有些模糊,等他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世界的方文一原来这么厉害,方弟的大小和长度竟和进口货没什么差别。
方文一吓得回咽了一口唾沫,这东西太大了,大的有些吓人。与此同时,一张大床上,女人不断发出喘息,眼前的这个人无法满足自己的欲望,有些失落。
她躺在床上,脸色潮红地问他,“警察已经找到你那个小弟了?”
他一脸享受,随后又狠狠的吮吸了一口,“嗯,要进去蹲几年。”
“那个姓方的不会闹什么事端吧?”
“就一个卖破炸串的,能有什么本事?”
方文一刚刚醒来的厕所之旅让他有些心跳加快,而床上的两个人也是到了最后阶段。
方文一抠了抠鼻屎,随后用水冲洗干净,昨天的清洗的油污和墙壁上被火焰熏烤的黑色壁画同方文一略带扭曲的的脸成了一股恶,一股莫名的恶,一股不明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