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雪抬眼便看见那小桌旁的谢遥,尽管小院看起来破旧不堪,身为高门贵女的谢遥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闻雪提着小药箱,向谢遥走去。
“谢姑娘,你怎么来了?”
谢遥向她时候眼眸含笑,“今日本说好接你去侯府的,只是恰好碰到你出诊,有些担心你,便跟来了。”
闻雪闻言心中一软,许是一个人终究是有些孤独。
“那边多谢谢姑娘关心了。”
“你我二人不必如此见外。”
谢遥看了眼从屋里出来的胡进,对其道:“小孩,你过来。”
胡进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瞧着就高不可攀的贵人,心中些许惶恐,这贵人怎会来他家?
“你......你是?”
谢遥打量了下这小孩,黑黑瘦瘦的,一瞧就觉得这小孩营养不良。
“你母亲怎么样了?”
她的话语轻柔,表情真诚,胡进心中的惶恐少了几许道:“很严重,不过大夫开了药了。”
“你可有钱拿药?”
一提到这个胡进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遥知道这小孩家大概是很穷的,红玉虽然在平南王府做丫鬟可做丫鬟能得几个钱,这妇人病重,一直需要药吊着。
“日后你的药便直接去回春堂拿,便和掌柜的说把账记在我账上,我会派人去回春堂交代好。”
胡进闻言抬头看向谢遥,他似乎是才意识到,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寻人。
“你姐姐只有半日假,她回去当差了。”
她与红玉是交易,答应的事她自然会办。
“行了,闻姐姐,我们走吧。”
“好!”
闻雪心中对谢遥又喜欢了几分,要知道她来玉京待了几天,也听了些传闻,像谢遥这种身份和小孩的身份是天壤之别的,换成其他贵女怕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谢姑娘是个善人。
几人离开后便去客栈收拾了行李,回了侯府。
谢遥把闻雪安顿在她的院子中,收拾妥帖后闻雪跑来与谢遥说话,彼时谢遥正在院中的椅子上坐着看书。
见闻雪笑意盈盈的向自己走来,谢遥回之一笑,她似乎没有那拘谨了。
“闻姐姐可是遇见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闻雪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昨日看诊时,听人说明日晚上西街有灯会,而且还有很出名的戏班会唱戏,我还没看过呢!谢姑娘可要一同前去?”
原是邀她一同看戏。
“正巧我明日也无事,便去瞧瞧。”
闻雪闻言嘴角那么淡淡的笑容更甚。
“阿姐!阿姐!”
少年的还未见人影便听见了他的声音。
“阿姐,今日去哪了,我早些时候来找你你竟不在?”
谢柏州一身月牙色锦袍玉冠束发,端得是一副少年肆意风华。
“我去了回春堂接闻姐姐。”
谢柏州的目光随着谢遥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清丽出尘的女子,“哦?便是救你那家人的女儿?”
“见过闻姑娘,多谢你救了我姐姐。”
闻雪见少年一副有礼的模样又是谢遥的弟弟便笑着道,“举手之劳。”
谢柏州看着谢遥又看了眼闻雪有些欲言又止,闻雪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她一眼便看出来姐弟二人有话要说,她温柔一笑提了药箱告别姐弟二人去了回春堂。
见闻雪走了谢柏州与谢遥相对而坐,他有好多话想说,“阿姐,那宋叔祈是怎么回事?你与他何时认识?那什么救命之恩又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你一次问这么多你要我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个?”
谢遥笑着打断他,谢柏州回道:“那便一个一个说吧。”
谢遥心下沉思了一会,她能和谢柏州怎么说?
总不能说她冒领了周玉的功劳救了谢叔祈吧?
“我那些没什么可说的,因为我也解释不清楚,倒是你在抚顺县的事安排的怎么样?”
谢柏州见其不愿细说,也没有再问,阿姐不愿说,他自然不会刨根问底。
随后谢柏州给谢遥说了抚顺县的事情进展:“那老秀才寻了一妇人,愿意去告御状,那妇人的儿子便是被吴狭的儿子所害。”
谢遥闻言点点头,“你去告诉她此事先拖到一月后。”
一月后便会有水患,届时朝廷派去的赈灾银灰被那杜丞相掉包,那时成景帝便是再忌惮杜丞相也不会手软,真所谓乘他病要他命!
一个普通人便是天大的冤屈成景帝也不会在意,但是在那种关头,成景帝本就要收拾杜丞相,这就成了另一个加码的由头,便是一个普通人的冤屈大概也会被放大。
“好,我会通知那边的。”
“陈公子回去了?”
谢遥见二人平时形影不离的,这时却只有谢柏州一人。
“没有,他家中在玉京风雅苑有生意,今儿个一早便去谈生意去了。”
“哦?是做玉器生意的那个风雅苑?”
“正是。”
谢遥指节轻轻敲打着石桌,这场生意有问题!
那批玉石说是从夏巫州来的,实际上是从鬼巫族来的,碰了那玉的人都会为那玉所痴迷,渐渐地茶饭不思,以各种怪异的方式死去。
前世是三皇子出手解决了这件事,同时也为他积攒了一批百姓的赞美和中等氏族的拥护。
“走,咱们也去风雅苑瞧瞧最近有什么好货。”
谢柏州见谢遥想去,自是一口应下,“好,阿姐,我去叫肖二备马车。”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