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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4章打算向西域用兵

县令晚上求见张苞,曹恒其实也得到了消息。

他并没有派人去向张苞询问,而是安安稳稳的睡了整个晚上。

当初领军出关,曹恒习惯了在野地驻扎。

很长一段时间,他出外的时候都是住在馆舍。

每到一处馆舍,地方官员生怕伺候的不妥,惹怒了他这位大魏太子,都是把当地最好的吃用供奉上来。

长久下来,曹恒其实也觉着有些厌烦。

他更怀念在野地里驻扎的日子,更希望能在帐篷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当然,在他睡帐篷的时候,不希望有人因为任何事情打扰。

天蒙蒙亮,队伍做好了再次出发的准备。

听见帐篷外的动静,曹恒也招呼卫士伺候他起身穿衣。

正穿着衣服,帐外传来张苞的声音:“敢问太子起了没有?”

“已经起了。”曹恒回道:“进里面说话。”

掀开帐帘,张苞走了进来。

他向曹恒躬身一个大礼:“见过太子。”

“怎样?”看了他一眼,曹恒问道:“海贼分派出去多少?”

“没有多少。”张苞回道:“不过三四十名。”

从怀里掏出县令呈递给他的名单,张苞说道:“县令昨晚送来名录,每一个海贼都安顿了下去。他们居住在哪个村子,由谁负责看管,全都记载详实。”

接过名录,曹恒简单浏览了一遍:“这个县令倒是能办事的,每一个人的名姓和落脚处全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太子,等到回了长安,要不要……”张苞试探性的向曹恒问了一句。

曹恒回道:“当然要,回到长安,你派出一些人手,把所有安顿下来的海贼都给摸排一遍,不仅要确认他们已经落脚,还要确认他们的家眷也随后安顿。”

“海贼在海西和太子作对,我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太子还要对他们如此。”张苞说道:“能把他们带来中原,已是对他们莫大的恩典。”

“他们确实在海西和我们作对。”曹恒回道:“可后来也投效了大魏。既然投效,就是大魏的子民。倘若在他们投效之后,我不做安顿,反倒还任由其自生自灭,以后还有谁肯轻易放下兵器?”

“太子仁厚,不过我却觉着大魏境内应该不会再有更多的贼人。”张苞说道:“大魏百姓安居乐业,谁要是没来由的找事,与自寻死路并没有什么区别。活着,而且是安稳的活着,可要比做贼强上百倍。”

“人有千千万,个人都不同。”曹恒微微一笑:“你是这么寻思,却总会有人不这么寻思。有些人就是过的太安稳,反倒会想方设法的找些事情去做。饱暖思**,闲极生事端,天下安稳的久了,总会有人忍不住跳出来给我们找些事做。”

“有这样的人,杀了也就是了。”张苞说道:“只招抚却不肯多杀,我觉着反倒会纵容贼人作乱。太子怎么想,我不敢揣摩过多。我只想说,该杀的一定得杀。”

“该杀的当然不可手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曹恒说道:“你去传令,要众人尽快准备,早些启程。”

曹恒起身之前,随行的队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命令下达,众人匆匆吃了早饭,跟着他继续往长安方向前行。

路上,每隔两个县城,张苞就会把随行的海贼分派出去一些,离长安还有很远,跟着队伍的海贼已是全都分了出去。

不一日,他们回到了长安城。

进城以后,曹恒立刻去见曹铄,而张苞则带着一队兵士,押着十多个大秦俘虏等候传召。

新的匠作司早就建造完成,弥衡等人当人有人安顿。

来到皇宫,曹恒在邓展的引领下到了曹铄的书房。

等候在书房门外,过了好一会,他才得到召见。

房门打开,郭嘉与司马懿等人络绎走出。

见到郭嘉等人,曹恒愣了一愣,隐隐的感觉到好像有事情要发生。

众人向他见了个礼,纷纷从他身边走过。

深知不是向他们询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曹恒只是回礼,最后走进了书房。

来到曹铄面前,他躬身一个大礼:“儿臣见过父皇。”

“回来了。”正在低头看着什么,听见他说话,曹铄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吩咐:“坐下说话。”

谢了坐,曹恒在迎对着曹铄的地方坐下。

没等他开口,曹铄问道:“听说你只从地方调了数百军户,就把海贼给灭了?”

“回父皇。”曹恒回道:“海西一带闹了海贼,儿臣作为监国太子,有不查之过。倘若不把海贼给灭了,实在无颜回见父皇,因此擅作主张,没能来及向父皇禀报……”

“作为监国太子,海西闹了海贼,而且已经成了气候,你居然不知,确实是有过错。”曹铄回道:“念在你已灭了海贼,处置尚且得当,我就不过于苛责。只是明天早朝的时候,你要当着满朝文武,公开承认罪过,可能做到?”

倘若错误真的在曹恒身上,曹铄当然不会问他可能做到。

就因为真正的过错并不在他,曹铄才会这么问。

作为大魏朝的监国太子,曹恒当然明白曹铄的用意,随即应道:“儿臣愿向满朝文武承认过错。”

曹铄和曹恒都很清楚,海西闹海贼这件事,其实和曹恒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他虽然是监国太子,有人想要刻意隐瞒,远在长安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的讯息。

大魏确实是有火舞,可火舞的精力不会放在海贼这种小事上。

火舞探查的情报,都是关乎大魏存亡,以及各地官员状况的。

别说曹恒没有得到有关海贼的讯息,就连曹铄,之前也是没得到任何消息。

要说承担罪责,首当其冲应该是曹铄才对。

曹恒承担了过错,作为九五之尊的曹恒,当然就能摆脱干系。

“海贼都做了安顿?”曹恒表示愿意承过错,曹铄随后又问了一句。

“返回长安的路上,我已经令人做了安顿。”曹恒回道:“所有海贼都被分派到不同的村子,而且还告知地方官员,任何人不得欺凌他们,要让他们尽快融入到大魏,成为大魏的百姓。”

“这样安排倒也妥当。”曹铄点头:“不说海贼的事情,我听说你在半道还被贼人拦截了?”

“确实是有这么一出。”曹恒回道:“要不是父皇派人暗中护送,匠作司难保不会出些问题。”

“我是安排了人随行保护。”曹铄说道:“而且还下令不许他们与你相见。”

“暗中护送的将军确实没有见我。”曹恒说道:“其实对他们的这一举措,我还是有些埋怨。”

“你要是心有怨言,只管对我说就好。”曹铄说道:“海贼之事让你背负罪过,你心里肯定不爽快。明明暗中有兵马随行,剿灭海贼却需要你从各地调拨军户。身为大魏监国太子,暗中护送的将军却不肯现身相见,换作是我,或许还没有你这么沉稳。”

“其实我也埋怨过,可后来想了一想,是父皇令他们不要见我。”曹恒回道:“身为大魏臣子,无论平日里如何,皇命绝对不可违,儿臣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拦截你的是大秦人?”曹铄当然早就得到了消息,他向曹恒问道:“有没有问出什么要紧的?”

“回禀父皇,要紧的还真问出了一些。”曹恒回道:“他们早就来到中原,为的就是探查我们大魏新式的军械。得知匠作司将从海西登陆返回长安,所以在半道拦截,试图抢走一些军械或者图纸。要不是父皇暗中准备了人手,以儿臣带的那点人,怕是挡不住他们。”

“大秦。”曹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对曹恒说道:“他们距我们遥遥万里,居然也会琢磨起从我们这里讨到好处。我有心出兵讨伐,却苦于相距太远,你觉着怎么给他们找些麻烦才好?”

“小打小闹岂是大魏的做派?”曹恒回道:“我认为要么不给他们找麻烦,既然要找,当然得是大军压境。”

“从陆路前往大秦,需要经过丝绸之路。”曹铄说道:“路途遥远不说,其间还有西域三十六国,打到大秦谈何容易?”

“那就把西域三十六国也给灭了。”曹恒回道:“只要父皇下令,儿臣愿为先锋。”

“你是大魏太子,怎能只做先锋?”曹铄说道:“刚才我与众人商议,认为西域三十六国,由你领军讨伐,最妥当不过。”

进入书房之前,曹恒曾和司马懿等人打了个照面。

当时他就觉得,司马懿等人在这里必定是有缘故,当曹铄说起攻打西域三十六国需要他带兵讨伐,曹恒彻底明白过来,原来他到这里之前,曹铄做出了讨伐西域三十六国的打算。

“父皇打算什么时候用兵?”曹恒向曹铄问道。

“三年休兵尚没到时候。”曹铄说道:“匈奴四处讨伐异族,如今北方多半已是平定。我一直都在担心,呼厨泉做了匈奴大单于之后,会不会对我们大魏不利。”

“其实儿臣对呼厨泉也是有些担心。”曹恒说道:“当年他肯替父皇讨伐去卑,又肯率领匈奴人平定北方异族,无非是惧怕大魏。如今匈奴势力如日中天,难保不会动了对大魏不利的心思。”

“北方传来战报,呼厨泉最近击破了鲜卑人,把他们并入匈奴。”曹铄向曹恒问道:“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着应该趁着他的势力还没壮大到足以与大魏匹敌之前,先给予分化。”曹恒说道:“强大的匈奴拦在北方,对大魏来说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怎么分化?交给谁去办?”曹铄追问。

“早先父皇曾令蒋干前往江东,我觉着他有些辩才,可以担此重任。”曹恒回道:“蒋干要是去了匈奴,必定可以分化呼厨泉,最终令匈奴归属于大魏。”

“蒋干确实可以,可我却觉着淮南王更加合适。”曹铄说道:“当初他随你去过关外,与呼厨泉也是熟悉。让他前往,会不会更稳妥一些?”

“父皇觉着稳妥,必定是稳妥的。”曹恒回道:“只是二皇弟去了匈奴,难保后宫诸位母妃和皇祖母不会担心……”

“你是怕我在后宫日子过的不舒坦?”曹铄微微一笑:“多虑了,你皇祖母和母后母妃虽然心疼你们这些皇子,却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她们很清楚,我们要过的安稳,有个稳定的大魏才是根本。身为皇子,从你们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与大魏牵连在了一处。大魏要是沦丧,朝堂中的臣子尚且可以变节以获得苟延残喘。你们这些皇子,则只能与大魏共存亡。我心意已决,你也不用多说。这次去海西辛苦你了,先去后宫向皇祖母和母后母妃们问个安,然后回去歇着。”

曹恒前往海西之前,黄舞蝶已经怀了身孕,好些日子过去,他确实牵挂着家中夫人。

父皇要他回去,他谢了个恩,告退离开书房。

等到曹恒离开,曹铄站了起来。

陪在他身旁的邓展和祝奥跟他一同走出了书房。

“陪我去见见弥衡。”到了书房门口,曹铄吩咐了俩人一句。

“弥衡才回长安,很多事情还没安置妥当,陛下这会见他,是不是……”邓展想要提醒曹铄,弥衡才到长安,这会见他,必定会被提出不少要求,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曹铄却不以为意的回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弥衡向我提出不好答应的条件。尽管放心,他虽然为人狂傲一些,办事却懂得进退。我此时去见他,他反倒不好向我提任何条件。再没有比此时见他更好的机会了。”

跟了曹铄多年,邓展当然明白他的脾气。

但凡他决定了的事情,劝说一次,他听了则听了,要是没听,即便再怎么说也是无用。

曹铄走向皇宫前院,邓展和祝奥跟在他的身后。

来到皇宫前院,立刻有一队卫士跟上,护送曹铄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