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轲比能派去的使团,又被杀了,他正在准备派第三支使团!”
拓跋力微刚刚打猎回来,就听到麾下的部将带来的消息。
部将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拉开距离。
他在等着拓跋力微发脾气,然而,直到回到了营帐。
拓跋力微除了脸色有些难看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就在部将觉得反常的时候,拓跋力微开口了。
“去召集拓跋部的勇士,鲜卑人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上,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死在求和的路上。”
部将心中一颤,抬起眼帘看了拓跋力微一眼,那阴沉的眼神,能够把人杀死。
浑身打了个哆嗦后,部将转身离开。
很快,部将返回,身后带来一群拓跋力微的追随者,他们在营帐门口相遇。
拓跋力微没有一句废话,转身朝着某处营帐走去,赶来的追随者没有任何犹豫,便跟了上去。
来到轲比能的营帐,拓跋力微抬手阻止身后的人,随自己进去。
进到营帐内,拓跋力微眼皮一抖,吕布竟然也在帐中。
他稳住心神,看向上座的轲比能,关心道:“打猎回来,听人说,我们的使团,又被公孙瓒的人截杀了?”
“是!”
轲比能的脸色也不好看,使团是他派的,初心是为了给鲜卑谋福祉,现在却搞成这个样子。
要是不带回和大汉皇帝的盟约,他就要成为鲜卑的罪人了。
他看向吕布,目光坚定:“吕将军武艺超群,我想请他护送使团进入汉地,与汉人的官员联系上,便能够让大汉皇帝知道我们的求和之心,公孙瓒就不敢乱来!”
“吕将军,愿意前往汉地吗?”拓跋力微威惊。
吕布客居鲜卑,就是因为汉地是他的伤心地。
那里有他不愿意提起的回忆。
拓跋力微更是不止一次,听到吕布放话,要攻入雒阳,擒下小皇帝。
“是!”吕布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看了一眼轲比能,低头应道。
“拓跋将军,放心吧,这一次,我们的使团,一定能够见到大汉皇帝,要不了多久,我们鲜卑,就能够过上中原人的生活。”轲比能憧憬着未来。
看上去,好像大汉的粮食工具等等,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拓跋力微把目光看向,被选中的第三个使团正使,询问道:“你不怕死吗?”
那人双手放在胸前,朝着拓跋力微恭敬行礼:“鲜卑的勇士,不畏惧死亡!”
轲比能对他的这个回答很满意。
拓跋力微却突然发难,揪起正使的衣领,怒斥道:“悍不畏死的鲜卑勇士,为什么不举起你手中的刀,死在冲锋的路上,而是要毫无意义的死在前往汉地的使团里?!!”
正使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懵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拓跋力微将他扔出去,砸到桌子,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死在求和的路上,你不是勇士,是懦夫!”
听到营帐中的动静,等在外面的拓跋部将领,带着人冲了进来。
“拓跋将军,你是要分裂鲜卑吗?”
面对轲比能的质问,拓跋力微充耳不闻,看向一直在喝酒的吕布:“吕将军,这是我鲜卑的内事,请不要插手!”
“吕将军,别忘了,你落魄的时候,是我收留的你,你不能不管我,任由他们将我杀死!”
到了这个时候,轲比能自是明白,拓跋力微这是对他不满,想要弄死他了。
自己的人,现在不在,唯一的仰仗就是武力不俗的吕布。
轲比能跑到吕布面前,寻求帮助。
“吕将军,这是我们鲜卑内部的事,与你无关,我可以向你保证,事后将军仍是我鲜卑贵客。”拓跋力微眉头一皱,开口拉拢吕布。
轲比能躲在吕布身后,说道:“吕将军若是保我安全,事后我便将信交给你。”
听到信的时候,吕布的手明显顿住,端起的酒杯,停滞在半空。
众人举着弯刀,因为畏惧吕布的实力,踌躇不前。
拓跋力微见到吕布的异常,心中暗道:不好!
猜想轲比能手中有吕布的把柄。
“布从不受制于人!”吕布将杯子里的酒水,往后扬起,泼在轲比能的脸上。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吕布转身掐住轲比能的脖子。
配合高大的身躯,将他提到半空。
任由轲比能四肢挣扎,口中一直在喊着:“信…信……”
吕布将轲比能摔在地上,膝盖顶住他的喉咙,把手伸进轲比能的兽皮外衣下,掏出一封褶皱的书信。
看着打开的信封,吕布腿上用力,直接压断了轲比能的喉咙。
“鲜卑的事,我不参与,但,鲜卑也别多事!”吕布拿着信走出营帐。
拓跋力微的部将,有些懵然指着气息断绝的轲比能,问道:“将军,这就死了?”
“轲比能自以为聪明,拿着了吕布的把柄,吕布那种强者,怎么可能听命于他?”拓跋力微后知后觉。
联系到方才二人对话,才想明白。
“轲比能虽然死了,但,他的部落也是我鲜卑族人,不能不管,你们去把轲比能的死讯告诉族人们!”拓跋力微走到尸体前,用他最后的慈悲,把轲比能的眼睛合上。
……
“轲比能死了,拓跋力微准备带兵拿下,为那些死去的鲜卑狗复仇,好久没打仗,我倒是期待的很!”
公孙瓒穿着甲胄,坐在议事厅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拓跋力微看似鲁莽,其实,他比轲比能更加可怕!”张辽曾在鲜卑居住了一段时间。
他对鲜卑的了解,要远胜其他人。
“轲比能喜欢谋划,缺乏了些魄力,瞻前顾后。
拓跋力微看似鲁莽,却很不一般,为了除掉和连,他选择与轲比能联合。
为了使鲜卑发展壮大,他从一个主战派变成了轲比能的支持者。
在看到轲比能失败两次后,毫不犹豫地夺取政权,他一定是个比轲比能更可怕的敌人。”
“鲜卑的打法,和匈奴一样,一贯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一路往北,往往能够,从我大军的追杀下,逃出生天。”公孙瓒喜悦过后,着眼于实际问题。
以他的经验,拓跋力微南下,发现打不过后,一定会跑。
“想个办法,让他跑不掉!”郭嘉淡笑着,用手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