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国子监大考的公告已经发出。
等到郭嘉、戏志才拿出试卷,国子监的官员选拔正式开启。
刘辩与世家的冲突,将会再次升级,甚至是全面展开。
不管是想着天高皇帝远的外地士族,还是想要接手袁家势力的雒阳世家。
他们都将清晰而准确地看到天子手中的屠刀。
他们要么反抗,争取政治话语权,要么妥协,放弃手中现有的权益,分给那些平日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的贱民们。
不过,刘辩相信,反抗自己的人,会比妥协的多,
设身处地的想想,有人要抢自己已经吃到嘴里的肉,自己也会忍不住,得给那人至少一嘴巴子。
他对付世家的办法,就是大军加民心。
至于要不要在世家内部,拉一批打一批,袁家的贪婪告诉他,这是不可能成功的。
不是做不到,而是世家的贪婪,超过了刘辩的底线。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是,公司即将倒闭,会各有心思,但,看到公司有起死回生的迹象,就会缓一缓,等等看。
如果利好,还跟着公司干,不好,就跳槽。
袁家为首的世家,明显不是正常人。
朝廷混乱的时候,他们作壁上观,推一个袁绍出来做代言人,看着宦官和外戚斗来斗去。
现在,大汉基本稳步了,他们就开始蠢蠢欲动,想要争取利益了。
袁家的结局只能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们但凡老老实实的,刘辩也会给他们一个好结局。
不过,袁家的事,也让他知道了,对付世家,不能以正常人的想法去揣度,因为他们的贪婪,已经把他们变得与正常人不同了。
等到国子监大考,就是双方正面撕破脸皮的时候。
皇宫内外,有许褚带领禁卫戍守,司隶地区,有朱儁担任司隶校尉,再加上直属天子羽林卫。
在雒阳,强大的军队,便能够将一切不安分的因素按下去。
刘辩担心的是,地方派。
汝南袁氏能够在汝南起家,带甲之士数十万,那么其他大大小小的世家,不计其数。
他们若是利用百姓信息闭塞,拉起队伍,大汉将要再次面临动乱。
至于,百姓的死活,大汉是好是坏,他们不关心,家族胜过一切。
“满宠,将所有的锦衣卫派出去,严防秘查,所有的官员,若没有朕和尚书台的手书,他们的府邸上下,任何人不得离开雒阳。”
“命令各地暗探,秘密调查,如果发现有意图不轨者,通知信得过的大军直接拔除,或者传信回京示警。”
接到小黄门的通知后,满宠片刻不敢耽搁,飞奔入宫。
刚踏进宫殿,便收到这样的命令,这让他意识到,事情很不妙。
要知道,对荆州、扬州同时开战,也没有启动锦衣卫。
脑子里的想法一闪而过,满宠郑重地保证道:“陛下放心,臣会亲自安排,每家每户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雒阳。”
“朕不想再看到第二个袁术,赵让派带着内卫 配合你行动。”
“诺!”
满宠心下一沉。
当初袁术潜逃出雒阳,锦衣卫还没有成立,但是,赵让率领的内卫已经在负责监视朝中官员了。
想必是,这件事的发生,让陛下看清了内卫的能力,不足以应付一切,这才增开锦衣卫。
满宠在心中暗自思忖,琢磨着如何确保任务不出纰漏。
.....
“师父,你要不要去参加大考?”
黄叙拿着小药槌,捣着药臼里的药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之前那个耷拉着脸,整天闷闷不乐的黄叙一去不返。
在黄忠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每天都更加用功,也更加愿与人交流。
“你想让为师去考吗?”张仲景合上医书,将笔墨放在一旁。
就在诏书下发之际,他也受到了一份密诏,出题。
朝廷人才众多,天文地理,政务军事,都有人负责出题。
唯独医学一道,陛下想要招些实用的人才,特意找到张仲景让他负责此事。
“没有想不想,师父去不去,都是徒儿的师父。”黄叙咧着嘴笑。
“你不去,我去!”吴普不知何时到的,从门外跳了进来。
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装成一个小大人。
黄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没我师兄年纪大呢,你怎么参加?”
“陛下诏书,不问年纪,我虽小,但我会的比你们都多。”
小吴普傲气地像只大公鸡,然后,走到张仲景面前,指着他说:“除了张伯伯!”
张仲景一把把小吴普抱进怀里,大笑不已:“你为什么想要去参加大考?”
“参加大考可以做官,等我做了官,师父就不能欺负我了。”
如此天真质朴的孩童之言,逗笑了张仲景师徒二人,引得他们前俯后仰。
“华神医知道吗?你真的,哈哈哈,我说不出话了。”黄叙捧着肚子,笑出眼泪。
张仲景收起笑容,鼓励道:“你要想参加大考,可不能再这么四处闲逛,要潜下心来,好好学习,如此,方来通过大考,医官也是官,那时,才能不被元化兄欺负。”
欺负二字,他故意加重语气,就是为了激这个小孩子。
吴普举起小拳头,撑着桌子,从张仲景的怀里跳下来,“张伯伯,我要去看书了。”
小人儿学着大人模样,有模有样地拱手告辞。
“师父,这件事不告诉华神医吗?”等吴普走后,黄叙疑惑道。
他还是觉得这么小的娃娃,去参加大考,太吃力了。
吴普的医学天赋,他是承认的,终归是年龄太小,要是再过几年,他肯定是百分百支持的。
“元化兄医术高超,却闲云野鹤,四方游医。”
“若吴普能够考中,元化兄便有可能一直留在国医馆,到时候,你们一众师兄弟多一个师父教,不是好事?”张仲景继续伏案手书。
“这么说的,吴普是应该要考,我多找医书给他送去。”黄叙的药也捣得差不多了,便前身告退。
“阿嚏!”
嘭地一声!
吴普额头撞在房门上。
牵动着手里的绳子,触动了机关,药篓落下,却连一根鸟毛都没有捉到。
他重新支起木棍,撑着药篓,在下面洒下粟米。
拉着绳子,期待地躲回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