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结束,满宠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看到荀彧三人,连忙后退几步,行礼问好。
这个时候,赵让拉开门缝,钻进殿内,向刘辩汇报满宠的到来。
“伯宁,河东的事完了?”程昱看到同期入国子监的满宠,主动与之打招呼。
此刻,他面色红润。
得到了刘辩的重用,心情很是不错。
买盐治青,那可是平定一州的功劳。
“仲德兄。”满宠弯腰行礼。
没有得到答案,程昱一下子就明白了,此地人多眼杂,不宜交流。
随即,看了眼四周值守的禁卫,边走边说:“昱在府中备下酒菜,请伯宁务必赶来。”
这时,请示的赵让也出来了,“廷尉正,陛下召见!”
赵让站到门外,将门打开。
等满宠进去后,又将门关上,守在外面。
“陛下,臣查出河东卫家不赦罪状。”
满宠举着整理好的罪状。
殿内没有伺候的宦官,他便把罪放到刘辩面前,然后,退回原位。
等皇帝看完后,接受问话。
刘辩拿起罪状,示意满宠不用站着,“坐吧。”
罪状是归纳整理好的,刘辩快速查看了列举出来几个条目,做到心中有数。
“这上面所写,可属实?”
满宠面色坚毅,十分肯定,“所有罪名,证据确凿!”
“臣请严刑峻法,惩处卫家,以卫大汉法度!”
刘辩手指摩挲着竹简上的纹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满宠安安静静地等着皇帝接下来的反应。
等着不知多久,满宠保持姿势一动不动,都觉得下肢麻木,才听到刘辩的声音。
“大汉不需严刑峻法,卫家也不能逃脱法律制裁!”
没有得到认可,满宠还想继续进谏,阐述严刑峻法的好处。
刘辩没给他机会,而是朝着殿外喊了一声,“赵让!”
吱呀一声
殿门打开,赵让小步快走,跪到刘辩面前,听候吩咐。
“满宠,你推崇酷法,朕给你找个好去处。”
满宠不明觉厉,这天下什么样的去处,需要把赵让叫进来,是个人都知道。
就连跪着的赵让都不敢相信,这廷尉正做了什么,惹陛下不高兴。
没有理会二人的小心思,刘辩继续说道:“朕决意从禁卫中挑选千人,设立锦衣卫,只听朕的命令,负责巡察缉捕,监督百官,刺探敌国军情等诸多事宜。”
“满宠,你的酷法,便用在锦衣卫吧!”
锦衣卫,是刘辩早就想成立的机构,在这个各种信息不发达的时代,锦衣卫就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
他一开始,命赵让安插探子,监督百官,也是这个目的。
只是,世家对宦官内心提防,便没有赋予赵让太多的权力,大多数时候都是小打小闹。
如今,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满宠,就是锦衣卫负责人的最好人选,没背景,心狠,手段毒辣,奉行酷法。
“将内卫搜查到的百官罪证交到锦衣卫,协助满宠,捉拿案犯。”
“诺!”
......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卫觊刚刚用过晚饭,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准备消消食。
便看到牢房外面,一群带刀甲士正朝着自己走来。
狱卒小跑着上前打开牢房,然后,转向下一件牢房。
甲士中一个小头目,大手一挥,“卫家众人,一个不留,全部带走!”
卫觊吃饱了晚饭,说起话来中气十足,“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
谁料,甲士二话不说,上前拉住他乱糟糟的长发,就把他拖到了外面,用绳子绑住手脚。
其他的卫家人,但凡是有反抗,和出言不逊的,最轻都是拖出来,严重的,当场被打吐血。
被人拖了一路,卫觊差点都以为自己头皮要被扯掉了,收敛一些傲慢,嚷嚷道:“我要见鲍太守,让我去见你们的鲍太守!”
有个脾气暴躁的甲士,刚好拉着一个人过来,走到卫觊旁边,只觉得他吵得人难受。
上去就是一刀鞘,重重地拍在卫觊嘴上,瞬间便血肉模糊,再没有半点儿人样。
挨了一下,疼痛促使他发出惨叫,在看到那打人的甲士,刀鞘再次举起来,双手捂嘴,慢慢减小了音量。
“所有人,动作麻利点儿,三天内就要赶回雒阳!”
.....
河东郡牢房里的卫家,被转移到雒阳锦衣卫大牢。
与此同时,雒阳城内,缇骑四出,捉拿人犯。
上至太师何进,太尉杨彪,下至守城门将,被赵让记录在案,无一例外,全部入狱。
皇宫内,何太后听闻哥哥何进,被人抓到了大牢,着急忙慌地便找到崇德殿。
连伺候的宫女和宦官都没有带。
推开崇德殿大门,何太后冷着一张脸进来,“所有人出去,本宫要话要与天子说。”
正在研墨的赵让,停下手下的动作,看向刘辩,得到后者默许后,这才招呼着所有人离开。
等到殿内没有外人,刘辩站起身来,从一旁拉过一张椅子,让何太后坐。
后者正在气头上,就那么站着问话,“天子,本宫问你,太师犯了什么错,被你抓进大牢!”
赵让的那份名单,刘辩提前看过,心中有数。
早就料到今天这种场面。
他扶着何太后坐下,站到身后给她轻轻地捶着肩膀,“母后,朕这么做,是为了舅舅好!”
“上次抓了他,天子也是这么说的。”何太后翻了个白眼,表示不相信儿子嘴里的话。
升了太师,丢了实权。
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不完全好!
她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声冷哼:“劲儿小点儿 !”
听到这话,刘辩就知道何太后没那么生气了。
当即,收了收劲儿,解释道:“儿臣要除掉世家,舅舅就必须受这个委屈。”
“他一个杀猪的,,”
何太后话赶话,说到这里,忽而觉得自己说得不对,但,绝不会承认。
反而,是一巴掌拍在刘辩手上,“力气太大,别捶了。”
刘辩识趣的收手,笑道:“但他是皇亲国戚,是朕的亲舅舅,抓了他,便能够杀鸡儆猴,震慑世家。”
“母后,您就放心好了,朕绝不会伤害舅舅,等事情结束,朕会补偿他的。”
费尽口舌,刘辩终于把何太后哄了回去。
然而,锦衣卫动静太大,何太后刚走,赵让便匆忙跑了进来,“陛下,袁美人,还有其他几位美人,全都在殿外求见陛下。”
“不见!让她们回去。”
这些人,都是为家族求情来的,一旦入了崇德殿,少不了一顿哭闹。
赵让刚刚转身,就听到刘辩再次开口,“杨妃来了吗?”
他转过身来,谨慎道:“杨妃不在。”
随后,刘辩摆了摆手,他才转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