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刘协就像是个牵线木偶一样。
乖乖上前,看着陷入沉睡的刘宏。
蹇硕站在后面,手放在剑柄之上,有几分震慑之意。
这个时候,朝臣还不能进宫。
房间内,只有刘协方,和刘辩方,蹇硕是刘协的支持者,那么他按着剑柄,就只能是针对刘辩了。
准确地说,是何皇后。
别看刘辩刚刚有了女儿,但,在他们这些宫斗老手眼里,还是个不入流的废物。
对于这些,刘辩也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帝位由谁继承,在这里再怎么争也没有用。
至于皇帝诏书?
在东汉末期,这个混乱的汉宫里,实力比遗诏好使。
要不然,历史上的董太后,也不会被何皇后杀死了。
更何况,汉灵帝刘宏一生不靠谱的,连个遗诏都没有。
按照历史走向,大将军何进会带兵入宫,拥立刘辩。
对这一切了然于心,刘辩也就不在乎董太后的小手段。
一个久居深宫的老妇人,内外没有依靠,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也影响不了朝局。
至于蹇硕,不过是天子家奴,想要插手朝局,也要问问刘辩答不答应。
何皇后三十多岁的脸上,不留一丝岁月的痕迹。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介阉宦,还敢拔剑不成?”
她拿鼻孔朝着蹇硕,说起话来,极为厉害。
拉着刘辩来到刘宏旁边,和董太后争执起来:“我儿嫡长,乃是太子,要守大汉天下,可轮不到旁人。”
董太后冷哼一声,目光看向蹇硕。
蹇硕不敢拔剑,但是敢忤逆何皇后。
仗着手里的兵权,和身上的些末武艺,又有皇子协在手,他站到董太后身前,用剑鞘把何皇后推开。
任由她往后倒去。
“啊!”何皇后惊叫出声。
显然,没有料到蹇硕胆敢动手。
刘辩眼中恢复一丝清明,伸手拉住自己的母后。
不管何皇后多么的蠢,这一世,终归是他的生身母亲,待他极好。
容不得他人欺辱。
同时,刘辩的另一只手快速掠过,拔出蹇硕的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以下犯上,蹇硕,你在寻死。”
面对着突发变故,蹇硕愣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养在深宫的草包,怎么能够拔出他的佩剑。
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双膝跪下,双手向前撑着,磕下头去。
“臣行事无状,一时失手,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被蹇硕差点推翻在地,何皇后刚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就看到蹇硕跪在地上,请求得到自己的谅解。
正是一心怒火,无处发泄。
“好你个阉狗,胆敢和本宫动手。”
何皇后双手掐腰,看得出来,想给他两个大耳光,可又在端着自己的皇后架子。
刘辩看的是一阵无语,你都破口大骂了,还在乎那点儿皇后气度?
“皇后,够了,蹇硕已经赔罪。”董太后道。
她呵斥着何皇后,拿出一副太后姿态。
俨然是后宫之主。
本欲暂时放过蹇硕一次,在听到董太后拉偏架后,刘辩改变主意了。
蹇硕对皇后动手,以下犯上的时候,你不站出来。
等到皇后斥骂蹇硕,就跳出来维护自己。
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蹇硕仗着背后有你,就敢对皇后动手。而你仗着蹇硕手中的几千禁军,就敢左右帝位。
如此,我就偏不让你们得逞。
“母后,还请退后。”
刘辩把何皇后拉到身后挡住。
眼睛中闪过杀意,冷冰冰地看着董太后:“大汉有大汉的法度,蹇硕是臣,母后是君,臣欺君,当斩。”
蹇硕脸上闪过惊恐,作势就要躲避。
不管刘辩是不是真的要动手,他仗着一身武艺,自信能够在从未杀过人的废物皇子手下躲过。
然而,现实,总是与想象不符。
蹇硕的眼睛,看着一具无头尸体,看着喷涌而上的血柱,看着那熟悉的衣物服饰染满血污。
他疲惫的双眼,无力地合上,至死都没想明白,刘辩,怎么就轻松砍下了他的脑袋。
“来人,拖出去喂狗。”
刘辩把剑随手扔下。
转身扶着何皇后往后宫走去。
被鲜血溅了一身,董太后颤巍巍地扶住床沿站着,把刘协拉到身边,拥在怀里。
双手捂住他的眼睛,喃喃自语:“没事的,协儿,没事。”
刘辩把何皇后送回寝宫,她已经是面色苍白,浑身无力,整个人瘫坐榻上。
杀猪和杀人还是不一样的,尽管她杀过王美人,但,那是宫斗,用不着自己亲自下场。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一个人被枭首,虽然,有刘辩挡在身前。
但,人的视野,那能被完全遮挡,除非蒙眼。
“母后,暂做休息。”
刘辩退出宫殿,来到一处角落。
呕
差点把胆子给吐出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杀人,强忍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
“陛下晏驾,十常侍秘不发丧,在宫里设下埋伏想要杀我,哼,早晚老子要把这些阉党,斩尽杀绝。”
大将军府,何进怒气腾腾,召集来诸多幕僚。
他跪坐在首位,手里握着腰间的佩剑,目光从每个幕僚身上扫过。
气氛显得沉重。
“大将军息怒,理应先正君位,再兴讨贼。”曹操稍作思考,挺直身子。
“孟德所言,正合我意。”
此时,何进露出一丝笑意,四周气氛为之缓和:“谁敢随我正君讨贼?”
袁绍及时接话,肃然开口:“愿领精兵追随,扶立新君,诛杀阉党,肃清朝廷,以安天下。”
“有本初相助,此事必成。”
……
“怎么办?怎么办?”
“走漏了风声,何进不会再来了。”
“完蛋了,完蛋了,蹇硕被皇子辩杀了。”
“要死了,要死了,何进一定会杀了我们的。”
十常侍聚在一间小屋子里,个个神色慌张,面露苦色,坐立不安。
“慌什么?我们一口咬定,宫中埋伏,乃蹇硕一人所为,我等皆不知情。”
张让作为十常侍之首,及时稳住众人:“何进要的无非是皇子辩登基,我们这就去找何皇后,向她求情。”
“是了,是了。”
“就这么办,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