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多拉消失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司北已经回国。
就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别人很难骗过他的眼睛。
多拉的那杯茶,他并没有喝多少。
他狡猾地昏睡过去,从那巨大的钟表里,窥视到别人的一生。
“这个世界真神奇。”这是他看到之后的感受。
没想到在他身边,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点燃一支烟,打开窗帘就能看到隔壁别墅的庭院,再往上看去就能看到二楼阳台美得惊心动魄的少女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数位板写写画画。
她已经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了。
似乎有什么心事,她的眉头一直紧皱着。
直到一封信落到她手背上。
抬眸,就看到头顶上盘旋着一架遥控无人飞机。
她下意识往隔壁别墅看去,远处的人在落地玻璃窗前显得极为渺小,但她良好的视力还是捕捉到了对方。
见元蔓看来,司北还远远地挥了一下手。
她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无情,那封信被她撕扯一条条,扔在风中。
司北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随后手机响起。
电话那头是司南的声音。
“哥,你到底在哪?”
少年有些气急败坏,“几天前你突然说要搬家,搬就搬吧,你倒是告诉我地址啊,我还是不是你兄弟?连这个都要瞒着我!”
“对了,皓哥的葬礼你怎么回事?”司南又提了一句。
司北笑了笑,吞云吐雾,“没有,只是觉得这么一个人突然消失了,感觉有点奇怪。”
他的眼神再次看向隔壁别墅,此时元蔓早已离开阳台。
很奇怪吧。
这里所有一切都一模一样,可不一样的是,苏景皓死了。
和他的妻子去度蜜月的轮渡上,他跌入大海,没有救回来。
于是新婚不久的妻子变成了寡妇。
当他意识觉醒,眼前是葬礼上用的白色花圈,看到苏景皓的肖像照片,是那么不真实。
直到旁边的司南察觉到他不对劲的状态出声,“哥,你怎么了?”
见司北目光怔怔的看他,司南叹气。
“没想到皓哥那么优秀的人距离死在海里,还是在新婚蜜月路上,我看那个女人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爱皓哥呢,结果现在没流一滴眼泪。”
少年的语气里带着难过和厌恶。
那个女人……
司北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一个身穿黑色连衣裙胸口带着小白花的女子站在最前面,微微卷曲的长发披散着,衬托她的皮肤更白,唇更红,也让她冷漠的表情更加明显。
“蔓蔓?”司北低喃出声。
这两个显得亲昵的字被司南听到,他一脸震惊,“哥,你刚刚说什么?”
司北拍拍司南的肩膀,打量了他好几眼,眼神意味深长。
司南疑惑地摸摸后闹啥,他哥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就见他哥朝黑色连衣裙女人的方向走去。
然后就听见他哥安慰她,“节哀。”
“不对啊,哥不是一向不待见元蔓这个女人的吗?态度怎么突然一下子变那么好?”
司北显然是不不打算和司南解释原因。
葬礼结束后,他当即联系房产公司去买了郊区一栋别墅,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他知道,自己没有穿书。
而是在苏景皓无数次穿书死后的其中一个世界,司北接通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司北的意识。
另一个他的意识有点强烈,在那个世界元蔓似乎和苏景皓永远在一起了。
所以意识强烈要求他在苏景皓死后的世界完成他的愿望。
司北一开始是不同意的,甚至还有几分抵触的情绪,拒绝意识的接通。
可当他看到那个神情冰冷的女人时。
他突然想,也许和她在一起也不错。
司南觉得自己哥哥像变了一个人。
从家里搬出去不说,就连以前的莺莺燕燕都少了很多。
他决定一探究竟,于是打起主意要跟踪司北。
可没想到,这一探,会把自己吓得半死!
深夜酒宴。
几人围着容貌倾城的女人夸夸其谈。
“元蔓,可怜你年纪轻轻丈夫就去世了,留了不少资产吧?听说苏家老宅那边冒出个苏老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这笔遗产你可能保不住了。”
“是啊,要我说,你要不考虑下嫁给那个私生子,虽然身份低下,但好在苏家也没其他人了,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这话的正是安挽容。
她说的私生子也在周围,长得不像苏家老头子,倒是和苏景皓的母亲王女士,像了个十成十。
此时他正用偷窥的眼神望着她们。
“哼。”元蔓冷笑。
她神情冷艳,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半点情绪。
“这么好,你嫁啊。”元蔓转身离开。
见元蔓不买账,安挽容脸色难看,但还是止不住嘲讽和奚落。
旁边几个女人安慰她。
“不就是一个寡妇吗?有什么好嚣张的,一个嫁过人的女人,以后也只能找糟老头子和二婚,那个私生子只是身份低了一点,但他可是头婚,她居然还嫌弃他。”
“就是,我听说啊,元家的一家之主出车祸了呢,到现在还没从病房里出来,就她家那样,元白一完元家也得完,还摆什么脸子?”
“可不是,到时候她都没机会参加这样的酒宴了,说不定今天过来就是为了钓凯子。”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安挽容的脸色才好看起来。
她也相信元蔓来参加酒宴一定是为了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安挽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计谋。
元家气候都低成这样了,元家的女儿不在父亲面前尽孝道,还跑出来社交,若是把这件事情爆出来,元蔓只会在A市更加站不住脚。
到时候,还能有哪个权势滔天的人看住她这个寡妇?
安挽容倒是猜对了一件事情。
元蔓来到这里,确实要做一件事情。
宴会厅大门紧闭,一阵汽油的味道从角角落落散发出来。
原本筹光交错的人群顿时陷入静止。
“什么味道啊?”
“有点像柴油,宴会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快让主办方看看!真扫兴,刚刚喝得好好的。”
……
只有司北和司南看到一身血红色礼服的元蔓正扛着扁形汽油桶,动作优雅地浇在墙面上。
然后从手里抛出一只打火机,在空中转了个圈,在两人窒息的呼吸中,又落到她手心里。
“再看!我把你们俩的眼珠子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