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双大手无情的将她抓着。
她也和景皓哥哥一样,被高高举起来。
抓她的那个人嚣张大笑。
“我抓住小沙包了啊,大家今天该怎么玩呢?”
恐惧将她溢满。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大喊:“院长妈妈!院长妈妈!”
她不要被领养了,她要回家!
可小小的人儿怎能抵得住巨人的力量呢?
很快她就明白了“沙包”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个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无比慈爱的父母,居然有虐童的爱好。
那些拳头如同雨点般砸在她小小的身躯上。
养父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要笑!这样才会更好看!”
她努力讨好挤出一个吃力的笑容。
养父不高兴,“笑得好难看,继续笑,笑到我满意为止!”
可她已经笑不出来了,稚嫩的脸上都是淤青。
很快,黑暗淹没了她。
接下来的每一天,她都感觉自己生活在地狱里。
那一刻她才发现,她无法成为童话里幸福的公主。
房间里的布偶娃娃一件件减少,公主的衣橱慢慢变空,整个房间也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那张大床。
她掀开被子,偷偷溜下床,跑到景皓哥哥房间。
鼻青脸肿的小男孩看到她,偷偷递给她一只红苹果。
那个时候,她觉得周围都是黑白色,只有那只苹果,比血都要鲜红。
“景皓哥哥你吃。”她咬了一口,再递给男孩。
“嗯!”男孩也咬了一口。
两小孩一起分食了那只鲜红的苹果。
“景皓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呀?”她目光呆呆地落在前方,男孩的房间十分静谧,窗户被封锁得死死的,不透出一丝风。
他摸了摸她的头。
“很快了,哥哥带你出去。”
“嗯!我要去找院长妈妈!”
她重重的点头。
接着爬上床,躺在小男孩身边。
“景皓哥哥,你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习惯了,你呢?”
“医生叔叔给我上了药,医生叔叔是个好人。”
小男孩抚摸她头顶的手静止,“傻瓜,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
元蔓还是不懂,“爸爸为什么要打我们呢?”
“人渣而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都是天生的坏种。”
元蔓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梦里全是那些人恐怖狰狞的脸,惊得她冒出一身冷汗。
景皓哥哥握着她的小手,轻声说:“睡吧,有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就不怕了。”
她这才陷入黑甜梦乡,梦里没有那些狰狞恐怖的大脸,只有一个陪她玩耍的小男孩。
……
元蔓五岁了。
养父说要给她布置生日宴会,要请很多名人过来。
那一天,她久违地被仆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只花仙子一样可爱漂亮。
宴会上来了好多人,有一些元蔓曾经在电视上见过。
他们端着酒杯,说着恭维的话,养父面对某些人,也变得卑躬屈膝起来。
大家都在夸奖养父和养母,说他们心地善良,宅心仁厚。
养父把她喊过去。
“叫叔叔阿姨。”他的语气又变得像初见时那样温和。
“叔叔阿姨好。”她乖巧道。如果不听从养父的话,会被打的。
那些衣着光鲜靓丽的人顿时笑眯眯的夸赞养父母。
又说这次十佳企业家非他莫属。
元蔓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那个十佳企业家好像对养父母特别重要。
一整天生日宴会,养父母都带着元蔓四处访客,像个正准备卖个好价格的傀儡娃娃。
宴会逐渐走向尾声。
走了一些人,剩下的那些都是元蔓熟得让她恐惧的人。
他们似乎都很高兴,一个个恭喜这养父母。
接着,说要庆祝。
于是他们的眼睛统一对上元蔓。
她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咬着牙齿,内心大喊:快跑!快跑!
终于——她跑了!
像个小炮仗般,在偌大的宅子里横冲直撞。
却只让他们更加兴奋。
“小沙包还有点脾气啊。”
“慢点跑,别摔跤了哦。”
“唉,家里的孩子不忍心,只好委屈下小沙包啦。”
……
一句句,一声声,犹如恶魔的语言。
她躲进了柜子里。
数着1234……每一分每一秒,都让她恐惧至极。
柜子被打开。
外面的人笑着说:“找到你了哦。”
是景皓哥哥。
他按住要从柜子里出来的她。
塞给她一把黑色的镰刀。
“藏好啦,不要出来。”
他像往常那样揉着她的头发,这一次格外持久。
“景皓哥哥……”她如同找到主心骨一样,泪眼婆娑,想要控诉养父母的行为。
“嘘!”他将食指伸在嘴唇旁。
“我的小公主,现在你的骑士哥哥和你玩个游戏,乖乖躲在柜子里不要乱动,也不要发出声音,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出来。”
小男孩目光沉静,比起之前,更多了一分让人不寒而栗的锋利。
“景皓哥哥,你要做什么?你要离开我了吗?”她懵懂地问,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骑士不在的时候,公主要学会保护自己。”嘴角含着笑容,眼中的决心更加深刻。
“那骑士不要公主了吗?”她急切又慌乱。
“不,骑士要去斩了恶龙,这样他的公主才能幸福呀。”
……
她乖乖躲在柜子里。
外面传来很多人的脚步声和喧哗声。
这间房间的门关关合合,每开一下,就有一个人发出痛苦地惨叫声,接着就是拖着地板的声音。
元蔓捂着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牢牢记住哥哥的话,不能发出声音。
接着,她听到房间里传来更多人的脚步声和倒地声,还有搏斗声。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她就听见她的骑士哥哥说:“今天的酒是不是和往常的不一样呢?”
“你这个小畜生!”大人们怒吼着喊完这句后,接着便响起利器刺入的声音,过了几秒,没了他的声息。
突然,柜门又一次打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带给幼小的她又一次可怕的心灵冲击。
那人伸出满是血的大手,一下子将她拖了出来。
情急之下,她拿出那把镰刀,“呲溜”一声,弯刃尖端顺着力道扎进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