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晨两点,苏景皓处理完工作揉着眉头靠在椅背上。
他照例打开监控视频,却发现卧室里空无一人。
时间调到之前,发现元蔓接了电话就离开了别墅。
他放大声音,监听电话内容,眉头紧锁。
此时——
元蔓正泡在浴缸里,雪白的泡沫覆盖全身,只留下小小一颗脑袋冒出出来。
她的头脑里好像封存了一只千万年的小木匣,现在的小木匣被拉开了一个口子,无数碎片在里面飘荡。
记忆碎片里,那个塞给自己小熊的小男孩用稚嫩的声音对自己说:
“蔓蔓,真正幸福的女孩,是不会连哭都要忍着的。”
“只有独自痛苦隐忍的女孩,连哭都不敢哭一下,生怕别人看出自己的弱点。”
“所以蔓蔓你在我面前,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因为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只要我没有死掉,我就一直守着你。”
小男孩没有守住诺言,他满身是伤,奄奄一息。
“蔓蔓,你要离开这个地方,开开心心活下去,忘了我。”
男孩消失了,记忆里那只小熊残破无比。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所以,那不是她的第二人格。
而是她失去的记忆,她隐藏的另一面。
对吗?
她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眼前突然白光一闪,黑暗中一只金色怀表在她眼前荡来荡去。
有人在她耳边呢喃。
“我的乖女孩。”
“打开门你会看到鲜花。”
“看到笑脸。”
“看到朝霞。”
“你没有悲伤。”
“没有痛苦。”
“没有噩梦。”
“你是快乐的……”
“睡吧,睡吧,睡吧……”
“咚!”
元蔓沉入浴缸。
一直在外面担忧的谭苏苏听到声音冲进来。
“蔓蔓!”他跑到浴缸旁,双手伸进浴缸里。
哗啦——
少女上半身从浴缸内探出,雪白泡沫也遮不住满园春色,一朵红缨出墙,傲然绽放。
金发青年身子疆住,他努力稳住心神。
最终,还是义无反顾紧紧锢住少女滑腻身躯。
怀中温软身体湿润了他的衣裳,差点让他方寸大乱。
浴室里有洗浴板凳,他坐着将少女放在腿上,红着脸用干燥毛巾一遍遍擦拭着泡沫,又用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蔓蔓?你醒醒。”吹风机吵闹的声音都没有让她醒来,他扬起声音在耳边呼唤。
少女恬静地靠在他怀里,双手无力的垂下。
他担心的情绪盖过了暧昧,有些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索性捏住少女的鼻子。
察觉到呼吸困难,元蔓不自觉张开嘴,可爱得像只小猪仔那样呼吸。
谭苏苏松了口气。
还好她只是睡着了。
可是——
他看着元蔓张着的唇瓣,目光带着强烈的克制。
“蔓蔓,我可以亲你吗?”他声音清冽,还带着些许沙哑。
少女均匀呼吸着,那对花瓣唇里隐约可见粉色的舌。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他缓慢低下了头,耳鬓厮磨,温热鼻息喷到她脸上。
“蔓蔓,我真的要亲啦?”他低声喃喃,认真确认。
“怎么办,我好喜欢你,嫁给我好不好?”内心的情感像海啸,翻涌着把整个世界淹没。
精致的面孔慢慢垂下,那张柳叶薄唇落在少女花瓣似的粉唇上,期待,颤抖,小心翼翼,让他着魔。
他终于亲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孩。
内心一下子被填满,满得要溢出来。
又忍不住卑劣的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元蔓的唇亮晶晶的,像涂了一层唇膏,引诱着男人采撷。
“蔓蔓我好像个坏人。”他的吻移到白嫩处。
那朵梅花颤巍巍地开在雪地里,灼眼得很。
他突然疯狂妒忌起苏景皓,为什么他能拥有她?为什么他不能正大光明用男人的身份出现在她身边?
邪恶在心里滋生,他心里的火烧得更旺。
“那就让我当个坏人吧,我本来就是想骗你身心的坏蛋,不是吗?”他含住。
元蔓身子似乎敏感得颤了一下。
他轻笑,“这样让你很舒服吗?我再多来点。”
他让她的身体对着他,修长手指挑开自己上衣纽扣。
“蔓蔓,我想感受下你的温度。”他嘬吸着。
“你这里好可爱,好迷人,好香。”
嘶哑着嗓子,一向从未示人的男性胸膛展现在少女身前。
“我只让你看到我的秘密,只和你分享我的秘密。”
他紧紧贴了上去。
少女柔软的轮廓让他全身染上绯红。
直到元蔓嘤咛一声。
他猛然惊醒。
“我怎么能趁人之危做出这种下流的事情!不行,不可以!”
他觉得自己卑劣极了,用自己的恶心的想法去玷污心里天使一样的女孩。
那是他心里的光啊!他怎么可以干出这种事情!
他要让他的女孩,真真正正的爱上他!
谭苏苏抱起元蔓回卧室,给她穿上白衬衣,用毯子仔细包裹好,不露出一丝肌肤,这才松了口气。
站在阳台吹了会凉风,让心里那股燥热平息下来。
转身去浴室,不顾背上伤口给自己冲冷水。
他需要彻底冷静。
谭苏苏冲完凉换好衣服,门外传来门铃声。
打开门,长相冷峻男人站在外面,满眼凶戾。
苏景皓在元蔓消失后,查了很久才找到这里,连夜驱车赶过来。
“蔓蔓呢?”他眼底结着冰。
他站在门口,一手支撑在门框上,不让外面男人进一步。
“今天她累坏了,别打扰她。”
苏景皓这才注意到谭苏苏受伤的伤,“你们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谭苏苏不想告诉他元蔓突然身手敏捷的事情,他觉得那是属于他和她之间共同的,不算秘密的小秘密。
所以他说:“路上遇到了两个不要命的酒鬼,幸好蔓蔓没事,只有我受了伤而已。”
苏景皓眸色一沉,想到冷桓说过的话,他声音里不自觉带了些急切,“她有没有别的异常?”
“她很正常,酒鬼已经被关进派出所了,你不用操心。”
谭苏苏漫不经心的说着,心里想明天让秋姐处理一下,让那两个酒鬼的事情完结,他和她之间的小秘密,就不要牵扯到苏景皓。
“我要把她带走。”
苏景皓阔步向前,谭苏苏杵在那里不动。
“想要带走她可以啊,打得过我,我就让你进去。”他声音清冷,内心那股战意久久未消。
男人冷哼一声,瞥了一眼他的手,“我不跟伤患打。”
一股郁气堵在谭苏苏胸口。
呵,下午嘲讽他是女人,晚上嘲讽他是伤员,他能让他带走元蔓,才怪!
他好不容易得来一夜相处的机会,怎会让他夭折在这里?
“蔓蔓刚刚受到酒鬼惊吓,好不容易睡着,我想你也不忍心吵醒她吧?这样……”
谭苏苏正还想编些什么言辞,发现苏景皓目光投向后面。
元蔓身穿一身长到膝盖弯的白衬衫,光着脚丫站在身后客厅。
苏景皓推开谭苏苏,皱着眉头抱起元蔓,“怎么又不穿鞋了?”
元蔓靠在他肩膀上,淡淡一声,“头疼,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