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下子将场面搅乱。
那柄刀躲闪不及,一下子扎在元蔓肩膀上。
“姐姐!”少年嘶喊的声音。
那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这般没用!
痛,锥心般的痛!
元蔓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轮椅,喊道:“快跑!找人来救我!”
电动轮椅不受控制似箭般朝着下坡冲。
接着她的脑袋被钝器重创,鲜血淋湿了视角。
“姐姐!!”少年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来越远。
“快跑——”失去意识前她发出最后的声音。
暮色四合,密林里一条蜿蜒的小路旁,破旧的小木屋前守着好几个壮汉,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吊在门口,吸引飞蛾扑火。
元蔓是被渴醒的,发现自己被绑着动弹不得,左边肩膀隐隐作痛。
头脑昏沉沉的,稍微动一下,都觉得里面有东西在摇晃,连看东西都变得眩晕起来。
她想她应该是脑震荡了。
想起自己先前做的笔记,苏景皓的绑架没有赶上来,反倒是她遇到了两次。
当富家千金也不容易啊,得留着命才能享受生活。
也不知道自己触了什么霉头,尽是碰到要命的事。
她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司南不在,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一定会去搬救兵。
自己的手机在挎包里,而包在司南的电动轮椅上,她现在没有办法报警。
小木屋角落里到处是蜘蛛网,也不知道荒废了有多久。
在靠近门口的位置还有两人守在那里,身上都别着一把刀。
她活动活动被绑得麻木的手腕,想要挣脱绳子,需要拿到他们身上的刀。
“咳咳咳。”
她发出动静,很快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一个刀疤壮汉走了过来,蹲下身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她。
“哟,美妞醒了,瞧这小嘴巴给干燥的,要不要哥哥给你润一润。”
元蔓睨着他那张刀疤脸,就这样,还自称哥哥。
但现在她有求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
“这位大哥,您看我长时间没有进水,这一醒来,嗓子都起火了,您能不能行行好,给我一口水喝。”
她虚弱着声音,搭配这张脸,显得愈发楚楚动人。
这大哥也不是纯看脸的,他咧着一张大嘴,戏谑道:“水?这荒山野岭的上哪给你弄水去?不过……哥哥的口水你要不要啊。”
男人腆着一张大脸,嘟起嘴吧就要亲过来。
元蔓心一横,抬起被捆住的双腿给他来了一脚。
刀疤男人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后仰下去,惊动了另一个矮小但浑身肌肉的男人。
矮小男人见状迅速赶过来,薅住元蔓头发,逼迫她直视那双混浊的眼睛。
“我劝你悠着点,乖乖呆在这里还好受些,要是想跑,先看看你能不能过得了我们这关。”
威胁完了元蔓,矮小男人又一脚踹上刀疤男人。
“松哥都交代过,这个女人别轻易碰,要是松哥过来检查,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奎哥。”刀疤男人忙不迭地应声。
元蔓心里有了底,有那个叫奎哥的矮小男人在,刀疤男人应该还不敢拿她怎么办。
见两人又要重回岗位上,元蔓赶紧叫囔起来。
“我快渴死了,快点给我水喝,你们要绑架我肯定是为了钱吧,你们对我好点,我可以劝我家里人再多给点钱,怎么样?”
刀疤脸似乎有点心动,想说些什么,被矮个子男人踹了一脚。
元蔓咬着嘴唇,这个矮个子男人有点难办。
她只能放弃他们近身从他们身上抢到刀的想法,转而打量起周围环境。
小木屋除了角落里有蜘蛛网,在左边还有一个木床,上面的棉垫子黑扑扑的,破烂不堪。
在对着床的地方还有一个双开门的小柜子,柜门上面原本镶嵌着镜子,现在这面镜子已经碎裂开来。
看到碎镜子,元蔓心里顿时有了注意。
她悄悄地跟毛毛虫似的蠕动到床那边。
听到动静,两个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着她。
她则是一脸不耐烦,故意用他们能听到的声音囔囔道:“什么破屋子啊,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有这张脏兮兮的床还将就。”
两个男人这才挪开眼神,以为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习惯这环境,继续警戒小木屋周边,看样子,好像是在等什么人过来。
元蔓则是趁此慢慢挪到床尾,一双脚往前面扒拉。
果然如她所料,布满灰尘的地面有一些镜子碎片。
她背过身去,绑在背后的双手偷偷拾起一片,藏在手心里。
还没等她划断绳子,就听外面有车子的声音。
不像是汽车,倒像是摩托车。
很快就听到矮个子男人叫另一个人“松哥。”
除了那个松哥以外,似乎还有其他人也在,她听到了另一道女声。
“松哥,人还在里面呢,完好无损,我们动都没动。”刀疤男一脸殷勤的笑意邀功。
那个叫松哥的男人一头寸板头,中等身材,看上去瘦瘦的一副老实人的模样。
男人手里拿着一部老式的按键手机,转身对着身后两人道:
“人我绑过来了,钱,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来人打开手里的包,拿出一打被报纸包裹着的现金出来。
“这些都给您了,剩下的按照之前说的那样,找元家人要,她家有的是钱。”
松哥拿走他们手里的现金,掂量掂量了一下,交给身后的刀疤男让他数清楚。
完后刀疤脸对他说:“松哥,没错,确实是10万。”
松哥点点头,然后对两人一挥手,说道:“人就里面,你们进去吧。”
本来就没有什么遮挡效果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接着是皮鞋和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
元蔓抬起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看到来人,瞳孔地震。
“是你!”她万万没想料想到居然会是安挽柔。她的身后,还跟着徐强和宋依然。
毕竟前段时间,安家还因为元家断掉合作往来而焦头额烂,安挽柔直接消失在社交圈内,怎么现在有空闲打起了她的主意。
“没错,是我。”安挽柔声音亲切柔和,看到元蔓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心情十分畅快。
以至于让她打扮得优雅精致,迫不及待地从市区赶过来,就是为了凸显出元蔓有多惨。
“过了今天,你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而是一个让人闻之恶臭的荡妇,就算元家把你赎回去又能怎样,你已经毁了。”
安挽柔脸上再也控制不住,露出亢奋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