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居然没出去,那肯定是身体不好或者有病的。
趁着他睡着偷点东西也好啊。
这两口子本来就是这一代的混子,之前没有灾难的时候,天天到处打麻将。把爹妈留下的拆迁款给活的一干二净。
如今灾难了,幸运的没出事,却依旧不肯劳作。
天天宁等着那点饿不死的救济也不肯出去。结果头一次偷东西就踢了铁板。
董明看出问题,就跟同行的人使眼色。
有人一把将妇女拉开:“偷东西是吧?现在大灾难,大家都不容易,还敢偷东西?咱们这可容不下这样的。大家睡着了被你们偷走吃的喝的怎么办?这还有很多老人孩子呢,你们要是成功了,别人不活了?”
这么一说,刚才不吭气的人也都开口谴责。
确实,要只是两方人闹事,他们可以不说话。要说留下这偷东西的人在,那肯定没好处啊。
大家现在就算有点吃的也不多,尤其是有孩子有老人的,那被偷一点都是天大的损失。
那两口子一看大家都不支持他们,女人又想苦恼。
董明烦躁:“行了!这是什么时候了,还敢瞎闹?外头死了多少人,你们以为还是以前呢?这是末世来了!”
末世。
这两个字如同什么咒语。
之前很多人都想过,可谁也不想说。
今天,有人替他们说了。
末世……
可不是吗,从发烧开始,天气异常,还有这大地震。
大地震都过去四天了,还是没有看到救援。国家要是没事,怎么会放弃他们?
所以……是真的末世了吗?
末世啊,那是什么?失去一切秩序,弱肉强食。随时面对饥饿死亡……
人不再是所谓的食物链顶端,而成为随时可以去死的东西……
谁能接受?谁愿意接受?
“安分点,再瞎闹就把你俩赶出去!有手有脚不出去干活,天天吃白饭还偷东西,信不信我们把你们送给下面当兵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不耐烦的对那妇女道。
周围的人也都说就应该赶出去,大家物资本来就紧张,为什么养这样的废物?
见实在讨不到好处,那女人厚着脸皮去扶着她男人回去了。
董明几个跟宗阳打个招呼也先走了。刚才那个小伙儿是董明的外甥,此时问道:“舅,你好像对这个人挺好?”
“你得有眼色,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挺厉害。咱们肯定不可能只在这里,将来还得换地方。到时候衣食住行都得重头来,认识几个厉害的人是好事。力所能及能示好的,干吗不呢?”董明道。
外甥撇撇嘴,大概年轻人都不喜欢听这类型的话。不过他也只是撇嘴,舅舅的话还是愿意听的。
宗阳的心神没有在那对无耻夫妻身上留多久,不值得。他此时皱眉想的是另一件事情。
跟董明上来的另一个皮肤有些黑的年轻男人身边,跟着一只狗。
毛色金黄的……田园犬。
但是转眼又不见了。这怎么可能?就算眼花了,会凭空看到一只动物?并且,其他人居然没反应。
他皱眉,想着自己梦中那个鸟窝和鸟蛋,那真的是梦?不知道怎么说,但是那跟梦好像不太一样。
于是,他闭上眼用心感受,就觉得自己的意识或者思维进入一个全新空间,正是那个庄园。
就好像梦中,他依然能够从蛋中感受到澎湃的活力,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的喜爱。
所以,颜琰和安德烈发烧后力大无穷,颜琰还有伤口快速愈合的本事,到了自己这里,是孵蛋?
而那个黑皮小哥是有了一只可能别人看不到的狗子?
宗阳嘴角抽了几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世界末日吗?如果世界都可以末日,那么好像这一切又都算是合理了起来。
天快亮的时候,颜琰和安德烈回来了,他们帮助救援了一会后就去搜物资,还是拿回来不少东西的。就是吃的很少。
宗阳让他俩休息一下,自己去一楼领食物。
下去的时候,他就又看见了那个黑皮小哥,他站在领取食物的地方维持秩序,那只田园犬就蹲在他脚边。随着天光看的更清楚,确实就是一只狗子没跑了。
这么多幸存者,不可能对一只狗毫无察觉的,那就只能是别人看不见。
黑皮小哥看过来就对上了宗阳的眼神,下意识低头看狗,下一秒那只狗就不见了。
宗阳嘴角一抽,只当自己瞎了。
主要是那小哥好像心虚一样,反复看宗阳。他叹口气,这真是有意思,你暴露了你知道吧!
黑皮小哥看啊看的,于是轮到宗阳的时候,宗阳就故意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一下就把黑皮小哥弄破防了。
回到了三楼,张小莫还不在,她在厨房,吃了才会回来。
领到的饭菜不好,主食是馒头,菜是大锅菜,白菜土豆为主。
但是不好归不好,这样的菜他们也好多天没吃过了啊。
三人吃了,轮流去一楼下面洗漱了一下。商场有卫生间来着,不过现在停电,都不能用。只有一楼有一处地方能用,水流也很小。
等大家都收拾好回来,天已经亮了。
宗阳说了黑皮小哥和那只狗的事。
安德烈啊了一声:“我以为我眼花了,今天在废墟上,看到了一只鹦鹉,就跟着那个连长。不过我再转头就好像没有了。”
“啊?我也看到了。”颜琰震惊:“我以为是商场还是谁养的,跟着人飞出来的。我还想着鸟类没被地震砸死很正常。”
四个人面面相觑,张小莫是什么都没看见的。
“多观察,现在也得不出结论。”宗阳还是没把自己那个鸟窝的事说出来。因为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不能说。
但是躺下休息的时候,宗阳还是问颜琰:“如果你有一个庄园,要种些什么?”
“白玫瑰吧。”说完他自己笑了:“是不是很娘?其实现在灾难来了,应该种粮食吧?”
宗阳只是笑了一下。
“那宗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窗帘啊?”颜琰忽然道。